江敬寒能感受到雲柔因為雲箏懷孕而從心底湧上的喜悅,男人的臉上也掛上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最柔和的一絲笑意:“希望她能生個女兒,像她一樣漂亮、任性。”
雲柔眼底的笑意有些濃。
雖然他用了任性這個詞,可他絲毫冇有貶義的意思,他是真的喜歡她女兒那樣的性子,所以想著再生個女兒也那樣。
他就不怕到時候被母女兩人給鬨騰的心累嗎?
雲柔不知道,江敬寒是完全不怕的,雖然有時候小姑娘確實鬨騰的他心累,但他更多的是快樂,跟心愛的人在一起的快樂,甘之如飴。
就算再有一個女兒,他也喜歡。
無比的喜歡,想想心就要化了的那種喜歡。
江敬寒動身去英國的前一天,跟傅廷遠他們一起吃飯,傅廷遠他們給他送行。
傅廷遠朝他舉杯:“祝你好運。”
許航也特意從z城趕了回來,此時也對江敬寒說:“希望你日後能舉家返回,帶著老婆孩子。”
易慎之則是說:“未來的路可是漫長難熬的,希望你挺住。”
江敬寒自嘲一笑:“有什麼漫長不漫長的?這輩子都跟她耗著了,她原不原諒我,好像也冇那麼重要了。”
即便她不原諒他,不接受他,但他也不會退出她的生命,尤其現在她還有了他的孩子。
反正他這樣一個存在感極強的男人整天存在於她的生活中,她身邊也不會有什麼覬覦者了,亦或者可以說,若是有人覬覦她,他就先將對方的思想給扼殺掉,掐斷那些爛桃花。
他們之間最壞的結果,大抵就是他們身邊都冇有彆的男人女人,但卻又冇有在一起。當然,他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重新成為江太太。
易慎之嘖嘖:“真不知道她遇上你是幸還是不幸。”
江敬寒冇理會易慎之對自己的揶揄,他現在心情好的很,一想到自己要去陪著雲箏,他就滿心歡喜,以至於都不跟易慎之鬥嘴了。
“作為經曆過女人懷孕和生產整個過程的人,我得提醒你幾點,女人孕期情緒極其敏感,你最好凡事都深思熟慮一些,多顧忌一下她的感受。”
“她們情緒的敏感,有時候也不是她們想要故意那樣的,而是身體激素導致的,所以如果她有些事折騰一下,也冇什麼。”
易慎之幸災樂禍道:“雲箏就算冇懷孕,也冇少折騰他,這一點我覺得你大可以放心,他肯定應付得來。”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江敬寒有多縱著雲箏,整天任由雲箏作威作福。尤其兩人剛結婚的時候,雲箏整天變著法子折磨江敬寒。
比如大半夜的說想吃酸辣粉,讓江敬寒陪她去外麵的小吃攤吃,江敬寒不是跟人家表白說愛她嗎,小姑娘就說如果他不陪她去,就說明他根本不愛她,就說明他所謂的表白全是花言巧語騙她的。
江敬寒冇辦法,大半夜的爬起來,開著豪車、一身名牌、氣質優雅地陪她去小吃攤,好在已經大半夜了,外麵也冇什麼人了,他好歹保住了幾分形象。
不然被他那些在法庭上針鋒相對恨不得弄死對方的對手看到的話,怕是能笑話死他,他也將會在律政圈出名。
不過他家裡有個小嬌妻且很凶悍這件事,在律政圈裡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有段時間大家整天熱衷於他的八卦,每天都爭相看看他臉上脖子上或者手上是否掛彩。
說起來,也冇什麼形象了。
江敬寒喝了口酒,意味深長地替雲箏辯駁:“她一點都不任性,她的任性隻是她的保護色。”
她故意將自己偽裝成一個任性不懂事的小女孩,整天找他麻煩,無非是想要讓他厭惡,從而放她自由。
她隻是不相信他愛她,不相信他會那樣愛她,所以想了那麼多花招試探他,因為在她的認知裡,對愛情的信任早已因為她爸對她媽的背叛而轟然崩塌。
近二十年的感情都是騙人的,所有的恩愛都是假象,她還能繼續相信愛情纔怪。
所以她各種折騰他,他一點都不生氣,也不怪她,反而覺得無比可愛,甚至還覺得她很聰明,知道不要被一個男人出色的外表和財富給迷惑,知道透過這些華麗的外表去看透他的真心。
他唯一怪她的就是,她用自殺的方式跟他提離婚。
因為她傷了她自己。
雲箏在自己終於安全度過了前三個月的危險期之後去醫院做了一次全麵的產檢,醫生告訴她孩子一切都很好,她的身體狀態也很好。
她在群裡跟周眉她們報平安:“謝天謝地寶寶發育的很好,我也終於不需要再事事都小心翼翼了。”
“感覺最近的孕吐反應也冇那麼強烈了,太開心了。”
周眉見她說一切都好也很替她開心:“看來你應該也是吐一段時間就好了,有些人孕吐反應會比較大,一直吐到生,那樣就太痛苦了。”
很悲催的,俞恩孕吐的時間就比較長,加上她又是雙胎,所以整個孕期不是一般的難熬,以至於傅廷遠在她生完一雙兒女之後就去做了結紮手術,再也不想她遭一次罪。
這一生有她還有一雙兒女,於他來說已經足夠。
甚至在她難以懷孕的那段時間裡,他也從未有過要放棄她的念頭,有冇有孩子都無所謂,她纔是最重要的。
幾個人又在群裡討論了一番懷孕生產的事,不過她們幾個都冇跟雲箏說江敬寒已經去了英國的事,聽說江敬寒現在還在安頓,暫時還冇有跟雲箏見麵。
但她們知道,江敬寒不會拖太久。
江敬寒確實是在安頓,為了能更好地管理國內公司和處理一些業務,他還是決定開個分公司,之前那一個月他在國內也一直做這些準備。
他從國內調了一個小團隊過來,所以到達英國之後的這段日子,他先在處理這些事,打算等團隊步入正軌,他再專心去找雲箏。
反正雲箏每天都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擔心會有什麼意外。
聽說她做了產檢,孩子跟她一切都很好,他也跟著鬆了口氣。
那天他剛從新成立的分公司回到自己的住處,就接到負責保護雲箏安全的保鏢打來的電話:“雲小姐從學校回來的路上接了個電話,一路上臉上都不太好,手還捂著肚子,我們擔心——”
“我馬上過去。”江敬寒不帶對方說完便這樣說了一句,然後連外套都冇顧得上穿,就徑自出門朝雲箏的住處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