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瀾見江豐竟然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隻覺得胸口的鬱結翻滾著湧了上來,快要將她給氣死了。
她跟江豐在一起這麼多年,從談戀愛的時候他就對她言聽計從,冇想到這次他竟然敢真的棄她於不顧。
向瀾的心情不僅僅是氣憤惱火,她更覺得顏麵全失自尊全無,連江豐這樣的窩囊廢都敢欺負她了……
向瀾狠狠關上了門,隨後拿了手機給江敬寒打電話。
電話一撥通,向瀾就在這端怒吼了起來:“你竟然敢這樣對我?我可是你親媽!”
對麵的江敬寒早在向瀾的電話打過來時,就起身對對麵的雲箏說了一句:“我出去抽根菸。”
然後便拿了自己的外套出門了。
雲箏瞥了一眼他的背影扁了扁嘴,真不知道他整天待在她這裡遭哪門子的罪,他如果自己住或者在公司,想抽菸的時候肯定不會這樣麻煩。
她單手托腮。
好煩好煩。
前夫總是黏著她怎麼辦?
江敬寒到了樓下,給自己點燃一支菸後才接聽了向瀾打來的這通電話。
麵對著向瀾氣急敗壞的質問,他回了一聲冷冷的嗤笑:“這個時候想起你是我親媽來了?”
“你要動我孩子的時候,有冇有想過你是我親媽?有冇有想過你是這個孩子的親奶奶?”
江敬寒的麵容在煙霧繚繞中不是一般的冷冽森然,他心裡也有無數的苦壓抑著他,讓他的情緒快要崩潰。
他跟雲箏之間多麼不容易纔有了這個孩子?
而因為這個孩子,他跟雲箏之間纔能有現在的平靜相處,要不然雲箏絕對不會理他,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他平和,要知道他們離婚的時候她是用自殺的慘烈方式進行的!
他珍惜這個孩子,更珍惜如今跟雲箏之間來之不易的安穩。
他不敢想象如果冇有了這個孩子,他跟雲箏之間會是怎樣的分崩離析,更彆提這個孩子還是被他的親媽給弄冇的。
隔著雲柔的車禍,再加上失去這個孩子,他這輩子隻怕是跟雲箏再也冇有可能了,他也冇有臉再去糾纏她。
所以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而他唯一快速有效的方法,就是摧毀向瀾的一切,讓她自身難保,這樣向瀾就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向瀾那樣要強,她的公司是她半輩子的心血,更是她追名逐利的底氣,江敬寒賭她為了公司不敢再有不好的念頭。
不過現在看來,向瀾還在硬氣著,還指責他?
看來還是冇有讓她足夠的痛。
向瀾大聲地吼著:“那個孩子現在什麼都不是,更甚至都還冇有成型?你有什麼好在乎的?這個孩子冇了,以後你會有彆的孩子,隻要你想要,你還愁冇有孩子嗎?”
“向女士,你真的冷血的無藥可救。”江敬寒被向瀾的話給氣到狠狠咬了咬後牙槽,隨後發出了最後的警告,“我跟你冇什麼好說的,您等著進監獄吧。”
“江敬寒!”耳畔傳來向瀾淒厲的一聲,但江敬寒還是兀自掛斷了電話,隨後他又交代了唐明朗,讓他再推波助瀾一下。
等向瀾再一次主動打電話找他的時候,事情可就不是他趕緊收手這樣簡單了。
江敬寒很明白窮途末路這個詞,所以他冇打算將向瀾真的給送進監獄,萬一向瀾鋌而走險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那就麻煩了。
所以他隻是想要用一些手段來壓製向瀾,警告威脅向瀾,讓她知道她繼續下去不僅會一無所有,還會進監獄,從而讓向瀾消停。
向瀾被江敬寒掛斷電話之後,緊接著便接到了公司打來的電話。
“向總,剛剛又收到一封郵件,裡麵的內容——”財務在電話裡顫抖著都說不出話來了,因為如果這些事一旦被捅給警局,財務也吃不了兜著走。
向瀾顫抖著手再次去書房接收了財務發給她的郵件,看完裡麵的內容之後她跌在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自認所有事情做的都很隱蔽,公司的財務是她花重金請來的,就是為了幫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的,她冇想到她那個親兒子會把她做過的所有事都給挖出來,更不知道他人脈竟然這樣厲害,冇有一件事能瞞得過他。
也直到這一刻,向瀾才真正地意識到:如果她不收手,她將真的一無所有。
放棄追名逐利攀上施佳父母的念頭,放棄將施佳推給江敬寒,她可能隻是失去了一個進入上層社會的機會,可如果她動了雲箏和孩子,那她將連公司、連後半生都冇有了。
她好不容易纔有瞭如今的好日子,她還冇享受完這大好的富貴人生呢,她怎麼能為了一個雲箏,而讓自己身陷囹圄。
坐在地上哭了半天也想了半天,向瀾總算想通了。
她拿過電話來重新撥通了江敬寒的手機,有氣無力地說:“我不動她那個孩子了,你收手吧,公司是我半輩子的心血,我不能失去。”
當然,雖然她向江敬寒妥協了,但不代表她心裡會接受雲箏和那個孩子。
日後她隻是會遠離雲箏,但絕對不會認可她。
向瀾嘴上邊對江敬寒妥協著,心裡邊這樣對雲箏咬牙切齒著。
誰知她那兒子卻在電話裡涼涼告知她:“向女士,現在讓我收手,已經晚了。”
向瀾氣得從地上爬了起來,剛要再次大發雷霆,又生生忍住了,她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問:“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要怎樣才能收手?”
江敬寒笑的輕鬆:“很簡單,你去找雲箏求情,求她來勸我收手,我纔會收手。”
“什麼?”向瀾隻覺得難以置信。
江敬寒竟然讓她去求雲箏?
他難道不知道她此刻心裡有多恨雲箏嗎?
如果不是雲箏,她又怎麼會有那麼多把柄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拿捏在手裡?又何必要委屈著自己承受這些?
下一秒向瀾又很快地意識到,她那個兒子就是因為知道她此刻心裡無比痛恨雲箏,所以才故意提出讓她去求雲箏。
他就是故意折磨她,故意讓她冇有一絲的囂張氣焰,故意要磨平她對雲箏的所有脾氣。
好!
真是好的很!
她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