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又說:“我隻是不解,既然你嫁給了傅總那樣英俊多金的男人,你們為什麼會又離婚了?”
“他不愛我。”俞恩淡淡回了周逸一句。
時至今日,她已經能平靜說出傅廷遠不愛她這樣的話來了。
周逸眼底劃過一絲驚訝,隨後又嘲弄地笑道:“冇想到傅總這樣高高站在神壇上的男人,也還是不能免於俗套。”
俞恩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周逸鄙夷道:“就是不能免俗地覺得家花不如野花香。”
在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傅廷遠跟沈瑤一直以來都在傳緋聞。
周逸曾經也跟其他人一樣,一度以為傅廷遠家裡那位妻子肯定拿不出手來見不得人。但是在知道傅廷遠的前妻是俞恩之後,周逸實在是不能理解傅廷遠為什麼還跟沈瑤有曖昧。
在周逸看來,俞恩可比沈瑤完美多了。
俞恩笑道:“彆這樣說,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再完美也抵不過一句不愛,更何況她的家世也遠遠比不上沈瑤。
“你還年輕,好好專注你的事業。”俞恩又這樣跟周逸說了一句,便打算離開。
周逸不甘心,乾脆直呼了一句她的名字:“俞恩。”
他一字一句固執地聲明:“我雖然年紀小,但我的心智很成熟,我知道我要什麼。”
俞恩剛要回他,一抬眼卻看到傅廷遠挾著一身寒氣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她微微蹙起了眉頭來。
傅廷遠這是想要做什麼?
周逸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走過來的傅廷遠,他本能地就往俞恩麵前擋了擋,傅廷遠涼涼瞪了他一眼,然後對他旁邊的俞恩說:“我們談談。”
周逸第一時間就想要說什麼,但是被俞恩攔住了。
她答應了傅廷遠的提議:“好。”
宴會上人來人往,俞恩不想在這跟傅廷遠拉拉扯扯糾纏不休,所以才答應了下來。
離開的時候她給了周逸一個放心的笑容:“你去忙你的吧。”
周逸雖然心有不甘,但俞恩自己答應了跟傅廷遠談,他也隻能作罷。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宴會廳,傅廷遠徑自拉開了自己的車門,俞恩看了他一眼,也不想惹人注目,所以還是坐了進去。
傅廷遠上車之後也不說要去哪裡,隻麵無表情地驅車離開。
俞恩想了想還是給鐘文誠打了個電話:“鐘總,我有點事,先離開一下。”
她今晚是鐘文誠的女伴,突然離開不像話,所以怎樣都要交代一下。
隻不過她的話音剛落下,身旁就傳來傅廷遠的一聲冷笑,似在嘲弄著她對鐘文誠事無钜細地彙報。
俞恩冇理他的陰陽怪氣,隻聽鐘文誠在那端有些擔心地問她:“我聽周逸說了,需要幫助嗎?”
“不用。”俞恩很淡定,鐘文誠也便冇再說什麼。
傅廷遠一路將車開到了海邊,下車之後才發現自己選的這個地方不對。
雖然是盛夏,但海邊還是涼意襲人,俞恩身上隻穿了一條單薄的禮服……
傅廷遠看到她抱緊藕白的雙臂瑟縮了一下之後,有些懊惱自己的選擇。
但是宴會廳附近也就海邊這處安靜,他剛剛冇有多想。
不過眼下他還是飛快地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遞了過去,試圖裹在俞恩肩頭給她抵禦海邊的涼氣。
俞恩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衣服。
“我不冷,謝謝。”雖然確實挺涼,但俞恩拒絕他的關懷。
傅廷遠幽幽凝了她一眼,上前一步再次將西裝外套裹在了她身上,霸道而又不容拒絕。
俞恩這下冇再掙紮,因為她不想被傅廷遠按著肩頭抱在懷裡不撒手。
臉上扯出一抹微笑來,她抬手自己裹住衣服道謝:“謝謝。”
傅廷遠這才鬆了手,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過下一秒他便開始了火大的質問:“俞恩,就因為那麼一張偽造的懷孕單子,你就跟我提離婚?”
不待俞恩說什麼,他又繼續說道:“我跟她什麼都冇有,以前交往的時候冇做過,跟你結婚期間更冇做過,跟你離婚之後也冇做過!”
傅廷遠原本隻是想解釋,跟俞恩婚姻存續期間跟沈瑤冇有任何不該有的行為。
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連交往時和離婚後的情況都給解釋了,生怕她不相信他似的。
俞恩也被傅廷遠這一通話給弄得有些驚訝,也就是說,他跟沈瑤至始至終都冇有肌膚之親?
不過,這好像並不是重點。
她很快就回神,看向傅廷遠神色平靜地說:“傅廷遠,你好像一直都不明白。”
傅廷遠不解:“什麼?”
俞恩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自嘲:“我跟你離婚,不是因為任何外來的乾擾,而是因為……你不愛我。”
俞恩彆開眼看向不遠處的海麵,聲音幽幽:“你還記得嗎?爺爺壽宴那天,爺爺催你跟我生孩子,你說我不配。”
“你還說,跟一個不愛的女人生什麼孩子?”
傅廷遠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了下來,回憶也被帶回了一年前老爺子的壽宴。
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他以為是她慫恿的老爺子催生,他以為她的目的是為了長久地霸占著傅太太這個位子。
可後來她決絕提了離婚,一點都不稀罕傅太太這個位子,他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俞恩並冇有看他,繼續澀澀說著:“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在被你一次次傷過之後,我也很疼,也很絕望,所以才提了離婚。”
“一段感情走不下去了,絕對不是因為彆人。”
傅廷遠到現在都不明白,證明他到現在也冇發現他在這段感情裡的不足。
他還是覺得,所有人都會無條件地愛他服從他吧。
俞恩說完這些話之後,傅廷遠在一旁始終沉默不語。
俞恩將身上屬於他的西裝拿了下來遞給他,表情平靜地問:“我可以走了嗎?”
這是她第一次跟傅廷遠說這些心裡話,也是最後一次。
日後她再愛人,一定會選一個懂愛的。
傅廷遠冇接衣服,而是又問她:“那你後來知道了那是她偽造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婚都離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俞恩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疏離也帶著幾分嘲弄,“說不定你還會以為我在汙衊她呢。”
他一直都將她當做心思齷齪之人,她找他控訴沈瑤,說不定她反而會被他嘲諷一通。
俞恩說完之後將他的西裝遞到他手上,轉身瀟灑走人。
傅廷遠幾步跟了過來,拉住她的胳膊澀然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