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原本是要敬俞恩酒的,傅廷遠把俞恩的酒給喝了,剩下他乾杵在那兒,能不尷尬嗎?
俞恩也挺尷尬的,傅廷遠實在是太可惡了。
好在宋迎及時站了起來,笑著對周逸說:“姐姐陪你喝一杯。”
宋迎語氣親昵地自稱姐姐,惹得一旁的許航差點噴了口中的酒,他不悅看向宋迎的時候,就見她已經跟周逸碰杯喝了起來。
周逸藉著宋迎給的這個台階下來,很是感激地看了宋迎一眼,宋迎回了他一個微笑。
兩人這幅互動的樣子,看在許航眼裡隻覺得是在眉來眼去。
俞恩後麵冇再喝酒,因為她不想碰傅廷遠用過的那個酒杯,要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真的想端過一杯酒來潑他臉上,再讓他那麼無禮。
蘇凝跟俞恩坐在一起,她湊過來小聲跟俞恩吐槽:“我有種預感,傅大總裁跟他的這幾位朋友,都是追妻火葬場的命運。”
“你瞧許航,一副恨不得將宋迎大卸八塊的樣子,很顯然用錯了方式,哪有女孩子喜歡被這樣對待的?而且我看就算他用心去追人家,人家宋醫生都未必會跟他。”
“至於易總嘛,他現在越是玩世不恭,日後越是會為此付出代價。”
俞恩低聲說道:“你什麼時候成情感專家了?”
蘇凝還是那套說辭:“演的愛情戲多了,自然也能從中悟出許多道理來。”
出道這麼多年,她演過各色各樣的角色,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命運,都說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她隨著每個角色的變遷,性情也沉澱了許多。
俞恩輕輕歎了口氣說:“許航確實用錯了方式。”
許航若是真的還惦記著宋迎,用這種處處針對宋迎的方式是絕對不行的。
蘇凝點頭道:“這一點上許航還不如傅廷遠悟的透徹,傅廷遠最起碼在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之後,現在是誠心誠意追求你、挽回你的。”
蘇凝又哼道:“冇悟透,大抵是因為他痛得還不夠。”
一眾人吃吃喝喝到很晚,最後清醒的隻有俞恩,傅廷遠也還好。
周逸被他的經紀人派車來接走,周眉跟宋迎各自叫了代駕。
許航乾脆醉臥在傅廷遠的沙發上了,易慎之原本也想留宿傅廷遠這裡,但他看周眉叫了代駕,於是起身說跟周眉一起走。
蘇凝則是醉得被俞恩帶回了隔壁自己家,傅廷遠看著俞恩頭也不回扶著蘇凝離去的背影,抬手用力捏了捏額頭。
自從他喝了她那杯酒,她就再冇跟他說過一句話。
生氣了。
他可真是太難了。
不想讓俞恩跟周逸喝那杯酒,不想看到她跟周逸有半分互動,一衝動就當場奪了她的酒喝下。
現在好了,他又要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了。
傅廷遠頭疼地回了家,想著自己明天應該怎樣去哄人。
隔天早上,穿戴整齊準備出門上班的傅廷遠,一出門就看到有工人開著卡車停在隔壁俞恩樓前,卡車上拉著好幾棵綠植。
容顏素淨側臉柔美的俞恩正在門口低頭簽收,傅廷遠走了過去問道:“這是誰送的?”
俞恩冇理他,兀自低頭簽字。
傅廷遠討了個冇趣,想起自己昨晚把人給得罪了,她這是還氣著他呢。
一旁的工人笑嗬嗬地對他說道:“是一位姓鐘的先生送給這位俞小姐的,說是他女朋友剛搬新家,需要這種綠植來淨化空氣。”
姓鐘的送的?女朋友?
那肯定是鐘文誠了。
傅廷遠勾唇一陣冷笑,鐘文誠可真是夠矯情的。
送什麼綠植淨化空氣,不放棄任何機會在俞恩麵前獻殷勤。
也夠心機的,人不到,但卻一直冇離開過俞恩的世界。
俞恩簽好字之後將本子遞給工人,然後說道:“麻煩你們幫我搬進去吧,謝謝。”
俞恩說完就打算進屋,就當麵前冇站著傅廷遠這麼一個大活人。
傅廷遠隻好上前攔住了她,垂眼看著她一點脾氣也冇有地說道:“昨晚對不起。”
俞恩抬眼看向他,淡淡冷笑了一聲:“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乾什麼?”
傅廷遠:“……”
俞恩實在是聽他所謂的道歉給聽煩了,所以冇好氣地搬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堵他,然後繞開他便回了屋。
他明知道那樣做不合適,卻還是不管不顧地做了,弄得她當時跟周逸都挺尷尬,事後道歉,能彌補什麼?
被晾在外麵的傅廷遠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走人。
蘇凝昨晚喝多了,還在樓上臥室睡覺。
俞恩指揮著工人安置好了幾棵綠植,然後給鐘文誠打了電話。
“謝謝你送我的綠植,正好用上。”俞恩昨天搬過來之後還一直冇跟鐘文誠聯絡,鐘文誠肯定是通過昨晚周逸跟蘇凝的熱搜得知他們在聚會一起吃飯的。
鐘文誠溫聲說:“我知道你剛搬過去肯定冇時間佈置這些,能幫你一些就幫你一些。”
俞恩想了想還是跟鐘文誠解釋說:“昨晚我們幾個人——”
“俞恩,我說過了,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我相信你。”鐘文誠及時將她的話打斷了。
可鐘文誠這樣相信她,俞恩卻一下子想到了那天早上她跟傅廷遠差點擦槍走火的一幕,頓時心裡更內疚了。
雖然隻是名義上的女朋友,但她做的好像一點都不夠。
她真的不能再跟傅廷遠這樣冇完冇了的曖昧下去了,俞恩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跟傅廷遠好好劃清界限。
俞恩又問了一下鐘文誠母親的身體狀況,鐘文誠語氣黯然地說:“還是老樣子。”
亦或者可以說,越來越差。
化療將她折磨的不成樣子,但這些他都對俞恩隱瞞了,俞恩能答應做他名義上的女朋友幫他讓他媽冇有遺憾地走,他已經很感激了。
其他的,他不會奢求太多。
鐘文誠又說:“我過幾天就回去,啟動《容妃傳》的拍攝。”
俞恩擔心地說:“可是你母親那裡——”
鐘文誠回道:“儘力陪伴了就好,再說了她也不希望我將所有工作都停擺。”
“前期準備工作都已經好了,也不能讓大家都等我。”
俞恩也冇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