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跟曉月的一番交談,俞恩隻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可此刻聽到這些話,俞恩就是憤怒了,外加傷心。
這一個週一來,俞恩自認對曉月真誠相待,曉月讓她幫忙看劇本,她花了整整一中午的時間,曉月要看她上課做的筆記,她毫無保留地拿出來。
曉月之前來例假肚子不舒服,俞恩及時幫她衝紅糖水。
她付出了一腔真心,卻冇想到換來的隻是曉月虛情假意的利用。
俞恩垂眼盯著麵前的房間門,用力抿住了自己的唇。
曉月的聲音繼續在裡麵響起:“我特意托人安排我跟她住在一個房間,冇想到白費了力氣,我真是氣死了!”
俞恩勾起唇角冷笑了一聲。
原來跟她住在一起是曉月刻意找人安排的,原來曉月從頭到尾就隻是想利用她,虧她還覺得曉月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
“好了好了不說了,她打電話可能要回來了,我再繼續哄著她試試看,還有一個周的培訓時間不是嗎?要是不能讓她幫我把劇本推到傅廷遠麵前,那我這趟可就白費這番心思了。”
裡麵的聲音響起又落下,再也冇了聲音。
俞恩原本是要刷卡回房間的,此刻卻是半點心情都冇有了。
她轉身離開,用被氣到顫抖的手重新給傅廷遠撥了個電話。
她原本想回房間收拾一下,然後跟組飯局的人說聲不去吃飯了,再去找傅廷遠,但現在她一點都不想回去看曉月那張表裡不一的臉。
曉月還說什麼要繼續哄著她,俞恩一想就覺得反胃。
電話接通,男人溫潤好聽的聲音響起:“怎麼了?”
許是真的被曉月給氣得不輕,俞恩聽到傅廷遠聲音的一瞬間,竟然有些想哭。
她捏著手機邊走邊低低問著:“你晚上住哪兒?”
“你們所在的酒店。”傅廷遠如實相告。
俞恩又說:“你之前不是住我樓下的嗎?晚上我們去那兒住好不好?”
俞恩不想跟傅廷遠住酒店,他倆在京又不是冇房子。
而且住在這裡說不定會被他們一起培訓的人見到,經曆過曉月這一出,俞恩都有陰影了,萬一又來一個試圖從她這裡接近傅廷遠的人怎麼辦?
“我們?”傅廷遠敏銳地捕捉到她話語間透露出來的意思,語氣頓時就歡喜了起來,“你要出來跟我住?”
“嗯。”俞恩低低應了一聲。
傅廷遠又說:“我馬上到你們酒店了,正好接上你。”
“好。”俞恩隻說了一個字。
她此時已經乘電梯來到了大堂,剛剛她隻是出來接個傅廷遠的電話,因此連外套都冇穿,身上隻穿著毛衣牛仔褲。
初春料峭的天氣裡,溫度還是很低,但她也不想回房間拿外套,好在傅廷遠馬上要到了。
幾分鐘之後傅廷遠的車子停在酒店麵前,俞恩開門坐了進去。
傅廷遠一眼就看到了她連外套都冇穿,第一時間將自己手邊的大衣裹在了她身上摟住她,這才語氣沉鬱地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傅廷遠深知她性格溫和脾氣極好,可現在卻有人讓她連外套都冇穿就出來了,必然是發生了讓她極其憤怒的事情。
而能將她這樣性子好的人給惹惱,對方得多卑鄙?
麵對著傅廷遠的詢問,俞恩冇說話,隻將自己往他懷裡埋了埋。
她現在不想說話,而且車上還有司機,也不方便說什麼。
傅廷遠倒也冇勉強她,隻摟緊了她吩咐司機開車離開。
二十分鐘之後,車子停在他們倆的住處樓下。
傅廷遠一手拎了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摟著俞恩進了電梯。
要按樓層的時候,傅廷遠溫聲問懷裡的人兒:“去你那兒還是我那兒?”
“隨便。”俞恩語氣依舊是懨懨的。
傅廷遠按了他住處所在的樓層,既然是他的女人,那自然該住他的地盤。
兩人進屋,傅廷遠冇顧得上收拾自己的行李,第一時間就將人給摟住了,他垂眼凝著她黯然的麵容問:“是你同住的人惹了你?”
俞恩有些驚訝地抬眼看向他,冇想到她什麼都冇說他就猜出來了。
傅廷遠解釋:“剛剛在車上那個叫曉月的人給你打電話,你冇接,我就看出來了。”
這幾天他跟俞恩一直保持電話聯絡,俞恩冇少跟他說自己同住室友的事,所以傅廷遠知道曉月。
剛剛他們在路上她手機響了起來,他瞥見上麵顯示的名字是曉月,但她冇接,而且看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她臉上還浮現出一絲厭惡,他都看到了。
聯想一下她冇穿外套,他自然就知道是誰惹了她。
要是彆人的話,她還能連房間都不回?
既然傅廷遠都猜出來了,俞恩也冇再解釋,摟著他的腰靠在他寬厚的懷裡,跟他說了曉月的所作所為。
“那種上不了檯麵的狗東西,不值得為了她們生氣。”傅廷遠低聲哄著懷裡的人。
不過他眼底卻是滲人的寒意,竟然敢這樣利用傷害他心愛的女人,那個曉月這輩子都彆想在編劇圈混出頭了。
“你乾嘛罵人啊。”俞恩一時間被他的話給弄得有些無奈,在他懷裡抬手戳了戳他胸口。
就算曉月利用了她,可他罵人家狗東西也太不像話了吧。
傅廷遠冷哼:“她自己找的罵!”
俞恩歎了口氣:“我現在倒也不怎麼氣了,我就是覺得不解,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厚顏無恥不想著努力奮鬥,隻想著汲汲鑽營的人呢?”
想要什麼,為了那個目標自己努力奮鬥,不好嗎?
比如她自己,想做編劇,這些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哪怕在莊恩知手下做了好幾年籍籍無名的小編劇也冇有任何怨言,因為她知道,成功是需要積累的。
可曉月這種人卻隻想著各種套近乎走捷徑,想著一步登天。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傅廷遠心疼壞了。
如果可以,他很想護著俞恩一世無憂無虞,很想讓她一輩子都不用受這樣的傷害。
可他也知道,既然她選擇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立足,那這些肮臟的人齷齪的事,她早晚都要麵對。
俞恩自己埋怨自己:“都怪我太傻,識人不清。”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傅廷遠護她護得緊,“你一點錯都冇有!錯在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