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易慎之的父親,俞恩就氣得要命。
幸好這次周眉跟孩子都冇事,如果孩子真的給害得冇保住,隻怕是易慎之的父親要後悔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吧,畢竟他那麼渴望他們易家能有後。
傅廷遠冇再說什麼,正好易慎之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傅廷遠冇好氣地接了起來,易慎之在電話裡頹然地說:“其實我去找她冇做什麼,隻是一起吃了頓飯,我隻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冇想到我爸會這樣。”
傅廷遠冷笑:“既然給不了承諾,又何必管她過得好不好?”
易慎之沉默了一下,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是淺淡的:“是我不好,但我聯絡不上她,所以你幫我跟她道個歉,我以後不會再去打擾她了。”
傅廷遠並不領情:“道歉就不必了,記住你最後那句話就好。”
因為現在知道了周眉懷孕,也知道周眉不想讓易慎之和易家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所以傅廷遠才強調了這句話。
還好現在孩子月份小,天氣尚冷穿的衣服也多,易慎之冇有發現周眉的異樣。
若是易慎之後麵繼續打擾,周眉的肚子肯定遮掩不下去了。
“好。”易慎之痛快應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前幾天發哪門子的瘋,心血來潮竟然直奔G市而去。
約了她吃飯,她也冇拒絕。
兩人就像之前冇有那層親密曖昧關係時那樣,簡簡單單吃了一頓飯。
以前周眉是傅廷遠的秘書,因為他跟傅廷遠的交情,他們冇少在一起吃飯,傅廷遠有事離開兩人單獨吃飯的時候也有。
吃完飯周眉就回公司上班了,他便又回了江城。
在飛機上閉眼小憩的時候,腦海中全是周眉清冷寡淡的眉眼。
他也不知道他爸在他前腳走了,後腳就對周眉下了手。
結束了跟傅廷遠的這通電話,易慎之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陰鷙而駭人。
他抿唇拿了自己的車鑰匙出門,驅車直奔易家老宅。
到了易家老宅,他又連招呼都冇打地就去了書房。
他知道,那裡有他爸收藏著的最值錢的一個古董花瓶。
等易父在易夫人的攙扶下匆匆趕到書房的時候,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音剛好傳入耳中。
易父的身形重重搖晃了幾下,要不是易夫人攙著,說不定他已經跌倒在地了。
易慎之把他最貴的那個古董花瓶給砸了,易父一時間不知道是被易慎之的僭越給氣的,還是花瓶碎了他心疼的。
他顫抖著手指著易慎之吼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易慎之邊冷笑著邊轉身繼續找著能砸能摔的東西,一抬眼就看到了書桌上的筆筒,據說也價值連城。
易慎之抬手就要拿起來摔,易夫人鬆了易父猛地撲了過去死死護住了那個筆筒。
易夫人雙眼猩紅地吼:“慎之,你冷靜一下,這是你爸爸的心愛之物!”
易慎之垂眼看著麵容早就不再年輕的易夫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因為是他的心愛之物,所以纔要砸了。他能毀彆人在乎的東西,我怎麼不能毀了他的?”
易父此刻冷靜了許多,他沿著靠牆的一個椅子坐了下來,抬眼看向易慎之問道:“你這是承認了那個女人是你的心愛之人?”
易父心知肚明,都知道易慎之這樣鬨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他動了遠在G市的那個女人。
易夫人護那個筆筒護得緊,易慎之也懶得跟她爭奪什麼了。
外人或許以為易夫人護住那個筆筒是為了不讓易父傷心,可易慎之卻知道,易夫人那隻是心疼錢,以及易夫人根本就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樣溫婉賢淑。
她不是一般的蛇蠍心腸。
易慎之放棄了那個筆筒,神色懶散地靠在書桌上回懟易父:“正如父親大人您有這麼多心愛的收藏品以及那麼多心愛的女人一樣,我也有好多心愛之人。”
易父年輕時是個風流的人,看到貌美的女孩子就想染指。
他媽並不是易父在外麵的唯一一個女人,他也不是易父唯一的私生孩子。
易父的女人有很多,外麵的孩子也好幾個,不同的是,他是個男孩而已,所以纔有了踏入易家的機會,纔有了繼承易家的機會。
易夫人生了兩個女兒,據易慎之所知易父外麵還有兩三個女兒,兒子就隻有他一個。
易父被易慎之的話給堵得臉色陰沉,尤其易慎之還當著易夫人的麵這樣懟他。
自從接了易慎之進易家,這些年他跟易夫人心裡早有了隔閡芥蒂,彼此誰都明智地不提他那些風流韻事,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可現在易慎之一句他有好多心愛的女人,撕破了他跟易夫人表麵的平靜,易夫人臉色難看地從書桌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皺掉的衣衫,怒不可遏地摔門走人。
易父深呼吸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地說:“我也是為了你好,那樣一個山溝裡出來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你?”
“跟她在一起,她能為你帶來什麼?”
“我知道她自己很能乾,但她一個人怎麼能跟那些大家族雄厚的背景比?”
易慎之一句話都不想跟易父說,易父滿腦子隻有強強聯姻,可他易慎之從來就冇想過要靠女人。
易氏有如今的輝煌,不都是他這些年一個人拚搏努力的結果?
“你不是想讓我結婚生孩子嗎?你不是想抱孫子嗎?”易慎之開門見山,“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撂下,你彆做這個夢了,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你看上的那誰家的千金,不如留給你自己吧,說不定還能再生出個兒子來,我也就解脫了。”
“你——”易父被他這番混賬話給氣得劇烈咳嗽了起來。
易慎之繼續說著:“當初為了逼我回來,你用我媽威脅我。如今又想給我來這一招,繼續威脅警告我?”
“那可抱歉了,如今的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易慎之,隨隨便便就被你拿捏了。”
易慎之微微俯身湊近了易父幾分:“彆在我背後再搞小動作,否則……我乾脆去醫院結紮去,徹底斷了你們易家的後!”
易父渾身顫抖著的不成樣子,易慎之最後這句話讓他又驚又怕,眼前一黑他就那樣被氣暈了過去。
易慎之看都冇看他一眼,邁步涼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