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眉故意提及自己把劇本拿到醫院給傅廷遠看,想著俞恩會不會聽到傅廷遠在醫院從而關心一下傅廷遠。
然而俞恩的關注點完全隻在劇本上:“這個版本也可以?太好了!那你安排一下開會的時間吧,確實是大家坐下來一起討論一下比較好。”
周眉隻好說:“好的,我組織好時間和地點再聯絡你。”
眼看著俞恩要掛電話了,周眉還是多嘴了一句:“俞恩,傅總住院了,胃不好導致的。”
“哦?是嗎?”俞恩倒是接了這個話題,不過她的語氣很客氣,“那你代我祝他早日康複。”
周眉默默歎了一口氣,隻能掛電話了。
走到電梯旁周眉剛要抬手按鍵,電梯門正好在這個時候打開,神色不羈的易慎之抄著褲袋從裡麵出來。
看到她之後易慎之笑盈盈地跟她打了個招呼:“嗨,眉眉。”
易慎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喜歡叫她眉眉,弄的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像很親昵似的。
不過周眉也知道,易慎之那人就是花花公子,撩女人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因此她後退一步跟他打招呼:“易總,早。”
然而即便知道他是無心瞎聊,可週眉的臉還是止不住的微微泛紅,心跳也止不住的加快。
易慎之往前一步繼續撩著她:“要不要跳槽到我這裡來啊?你們傅總這麼作,這不又把自己給作進醫院了。”
周眉鼓起勇氣說:“謝謝抬愛,我還有工作要忙,先走了。”
她說完便快步邁進電梯裡,抬手按上了關門鍵。
兩扇厚重的電梯門合上,那眉眼英俊的男人被隔絕之後周眉才長長鬆了口氣。
她抬眼看向電梯鏡子裡的自己,大大的黑框眼鏡,寡淡的眉眼,一成不變的黑白灰職業套裝,跟那個天之驕子差了天與地的距離。
愛上一個永遠不可能的人,是甜蜜,也是心酸。
俞恩聽出了周眉話裡的暗示,但她選擇故意無視。
她不無視又能怎樣?
作為傅廷遠離了婚的前妻,她難道還能去關心傅廷遠不成?
而且傅廷遠也不缺她的關心,十分鐘之前沈瑤現身醫院探望傅廷遠的通稿已經上了熱搜。
俞恩並不怎麼關注這些八卦,她的訊息還是蘇凝給她發來的。
蘇凝身在娛樂圈,自然對這些事情很是關注。
俞恩看了熱搜才知道傅廷遠昨晚因為胃病進了醫院,她心想,不會是被她氣的胃疼進醫院了吧?
蘇凝給她發來的語音很是鄙夷沈瑤:“沈瑤可真是夠可以的,這是怕她嫁不成了嗎?心愛的男人生病了,誰還顧得上打扮的那麼光鮮亮麗和精緻啊?誰還穿搭的好像要街拍似的啊?一看就是擺拍然後自己買了熱搜。”
俞恩冇說話,她想起那次傅廷遠半夜突發胃病進醫院的畫麵。
她是真的披頭散髮的,哪裡還顧得上形象啊,滿腦子都是對傅廷遠的緊張和擔心,隨便披了件外套就隨救護車一起去醫院了。
等到了醫院傅廷遠被確認冇有什麼大礙之後她才發現,自己腳上穿的還是居家的拖鞋。
但不管沈瑤對傅廷遠有幾分真心,傅廷遠愛她就足夠了。
隻要愛了,一切就都心甘情願了。
易慎之敲門進入傅廷遠的病房時,沈瑤正賢惠地將自己熬的粥從食盒裡拿出來。
易慎之進去之後懶洋洋往傅廷遠的病床尾上一靠,笑眯眯地調侃了沈瑤一句:“喲,沈大明星,你可真是賢惠啊,這粥一聞就香噴噴的。”
“我還冇吃早飯呢,給我也來一碗唄。”
沈瑤冇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咬牙擠出一抹笑容來懟易慎之:“易總哪裡還缺熬粥的人啊。”
易慎之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在她剛來的時候過來,她還怎麼跟傅廷遠二人世界。
難得傅廷遠有這樣一個不忙於工作的機會,她正想跟傅廷遠好好相處相處呢。
沈瑤也想了,這一年來她跟傅廷遠之間的感情一直不鹹不淡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傅廷遠太忙了,不是這麼個會就是那麼個會,不是去這出差就是去那兒出差。
加上前半年她自己也還有戲約和一些工作在身,他們倆正八經待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
而就她心裡嫌棄著易慎之到來的時候,傅廷遠接過她遞過去的粥之後對她說:“我跟慎之還有工作要談,你先回去吧,辛苦了。”
沈瑤內心好一番咬牙切齒,可麵上也隻能作出大方懂事的樣子來。
她起身拿了自己的包叮囑道:“那你可要把粥都喝了啊,也彆太累了。”
傅廷遠點頭:“好。”
一旁的易慎之衝沈瑤揮了揮手:“不好意思啊沈大明星,改天請你吃飯表達歉意。”
沈瑤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人了。
誰稀罕易慎之請她吃飯啊,易慎之這種花花公子她從來都冇看在眼裡。
傅廷遠多好,在女人這方麵的問題上從來就潔身自好,這麼多年身邊從來就冇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
除了、除了俞恩那個不要臉爬上他床的賤人!
沈瑤想起俞恩來就恨的咬牙切齒,俞恩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紮在她的心裡。
哪怕她跟傅廷遠已經離婚了,那根刺也拔不出來。
更彆提俞恩現在回了國還成了編劇加入了跟傅廷遠有關的影視項目了,更彆提俞恩竟然還那麼優秀了。
沈瑤也是查了俞恩的履曆之後才知道俞恩竟然是學霸,而且還是莊恩知欽點的關門弟子。
她以前從未瞧得上俞恩,覺得俞恩一無是處。
可現在……
沈瑤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那些鬱氣重新換了一副平靜的麵容踏入了電梯,她待會兒還要麵對醫院門口的記者呢。
沈瑤離開之後易慎之拖了椅子過來往那兒一坐,長腿肆無忌憚地搭到了床尾的欄杆上。
他瞥了傅廷遠一眼說:“我聽許航說,你昨晚是被俞恩給氣的胃疼?”
傅廷遠將手中一口都冇喝的粥放回了桌子上,然後冇好氣地對易慎之說:“彆整天在那兒說風涼話了。”
易慎之難得地安慰了他一番:“俞恩說從未愛過你,一聽就是在撒謊,那三年她對你的情意,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包括傅廷遠他自己,肯定也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