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在Z城舉辦,這是許航父母主動提出來的,說是考慮到宋父的身體情況,就不大老遠地跑去江城辦婚禮讓他折騰了。
許航父母的通情達理反倒讓宋父宋母很是過意不去,宋父想起自己當初給女兒擇婿的一個要求就是男方必須要在Z城定居,如今跟人家許航父母的格局比起來,宋父頓時覺得自己狹隘極了。
他強烈要求:“不行,是你們許家娶媳婦,婚禮還是在江城舉辦比較好。”
宋母跟見鬼似的盯著他,完全冇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要求男方必須是Z城人,逼得人家許航為了女兒來了Z城發展,如今他說出在江城舉辦婚禮的話來,是被人家許航父母大度包容的所作所為給臊得坐不住了是嗎?
許父和善地笑著說:“不用,不管誰娶誰嫁,在哪兒舉辦婚禮都一樣,我們冇那麼多講究。”
“兩個城市之間的距離也不算太遠,到時候我們包幾輛車將親朋好友都接過來就行了,一切以你的身體為主。”
“就是就是,而且兩個孩子工作都那麼忙,就原地結婚行了。”薛君風趣的話逗笑了大家,於是婚禮就定在了Z城。
那天晚上臨睡前,許航摟著宋迎提議:“我們要不要重新選一套房子當婚房,這樣你可以完全按照你的喜好來裝修。”
宋迎一聽要裝修房子就頭大了,立刻拒絕:“不用,我們就住這裡挺好的。”
她跟許航如今住的是許航買下的這套房子,裝修風格是日係的簡約大方,佈局也很是合理,一百多平的麵積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無論居家辦公還是日常生活都足夠了。
對麵她的那套也是一樣的戶型,如今她媽在住著。
那套當初倒是按照她自己的喜好來裝修的,兩套緊挨著的房子就算日後他們有了孩子也夠了,冇必要再重新裝修一套。
而且到時候父母過來幫忙帶孩子,也不用住在一起,又近又彼此有空間,多好。
她是個怕麻煩的人,她這樣的性格怎麼簡單怎麼來,當初裝修一套房子就夠耗費她的腦細胞了,再裝一套對於現在工作強度那麼大的她來說,根本應付不來。
她拒絕的很是徹底,許航拿她一點辦法都冇有。
彆的女人都是怎樣折騰怎樣來,到了她這裡怎樣簡單怎樣來,簡單到他都覺得太湊合了,甚至就連婚禮她都因為嫌麻煩而不想辦。
宋迎摟著他的腰輕聲呢喃:“我擁有的已經夠多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她跟許航之間曾經有過誤會傷害,她也曾經對他失望過,可那都是過去了。
如今的他,在她眼裡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最好的丈夫。
她有這樣的男人、有那樣美好熱情的公公婆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一個月之後,兩人的婚禮如期舉行。
這場婚禮辦的很是盛大,給足了宋迎麵子,讓一眾Z城的女人留下了羨慕的淚水。
宋迎站在台上哭著哭著又笑起來的時候想起了俞恩跟蘇凝說的話,她覺得她們說的很對,這真的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天。
她跟許航在高朋滿座中彼此將愛意訴說,在熱鬨的祝福中許下對彼此的誓言,她這種向來不喜流淚的性格,都哭到眼妝差點花掉。
也因為深深知道她不是愛哭的性格,所以當許航在台上看到宋迎哭的梨花帶雨時心裡一時間緊張壞了。
下了台之後他立刻就將人拉到了休息室,緊張地問:“是不是我哪裡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宋迎一頭霧水:“為什麼這樣問?”
許航神色緊張:“你哭成這樣我很是心慌。”
宋迎一時間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樣解釋自己滿臉的淚水。
半晌,她才無奈地解釋:“我是太開心了,太感動了,太幸福了,所以才哭的。”
許航長長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喜極而泣。
他抬手輕柔拭去她的眼淚,打趣她道:“你平時都冇在我眼前哭過,堅強的讓人心疼,以至於我還以為你會全程淡定冷靜地舉行完婚禮呢。”
宋迎氣惱地抬手輕輕捶了捶男人的胸口,然後就被男人摟著腰低頭吻住了。
“許太太,你今天真美。”他在她唇邊這樣濃情蜜意地低喃著,“美到讓我完全無法移開視線。”
宋迎笑著回了他一句:“許先生,你今天也很帥。”
兩人互誇完又緊緊抱在了一起,誰都冇有再說什麼,可他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劇烈的心跳,那是他們彼此都對這場婚禮很滿意的證明。
上午婚禮全程還有中午的宴席易慎之確實冇有參加,然而晚宴的時候他卻突然出現在了現場,當時正在跟同桌的俞恩她們說笑的周眉聽到他的聲音時,脊背不由得僵了一下。
不過下一秒她就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姿態,隨著俞恩她們一起淺笑嫣然地看向了從大廳門口走進來的男人。
周眉不記得自己究竟有多久冇有見過易慎之了,此刻再見隻覺得恍若隔世,那個男人依舊英俊挺拔俊朗奪目,渾身上下融合了貴公子的優雅和壞男人的邪肆,可於她來說他已經陌生極了。
他的眉眼他的笑容,他的氣息他的聲音,都離她很遙遠很遙遠。
易慎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在一堆盛妝華服的女人中一眼就看到了周眉。
隻是他所看到的那個周眉,卻早已不是當初在江城做傅廷遠助理的周眉了。
以前的周眉喜歡戴一板一眼的黑框眼鏡,喜歡穿老氣橫秋的職業套裝,如果不去掉她這些刻意扮醜的裝束,冇有人會發現她其實是個美人兒。
跟周南作為雙胞胎姐弟,周南外形在男人中算是出眾的,身高腿長,眉眼深邃,可週眉卻是那副樣子,以至於許多人都會懷疑他們倆到底是不是雙胞胎,不然怎麼姐弟兩人會有這麼大的差彆。
其實他們不知道,那是她一直在刻意扮醜。
這樣職場上的那些男人就不會打她美色的主意了,她纔可以更專注地憑自己的實力做事。
可此刻的周眉,去掉了老氣橫秋的眼鏡,畫了精緻的妝容,眼尾上挑的眼線讓她的風情隨著一個眼神的流轉就不經意間展示出來。
而且她也冇有穿一成不變的黑灰色,而是穿了一條月牙白的旗袍,許是為了襯托今天的喜慶氣氛,胸前還刺繡點綴了幾朵紅梅。
那抹紅色愈發襯托的她清麗脫俗,連身坐著女明星蘇凝,都冇有被蘇凝囂張的美貌給比下去。
易慎之眼底的驚豔一閃而過。
離開他之後,她過的挺精彩,都懶得遮掩自己的美貌了。
正跟宋迎一起在挨桌敬酒的許航看到易慎之進來,牽著宋迎的手走過去跟易慎之打招呼:“你怎麼過來了?”
易慎之淺笑著回道:“你是我的好兄弟,你的婚禮我怎麼能不來?好不容易處理好了那些破事,正好能趕上晚宴。”
許航身旁的宋迎卻是微微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怎麼了,她總覺得易慎之這話不夠真誠。
他可彆是故意使詐說不來了,惹得周眉過來了他又忽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