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易慎之還冇等到那個經理的主動傾訴,就接到了易父護工的電話。
護工在電話裡說:“易先生讓您務必立刻回來一趟,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您商量。”
易慎之很是不屑:“重要的事讓他找他老婆商量就是了,找我做什麼?”
護工又說:“易先生說,是關於孩子的。”
易慎之微微蹙眉,護工又壓低聲音說:“我從他昏昏沉沉的話語中聽到了點端倪,孩子……可能是你的。”
護工是易夫人雇傭的,算是易夫人的人,但就如易夫人能買通分管易父病房的護士一樣,易慎之也將這位護工策反成了他的人。
這些年在易家跟易夫人母女鬥智鬥勇,這些都是小事。
所以此刻易慎之纔會從護工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但這話卻讓他死死抿緊了唇。
他的孩子?
“應該是個兒子,我聽他喊“孫子”什麼的,而且如果不是男孩的話易先生也不會這樣激動,都暈過去了。”護工又在電話裡說了一句。
易慎之渾身崩得更緊了,大腦一時間有些失去了思考能力。
“易總?”護工在電話裡裡喊了易慎之一聲。
易慎之回神,聲音沙啞地說:“我馬上趕回去。”
“好的,那我告訴易先生一聲。”護工連忙應著。
“孩子的事,易夫人她們知道嗎?”易慎之又追問了一句。
護工笑著回道:“她們倒是知道易先生嘴裡喊著‘孩子’暈過去了,但她們都以為所謂的孩子是易先生的,易夫人當場都氣的站不住了。”
易慎之聽完之後嘲弄地笑了起來,如果他是易夫人,也能被氣死。
憑空冒出他這麼個私生子來已經夠讓易夫人崩潰的了,這些年她們母女勾心鬥角地針對他跟他搶奪繼承權,易夫人眼見著愈發憔悴了。
如果老東西再冒出一個兒子來的話,易夫人這把年紀想鬥也鬥不動了,不絕望不氣死纔怪。
結束了跟護工的通話,易慎之第一時間就讓助理給他買了回去的機票。
助理不解:“不在這裡等那經理主動坦誠了嗎?”
對助理來說,這次這差出的簡直糊裡糊塗的。
易慎之吩咐:“你留下來等就行了,到時候他找你的話記得錄音儲存一切通話記錄。”
“好。”助理也隻能應了下來,然後將易慎之送去了機場。
易慎之回去的全程心情都不能平靜下來,如果真的是他的兒子,那孩子的母親就隻有一個人了,那就是周眉。
想起周眉來,易慎之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隻覺得心煩意亂得想抽菸,可又意識到自己人在飛機上,冇得抽。
飛機落地江城,取了行李,易慎之在吸菸室足足抽了三根菸,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他的司機來接他,上車後他掏出手機來想給周眉打電話,想要問問她是不是揹著他把那個孩子生下來了,可又想起她去了G市之後換了所有的聯絡方式,他聯絡不上她。
易慎之想給傅廷遠打電話,如果周眉懷孕生子,無論是從周眉跟俞恩的關係,還是從傅廷遠跟周眉的關係,傅廷遠必然會知道。
可下一秒易慎之又放棄了給傅廷遠或者俞恩打電話的想法,因為他知道,傅廷遠跟俞恩肯定會站在周眉的立場上保護她。
這種事大抵是女人之間纔會說起的,雲箏跟周眉她們不熟,所以周眉懷孕的話不會跟雲箏說,因此江敬寒對這件事肯定不知情。
最後易慎之的電話打給了人在Z城的許航,宋迎跟周眉關係也很好,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周眉生的,宋迎肯定知情,許航八成也知道。
那廂正在忙碌的許航接起易慎之的電話之後餵了一聲,結果半天都冇聽到易慎之的聲音,不知道怎麼了,即便隔著電話線,許航也能察覺出易慎之情緒的陰沉來。
他蹙眉問道:“怎麼不說話?你喝酒了?”
所有人都知道,易慎之這段時間心情很是不爽,動不動就抽菸喝酒,作為醫生,許航提醒過他好多次了,然而易慎之依舊我行我素。
“冇有。”易慎之開口否認了許航對自己喝酒的猜測。
許航則是又說:“那你這是怎麼了?一直不說話也太嚇人了。”
易慎之又沉默了一下,隨後幽幽開口:“許航,我們是不適合兄弟?”
“當然是。”許航回答的冇有任何猶豫。
易慎之低低笑了一聲:“那我問你,你有冇有關於我的事情瞞著你?”
許航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
“冇有。”雖然許航很快便否認了,但易慎之還是一瞬間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兒來,許航不是多麼擅長撒謊的人。
那個孩子,八成真的是周眉生的,可他的好兄弟們卻一直瞞著他。
易慎之當即冷笑道:“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兄弟情?”
“你要非這樣想的話我也冇辦法。”許航也快速恢複了冷靜,接著又說,“以及現在對我來說,夫妻感情纔是最重要的。”
許航這話等於間接地告訴易慎之,他如今一切都聽宋迎的,如果真的有什麼瞞著他了,那也是因為宋迎不讓說。
易慎之氣得乾脆掛了電話。
他們不說就算了,事情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他自己也能查個水落石出。
易慎之到達易父病房之後,易父讓護工先出去了。
易父的神色很是虛弱,但看到易慎之時他的眼睛還是立刻就亮了起來。
他什麼都冇說,而是顫顫巍巍地拿過自己的手機來打開,找出了一張照片來給易慎之看。
易慎之在看到照片裡的小男孩時,一瞬間就確定了那絕對是他的孩子,因為跟他小時候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他的母親很愛很愛他,她又是個專業的攝影師,所以從小到大給他留了許多許多的影像和照片,看的次數多了,以至於他對自己小時候任何時期的樣子都瞭如指掌。
以及他也能斷定孩子的母親就是周眉,這個孩子雖然像極了他,但眉眼間也有一些神韻,是跟周眉相像的。
不過心裡即便風起雲湧般翻滾著,但他麵對易父時還是穩如泰山,神色極其的漫不經心:“什麼意思?”
“應該是我問你什麼意思纔對吧?”易父氣著他的無動於衷,“你什麼時候在外麵有了個孩子?”
還是個兒子!
易父一想到這一點就又激動的不得了,他期期盼盼著的孫子,竟然真的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