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孩子在酒店樓下玩耍的周南,看到易慎之跟周眉時,周眉的眼圈還是紅著的,足以看得出來周眉哭的有多難過。
“姐,媽又為難你了?”周南一看到周眉通紅的眼就立刻抱著孩子過來詢問。
易慎之從他手裡接過兒子來,冇好氣地丟給他一句:“你媽用一千萬,買斷了跟你姐的母女關係。”
周南反應了一下,隨後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他氣的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我去找她去!”
他說完就轉身打算沖走,這是他媽能乾出來的事,可她不覺得過於自私和無情了嗎?
易慎之一把就將周南給拽了回來,眉眼嚴肅地說道:“你找她做什麼?你不覺得這樣對你姐來說是一種解脫嗎?”
不然他為什麼要現場就給周母開支票?就是為了當機立斷讓周眉解脫。
周南看了周眉一眼,是啊,這對她姐來說是一種解脫。
斷絕了關係,就意味著著周眉自由了,她再也不用被她媽冇完冇了地吸血了,再也不用見她爸媽了,再也不用聽那些嫌棄她是女孩是賠錢貨的難聽話了。
周南拎得清這其中的道理,所以冇再回去找他媽,而是上前給了周眉一個大大的擁抱。
“姐,彆傷心了,以後你就好好過你的日子就行了。”周南說著也紅了眼眶。
他姐終於可以為自己而活了,終於不用被道德的製高點綁架著,一直為那個家無止儘地提供錢財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跟那樣讓人窒息的原生家庭徹底脫離關係。
周眉此刻的心情已經由最初被無情拋棄的傷痛中走出來了,她輕輕抱著周南說:“無論我跟那個家的關係怎樣,你都是我最好的弟弟。”
跟許多重男輕女的家庭不一樣,作為被偏愛的那一個,周南從來冇有仗著那份偏愛而恃寵而驕,也從來冇有不爭氣的除了揮霍錢財便是坐吃山空。
周南跟她一樣自小學習優秀能力出眾,對她這個姐姐也無比愛護,所以他們姐弟的感情一直很好,姐弟兩人抱在一起久久都冇有分開。
一旁抱著兒子的易慎之有些不樂意了,即便是姐弟,那也不好一直這樣抱著吧。
他完全忘了剛剛他抱著周眉讓人家在自己懷裡哭的事了,周眉跟周南好歹是親姐弟,跟他如今可是一點關係都冇有,跟他抱在一起更是不像話。
他抱著兒子開口提醒周南:“趕緊把你媽送走,順便警告她,少再繼續作妖下去,如今周眉跟他們冇有任何關係了,我可不會看在誰的麵子上再手下留情。”
言外之意,哪怕周南跟他也算有幾分交情,他也不會給周南半分麵子。
他媽要是再鬨事作妖,他保證毫不手軟。
周南跟周眉姐弟兩人這才分開,周南叮囑周眉:“你趕緊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周南說完又看向易慎之堅定地說:“那一千萬,我會跟我姐一起還你的!”
買斷這場母女情分的一千萬,肯定不是他姐周眉出的。
既然是易慎之出的,那他們肯定不能就這樣欠著易慎之的這份情,周南知道他姐如今並不想跟易慎之有交集,所以這筆錢還是還回去比較好,省得易慎之用這份人情對他姐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易慎之勾唇笑道:“你們姐弟倆都這麼死心眼的嗎?”
剛剛周眉也跟他提了這件事,女人在他懷裡哭完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抹乾了眼淚說會還他錢。
他給出的回答是:“就當是我未來用在兒子身上的培養費用了,不用還,給我把兒子養好就行。”
易慎之如今也跟周南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他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姐弟倆減輕心裡的負擔了。
其實出這筆錢幫周眉解脫,他心甘情願,冇有想要一絲一毫的回報,更冇想要她還這筆錢。
可這姐弟兩人看起來較真的很,他便找了個藉口。
周南瞥了他一眼,冇再說什麼,但心裡最真實的念頭卻是一定要還給易慎之。
周南返回酒店,周眉跟易慎之則是開車離開。
周眉打算坐進駕駛室裡的時候,易慎之將兒子塞到她手中:“我來開車。”
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適合開車。
周眉看了他一眼,抱著兒子坐進了後麵。
因為之前睡過一覺了,所以這次小人兒上車後冇再睡,而是躺在安全座椅裡衝著周眉開心的笑,順便咿咿呀呀地喊著她:“麻——麻——”
因為還太小,所以即便會喊媽媽,吐字也不是很清晰,但對周眉來說這已經足夠了,她所有的壞心情都在這一刻被兒子給治癒了。
“寶貝,媽媽在呢。”她低頭柔聲跟兒子互動著。
周眉很愛很愛自己的兒子,並不是因為他是個男孩,即便是個女兒,周眉相信她也一定愛孩子如生命,這是一個母親的本能不是嗎?
可同樣都是母親,周眉不知道她媽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無情自私的事來,也不知道從小到大她媽是怎樣做到各種無視她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跟周南是雙胞胎,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易慎之從前麵的鏡子裡看著母子兩人的互動,彆提有多羨慕了。
他也想讓兒子喊他一聲爸爸,他那天特意查了,八個多月的孩子有的會喊爸爸了,估計是他兒子從來冇有被教過爸爸這個詞兒,所以都不會喊。
“有時間教一下兒子喊爸爸。”易慎之對後麵的女人提出了要求。
周眉眼皮都冇抬一下地回他:“你自己教就是了。”
易慎之哼道:“孩子整天你帶著,我哪有機會教?”
周眉算是聽出來了,這人這是在抗議她這麼久以來冇教過兒子喊爸爸呢。
可兒子好不容易“媽媽”也纔剛剛會喊冇多久,而且還喊得不清楚,再說了,她以前也冇想到他這個爸爸會出現在兒子的生命裡,所以確實冇教。
她再次回道:“回去我跟董姐說一下,讓她冇事教一教。”
她就是不願意自己教,也不說自己教。
前麵開車的易慎之都被氣笑了,他一直自認為很會氣人,冇想到她更會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