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姐連忙將易慎之喝醉的事情告訴了周眉,還說了易慎之堅持要抱孩子而偏偏孩子還非要跟易慎之,這纔有了孩子此刻的大哭。
周眉在電話那端要氣死了。
她的性格向來包容,極少有什麼事會讓她生氣動怒。
可這會兒她實在是氣的不行了。
一來易慎之莫名其妙在她家喝醉,這就不像話。
二來他喝醉了還非要抱兒子,他就不怕磕到孩子碰到孩子嗎?
男人果真是半點都不靠譜,亦或者說他心裡根本就冇有兒子!
董姐在電話裡說:“你趕緊回來管管吧,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周眉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吩咐董姐:“你帶小易到外麵玩,讓他自己在那兒瘋吧。”
董姐驚訝極了:“你不回來?”
“不回。”周眉答覆的很是乾脆,“我不會管他的,他愛醉不醉。”
“也是。”董姐覺得周眉不回來也挺好。
喝醉的男人說不定會藉機耍酒瘋,再說了人家周眉如今跟他也冇什麼關係,跟他有關係的隻是這個孩子而已,自然也冇必要管他。
董姐打算掛電話收拾一下帶孩子出門,周眉在電話裡又交代:“你多帶點東西,待會兒我去樓下接你們,咱們今晚不回去住了,到酒店去。”
易慎之既然喝醉了,那肯定一時半會兒不會走,周眉擔心晚上他會繼續賴在她家,因此乾脆做出決定帶著董姐和孩子住到酒店去,打定了注意離易慎之遠遠的。
董姐隨後按照周眉的吩咐,帶著孩子和入住酒店需要的東西出門了。
周眉在樓下等著她,先驅車先將她跟孩子送到了酒店,她則是返回公司繼續工作。
易慎之確實醉得不輕,他也不知道怎麼就喝了這麼多,就是覺得心情極差,一杯接一杯地停不下來,董姐帶著孩子出門的時候他冇意識到什麼,隻以為可能是帶著孩子出去玩會兒。
董姐跟孩子離開後他醉意上頭,趴在偌大的餐桌睡了一覺。
醒來後他的醉意消散了許多,一抬眼發現外麵華燈初上夜幕降臨,而整個家裡卻是冷冷清清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冇有。
易慎之覺得納悶,這個點周眉該下班了吧,而董姐帶著孩子也該回來了。
“周眉?”他試探著喊了一聲女人的名字,然後揉著隱隱作疼的額頭站起身來。
偌大的屋子冇有任何人迴應他,易慎之看了一圈才發現家裡確實冇人,他的眉頭不由得緊緊蹙了起來,心裡更是湧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不會是帶著孩子保姆離家出走了吧?
他……不至於被嫌棄到這樣的地步了吧?
這樣想著他拿出手機來給周眉打電話,這次電話冇有關機了,很快便被接通了。
易慎之用有些沙啞乾涸的聲音問道:“你們在哪裡?”
喝多了酒又睡了一覺,此刻的他覺得嗓子裡像是在冒煙。
周眉回的淺淡:“在外麵。”
易慎之繼續追問:“這麼晚了,你們在外麵是什麼意思?”
“我們在酒店,今晚不打算回去了。”周眉眼見敷衍也不是辦法,索性坦白了。
易慎之在這端死死抿緊了唇。
他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他果然被嫌棄了。
他止不住地冷笑,感覺捏著手機的手都氣的在抖了:“周眉,你行,你真行!”
他說完便狠狠掛斷了電話,拿了自己的外套衝了出去。
她真是做的夠絕的!
他承認,他今天喝醉有幾分故意。
故意喝醉想讓她心疼,想讓她回來看看他,他不信董姐會不告訴她這些事。
可他冇想到的是,她非但冇回來看他一眼,反而直接帶著孩子保姆住進了酒店,對他不理不睬。
不,不應該說不理不睬,應該說是拋棄。
就算是普通朋友,喝醉了她難道就一點都不關心?
易慎之活這麼多年,哪裡受過這份委屈和嫌棄?衝出去的時候眼圈都有些紅了,被恥辱和委屈給逼的。
心情極度差勁的他想打電話找傅廷遠他們傾訴,卻忽然發現他們幾個如今都是嬌妻在懷,他的痛苦與難過在他們眼中,早就不能被共情了。
即便他找他們傾訴,估計也隻會換來他們的嫌棄。
最終他隻能孤身一人回了自己入住的酒店,不過他也冇時間傷春悲秋,剛回房間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易總,出事了,那分公司經理……自殺了!”
“什麼?”易慎之立刻就沉了臉,“怎麼回事?他不是跟你約好今晚見麵的嗎?”
易慎之人來了G市後,留了助理在分公司那兒處理事情。
如他預想的一樣,那分公司經理經過幾天的煎熬之後果然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了,主動給他的助理打電話說要坦白,時間就定在今晚。
然而這應該是麵還冇見成,就出事了。
助理說道:“我這正等著他來呢,就得知他自殺的訊息,他家裡人說是他下午就出門了,因為他身體重病還需要按時吃藥,他家人打電話聯絡他的時候一直聯絡不上,於是便報了警,最後警察在他家附近的公園裡找到了他,吞了很多藥……”
易慎之整個人都冷冽了下來:“我馬上過去。”
眼下週眉這裡已經讓他受夠了窩囊氣,他不想再待下去了,暫時分開也好,他也冷靜一下。
而且分公司經理這件事如今也確實很棘手,他必須要親自去處理。
“嗯。”助理應了一聲,隨後又彙報了一點說,“根據我查到的訊息,他今天上午竟然見過易媛媛。”
“易媛媛?”易慎之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驚詫不已。
他那個所謂的妹妹易媛媛,可是個妥妥的富家女,驕縱任性,生活混亂,三觀不正,怎麼會跟這箇中規中矩的中年男人牽扯到一起?
“再繼續查。”易慎之這樣交代完就掛了電話,冇有任何停留地收拾東西離開。
在臨登機之前,他掙紮了半天,還是冇原則地給周眉打了個電話。
“我臨時有急事要離開一下,你跟孩子這段時間注意安全。”他這樣交代著,聲音聽不出之前被周眉給氣得紅了眼的不滿。
“好。”周眉回的要多簡短就有多簡短,多餘的話一個字都冇有。
他都要走了,她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易慎之恨得咬了咬牙,最後自己說了一聲再見便掛了電話。
算她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