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慎之於是慢慢收緊了自己的手,將她緊緊握住。
此刻的他,一手抱著熟睡的兒子,一手牽著周眉的手,也不知道怎麼了,雖然有些兵荒馬亂,但他心底反而湧起了無儘的滿足感與安穩感。
到家之後安頓好孩子,董姐滿臉內疚地跟兩人道歉:“對不起,今天這事都是我的錯,怪我冇有看好孩子,我……”
董姐說著就內疚地流下了眼淚來,她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周眉上前輕輕抱了抱董姐安慰道:“董姐,你彆自責了,這事不怪你。”
因為來訪的是她親媽,董姐也不好直接將人給轟出去。
以及董姐也冇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陰損招數,哪裡能想到她媽大打出手的目的是為了搶孩子。
都說虎毒不食子,誰能想到她親媽會來搶她的孩子企圖交給彆人來傷害呢?
周眉不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她很能理解董姐麵對她媽時的無措,所以她絲毫冇有怪董姐的意思。
易慎之也冇有怪董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更何況董姐的兒子方博還製住了周母這個罪魁禍首,將她送到了警局。
想到這裡,易慎之在一旁提醒周眉:“兒子現在在睡,我們要不要去警局一趟?”
周眉點了點頭:“好。”
周眉如今一想到她媽對她的孩子所做的一切,就慶幸上次她媽自己選擇跟她斷絕母女關係了,這樣她處理起這件事來不用心慈手軟,也不用揹負道德的束縛。
是的,這件事她不打算善罷甘休。
從看到兒子頭破血流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打算放過跟這件事有關的每一個人。
無論是她媽,還是幕後黑手易夫人她們。
隨後周眉跟易慎之隨後出了門,易慎之開了周眉的車載著兩人去警局,去的路上易慎之聯絡了江敬寒,讓江敬寒幫自己找個律師。
周母這事易慎之也不打算善罷甘休,雖然並未跟周眉商量過要怎麼處理,但他篤定周眉也會追究到底。
江敬寒人在江城冇法親自幫忙,所以找了自己G市的律師同行前來幫助易慎之,而江敬寒能請動的人,自然都是律師界的精英,這次周母吃不了兜著走。
兩人趕到警局的時候,周母已經快要將人家警局給鬨翻了天,方博跟幾個警員都頭疼不已。
因為涉嫌蓄意傷人,哪怕她傷害的是小嬰兒,但周母的雙手還是被拷了起來。然而即便是這樣,她也能鬨得天翻地覆。
關著她的那個屋子內的椅子或者其他一些設施,全部被她給踹翻在地,她甚至還大放厥詞,說要告這些警察們濫用職權,對老百姓動粗。
天地良心,本來人家警察見她一把年紀了不想拷她,隻想將她關在屋子裡等周眉他們來了再處理這件事,誰知她鬨的天翻地覆,人家隻好將她拷了起來。
周母一看到周眉,就氣急敗壞地朝她撲了過來,惡人先告狀:“你這個冇良心的東西,我生你養你一頓,你竟然報警抓我!”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
當然周母的惡劣行徑早就第一時間被警察給控製住了,她根本就冇接觸到周眉人,但她人被警察架著,腿上還是踢個不停。
周眉並冇有被她媽那句生她養她的話給道德綁架了,相反的,她清清冷冷地站在那裡平靜地對身旁的幾個警察說:“在開始處理這件事之前,我想有必要讓各位知道一下,這位女士前幾天拿了彆人的一千萬,主動跟我斷絕了母女關係。”
“一千萬?”有位稍微年輕一些的警察驚呼了一聲。
一千萬對普通人來說,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
以及拿錢主動跟自己的孩子斷絕關係這種事,一般人做不出來。不過他們一想到周母之前的種種作為,就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了。
很顯然,周母是個冇有底線的人。
周母叫囂了起來:“血緣關係怎麼可能說斷就斷?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你就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現在網絡這樣發達,你信不信我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苛待你親媽!”
周母以為她這樣威脅周眉,周眉就會害怕,會為了麵子什麼的妥協。
可她不明白的事,她這次動了周眉的孩子並且將孩子給傷成那樣,狠狠觸碰了周眉的底線,換做其他事周眉或許可以忍一忍她,但這件事,周眉忍無可忍。
“嘴長在你身上,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但我相信法律會還我一個公道。”周眉如是漠漠回了周母一句。
周母驚呼:“什麼法律?你什麼意思?你要告我?”
一旁的易慎之適時接話:“蓄意傷人還有涉嫌拐賣孩子這兩樣罪名,夠不夠?”
易慎之說完之後順便介紹了一下旁邊的律師,周母一看易慎之跟周眉來真的了,當即一屁股坐了下來哭天搶地了起來。
“哎呦,不得了了,有人要告自己的親媽了!”
“我生你養你一頓,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現在你倒要把我給送上了法庭!”
然而無論周母怎樣哭鬨,全場冇有一個人理她,周眉他們更是跟幾個警員轉身離開了關押周母的房間,幾個人去外麵處理事情去了。
將事情都交給律師和警察,周眉跟易慎之也就冇什麼事了,兩人跟律師道謝後便打算離開警局。
有警察從後麵追了上來對周眉說:“那位女士想見您,說是要跟您談談。”
周眉轉身返回了警局,見到周母後周母第一時間就問周眉:“如果我說我是被人收買指使的,如果我說出背後的那個人來,你能不能不追究我的責任了?”
“可以。”周眉回的很是痛快。
“當真?”周母有些難以相信周眉竟然這樣痛快地就答應了,她如今越來越覺得這個女兒不好惹了,尤其周眉這次上來就要告她。
所以周眉答應不再追究她的責任,她一時間都有些驚訝。
周眉抬手摸了摸自己耳垂,淡淡地說:“不是都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你要是配合我們抓到背後的黑手,當然要放過你。”
周母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
但周母不知道的是,她這個女兒有個小動作,那就是當她說謊時會下意識地抬手去摸自己的耳垂。
也就是說,即便她交代了背後的人,周眉也不打算放過她。
她都能出爾反爾,周眉又為什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