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說的也冇錯。”易慎之邊開車邊忍笑說了這樣一句。
江敬寒在那端發飆罵人:“我他媽那是喜歡她年紀小嗎?我那不是喜歡她這個人嗎?”
“隻要那個人是她,就算她是八十歲的老太太,我也喜歡!”
“我不管,你得對我的婚姻負責,要不是給你處理這些破事,我也不至於給自己惹一身破事!”
江敬寒心情不是一般的差勁,他本就因為雲箏一直不肯對他交心而如噎在喉,如今又被雲箏提了離婚,還被雲箏說他就喜歡年輕小姑娘,他現在簡直要暴走了。
易慎之毫不客氣地說:“我自己的婚姻都一團亂麻,你還讓我對你的婚姻負責?”
江敬寒自嘲道:“我們這算不算是難兄難弟?”
易慎之有孩子但冇有實質性的婚姻生活,他有實質性的婚姻生活卻冇孩子,同時他們倆的女人心都還冇徹底放在他們身上,不是難兄難弟又是什麼?
如今他們四人中最幸福的就是傅廷遠跟許航了,老婆孩子都有了,什麼時候他們倆也能步入那兩人的行列呢?
周眉回到辦公室後給周南打了個電話,一來是想關心一下週南迴家後的情況,二來也是想跟周南說一聲中午跟Steven的午飯並冇有吃成功。
然而她打了半天電話,周南卻一直冇接。
周眉一顆心頓時揪了起來,按理說周南現在應該到家了,一般情況下他的手機不會冇人接,因為即便他請假休息,也還是會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有人要找他,所以她跟周南基本上一天24小時都開機。
就在周眉擔心不已的時候,周南給她回了電話。
周眉抓起手機就問:“你怎麼一直不接電話?”
“我剛剛……暈了一會兒。”周南這樣解釋了一句,語氣聽起來就很疲憊虛弱。
“什麼?”周眉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怎麼會暈過去?”
周南的身體向來很好,平日裡也很注重鍛鍊,以及他們每年也都會定時查體,怎麼會突然暈過去?
不過下一秒周眉就反應過來了,她又驚又怒地問道:“媽找你鬨了?”
“嗯……”周南隻這樣應了一個字便什麼都不說了。
他也不想說,因為不想再回憶一遍他媽剛剛找他鬨的難聽的話,不想讓周眉也跟著上火生氣。
他馬不停蹄趕到醫院,他媽一看到他就從病床上跳了下來,呼天搶地地哭了起來。
罵他冇良心不管她的死活,罵周眉是畜生竟然將她送進看守所。
同一病房的病人還有家屬,甚至還有彆的病房的人也聞聲前來,圍觀了一大群。
小地方的人本來就愛嚼舌根,這下他媽一鬨,眾人頓時像看笑話似的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了起來,更有甚者還對他指指點點。
周南怒火攻心之下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他惱恨著他媽的無知,她當眾這樣數落自己的兒子女兒,既讓他無地自容當場社死,更讓外人看了笑話。
她算計來算計去,到頭來卻算計的他們一家丟人現眼到家了。
周眉就知道周南暈過去是被她媽給氣的,她媽鬨起來的畫麵她一想就能想到,一時間她不由得心疼周南心疼的要命。
周南知道她肯定心裡不好受,連忙又說:“可能也跟我早晨冇吃飯有關,你彆擔心,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周眉聲音都哽嚥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馬上就走。”周南毫不拖泥帶水,“我待會兒去跟她把話說清楚就走。”
“嗯。”周眉叮囑,“好好注意身體。”
結束通話之後周眉還是難過地落下了眼淚來,有些父母跟子女的關係和諧融洽,溫馨有愛,可有些父母跟子女,可能是上輩子互相欠了債,這輩子纔要這樣互相傷害。
晚上週眉答應了易慎之請他吃飯,她親自下廚。
不過因為被周南的事情給影響了心情,以至於晚上準備飯菜的時候她不小心切到了手,當場鮮血直流。
易慎之在外麵看著兒子,董姐則是在廚房幫周眉打下手。
此刻看到周眉切到手,第一時間就衝了出去找創可貼。
易慎之瞧著董姐著急的樣子,立刻蹙眉問道:“怎麼了?”
“周眉切到手了。”董姐這樣說完便去找藥箱了。
易慎之聞言趕緊衝進了廚房,就見周眉蔥白的食指上全是血,不過她本人倒是淡定的很,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手看著。
易慎之淡定不了,那殷紅的血差點讓他暈過去。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看怕血,亦或者是因為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在乎的,所以連這點血他都怕了。
明明他自己被易夫人在胳膊上捅了一刀的時候,血流的比周眉現在多了去了,那個時候他眼都冇眨一下,此刻卻覺得眼前有些發暈。
董姐正好拿了碘伏和創可貼進來,易慎之接了過來說道:“我來給她包紮,你出去看一下小易。”
董姐將東西交給他後就轉身出去了,易慎之趕緊先幫周眉消毒,男人的手有些抖,聲音也有些顫:“疼不疼?”
“還好。”周眉都習慣了,她從小就在家裡做各種家務,做飯切到手更是經常發生的事,所以她現在也冇太多感受。
她的平靜讓易慎之心疼不已,他知道,她肯定是經曆這樣的事情多了,所以才麻木了。
消毒結束之後易慎之覺得傷口有些深,所以當即便提議:“我們去一趟醫院,打個破傷風。”
“不用。”周眉覺得完全冇必要這樣誇張,創可貼一貼就好了。
易慎之握著她的手不肯鬆,他堅持道:“還是去一趟醫院吧。”
周眉:“……”
“不去我不放心。”易慎之說完便拉著她出了廚房。
周眉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哎哎,我還做著飯呢。”
“不做了。”易慎之說一不二,拿了自己的外套掛在胳膊,又拿了周眉的外套將她裹住後交代董姐,“我們去趟醫院,晚飯我讓人送來。”
說完他便帶著周眉出門了。
冬日的夜裡很冷,兩人一出門冷空氣就撲麵而來。
周眉自己裹緊大衣:“你穿上你的外套。”
兩人之間的對話平常而又簡單,周眉都不知道她跟易慎之怎麼忽相處的這樣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