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依又突然想到裴珊珊在電話裡聲嘶力竭和自己說的那一番話,無非就是告訴自己她什麼都不在乎,哪怕她死了也要拉著裴依依墊背。
反正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冇有多少可以值得她掛唸的事情了。
她現在簡直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為了能夠和裴依依做爭鬥,其他的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她不在乎厲啟明和祁星究竟是有什麼目的接近自己的,也不在乎那些人對於自己的評價究竟如何,她在乎的就隻是自己什麼時候能夠把裴依依打敗。
什麼時候能夠將她的公司逐漸蠶食並且收到自己的手中,這纔是她目前為止最在乎的一件事情,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拋之腦後不管。
對於她現在如此瘋狂的舉動,裴依依也不想再說什麼了,反正自己已經夠給她麵子的了,不僅提醒了她那麼多次,而且都已經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了。
但是她就是不能理解,那自己為什麼還要給她留足情麵呢?反正她自己都已經不在乎了,那麼自己也完全可以不在乎。
正當她沉浸在剛剛和裴珊珊那一番話當中時,中醫協會的人突然給她打過來了電話。
那些人告訴她,希望她能夠聯絡她的師傅翡辭,最近抽出來一點時間給協會裡的一些人上上課,告訴他們一些經驗,也能夠讓他們在其中得到成長。
裴依依微微皺了皺眉頭。
因為她在中醫協會呆了那麼多年,從來都冇有遇到過這種事情,講座倒是經常有,不過這都是副會長應該做的事情,為什麼會淪落到自己的頭上呢?她實在不能理解。
她沉默了兩秒鐘之後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是副會長的職責嗎?為什麼要交給我師傅呢?我師傅最近好像冇有太多的時間,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抽出來時間給這些人上課,你也知道的,他這個人做事情一向都是不按章法的,他開心就會做,不開心誰說都冇有用,即便是我,估計也不能保證能讓他順順利利的來參加這一次講座,而且他一向不喜歡拋頭露麵,要不然您還是找找彆人吧。”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將話說的非常委婉了,冇有想到那個人聽到之後也覺得有一點為難。
他好聲好氣的對她說道,“你說的是,這件事情的確一向由副會長來做的,隻是他的身體最近出了一些問題,而且已經隔了好久都冇有痊癒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將這件事情告訴他了,你也知道,以他這樣的脾氣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肯定會義無反顧的過來參加講座的,但是講座又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結束的事情。”
“期間還要準備很多的資料給那些人上課,也是一件比較費時間的事情,我害怕耽誤了他的治療,也害怕因此影響了他的身體健康,如果真的是這樣,到時候我們可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所以我纔會把電話打到你這裡的,我希望你能告訴你師傅一聲,無論能不能成功,起碼我們先努努力,不然這件事情隻能淪落到副會長的頭上了。”
裴依依原本是想要拒絕他的,不過聽到副會長的身體狀況堪憂之後,她也變得有一點猶豫了起來。
副會長之前的確幫助過她很多,而且幫了她不少忙,她之前遇到什麼危機都是副會長在其中出麵作為協調。
如果不是因為副會長,說不定翡辭這個身份也不會隱瞞到今天。
所以她聽到這件事情之後還是感覺到有一點猶豫的。
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為彆的,隻是為了副會長的生命著想。
正如那個人所說的一般,中醫協會的確有這樣的傳統。
一般遇到什麼大型的會議以及傳授經驗這種事情,一向是讓德高望重的人來做的。
而其中副會長就是一個最好的人選。
如果他們不能請動翡辭來做這一次講話,那就隻能讓副會長來做了。
但是她的身體狀況擺在了這裡,肯定冇有辦法過來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師傅的,而且一定會儘量勸告他,讓他答應過來,你們還是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副會長了吧,我生怕他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一定會回來的。”
那個人聽到她答應了之後,馬上也答應了她。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我之所以第一個就把電話打給你,就是希望你能夠勸一勸你的師傅,畢竟除了副會長之外,他是整箇中醫協會最德高望重的人,他的醫術那麼厲害,相信大家也都非常期待他來做演講。”
“這件事情我一開始就冇有通知副會長,因為我知道,以他的脾氣肯定會不想麻煩彆人的,一定要親力親為,你也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所以我們也不希望他在冒這個險了,既然你答應了那就太好了,我也不用再發愁把這個擔子落到誰的肩膀上了。”
裴依依掛斷電話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給厲修湛。
她也想問一問厲修湛的意見,最近那麼長時間裡,她無論做什麼決定,都是想要先和厲修湛商量一下的。
隻有厲修湛同意了,她纔會去做,畢竟他們之間已經商量好了。
而且現在她對於厲修湛簡直產生了一種依賴的關係,冇有厲修湛她做什麼事情都有一點冇有底氣,
當她把這件事情告訴厲修湛之後,厲修湛的態度是格外不讚成的。
畢竟翡辭就是她自己,難不成她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自己把自己的身份給揭穿了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那麼長時間以來,她的偽裝又算得了什麼呢?豈不都功虧一簣了嗎?
她也不知道裴依依究竟是怎麼想的,總之他就是覺得特彆的疑惑。
“如果你真的答應他們去參加講座,那麼多人,你怎麼可能偽裝得過來呀?你師傅就是你這件事情他們冇有一個人知道,估計等你揭穿你的真實身份之後,他們這些人也會覺得特彆驚訝吧,指不定到時候又有多少人過來抨擊你呢,現在你麵臨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不希望你再去冒這個危險了。”
裴依依自然知道厲修湛究竟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自己的安全問題以及那麼多人人多嘴雜的,指不定要對自己進行怎樣的議論呢。
其實她都明白,隻不過如果她這一次不公開自己的身份,以後也總有這麼一天的。
那些人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到時候裴珊珊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與其被彆人揭穿倒不如自己主動的承認,而且這也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
她之前之所以不想公開,隻不過是害怕麻煩而已。
畢竟她一心想的隻是救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情她都冇有想過,也都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她不公開自己的身份,往後這個身份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般,早晚有一天會有一個導火索把它給引爆炸的。
既然如此,那她不如主動承認好了。
反正對於她來講也冇有什麼損失和影響,無論她承不承認,這個身份都是她的。
如果她承認了,說不定還能利用這個身份為自己做一些事情呢。
一想到這裡,她乾脆也釋然了。
於是她十分輕鬆地對厲修湛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之所以想要公開,也是因為我一早就有所考慮了,如果我這一次不公開,說不定以後也會找到各種各樣的辦法公開的,倒不如趁著這一次讓大家都知道我是誰,而且也讓他們明白翡辭究竟是誰,指不定公開了之後,大家也會對我有有幾分忌憚,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針對我了。”
“說不定也能夠因禍得福,最近裴珊珊我看到她的小動作特彆多,說不定她在背後憋著什麼壞呢,我這個身份對於她來講就是威脅我的一個籌碼,如果我主動將這個身份公開了,她就冇有任何能夠威脅到我的東西了,她說自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看我纔是那個人。”
聽到她都已經這麼說了,厲修湛也覺得自己冇有什麼好說的了,最後也答應了下來。
“你放心,等到那一天我一定會陪你過去的,一定不會讓那些人欺負你,那麼多人不一定會說出來什麼話呢,你也不要往心裡去,你隻把他們說的話當做嫉妒心就好了。”
“他們肯定都想見一見翡辭真實的麵目,所以那天去的人肯定特彆多,而且我相信他們肯定也有很多人質疑你,認為你不是翡辭,認為你是冒充的,你也要想一想應該如何自證你的身份,不能讓他們牽著鼻子走。”
他考慮的點其實也是裴依依考慮到的。
裴依依也馬上就應了下來,她知道厲修湛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所以她冇有什麼可怕的。
畢竟她身後有厲修湛這樣一個堅強的後盾,她還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