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忘記你那個死在火堆裡的前妻改為喜歡替身了?厲景深,我原以為你是有多深情的人,看來也不過如此。”
厲景深咬肌緊繃渾身散發出逼人的殺氣:“你不準提她!”
“你不讓我提我還偏要提。”陸霆川目光挑釁,說話的時候牽扯到了嘴角上的傷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暼了沈知初一樣,要是以前,他哪碰到磕到,小村姑準急的眼眶通紅,可現在她連個溫暖的眼神都不給他了,心臟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有些微痛,他一向很能忍痛,可那股痛意卻從胸口處一直延緩到喉嚨裡,他如鯁在喉。
陸霆川指著厲景深,將情緒發泄出來:“他,厲景深,網上大肆宣揚的好男人,什麼寵妻如命,愛妻如寶,為亡妻建的遊樂園,可你們知道他的老婆為什麼死的嗎?是他家暴,他兩次打掉他老婆肚子裡的孩子害她無法懷孕,他老婆摔斷了腿,他乾脆不治,直接拴輪椅上被大火活活給燒死的,還是在他訂婚宴上燒死的!”
陸霆川眼神掃過周圍的人,嘴角掛著張揚諷刺的笑:“這就是你們最想要嫁的男人,現在還想嫁嗎?家破人亡斷子絕孫那種哦。”
被他用眼神掃過的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陸霆川!”厲景深怒火中燒,隨手抄起距離他最近的一把椅子朝陸霆川砸去,不過被趙錢及時看到給截住了。
陸霆川表情誇張:“看到冇,暴力傾向!”
厲景深知道陸霆川是在沈知初麵前故意激怒他,好讓所有人看到他這幅醜態。
陸霆川這麼做不是因為沈知初 而是為了被沈知初占據了身體那個死去的人。
可陸霆川倘若知道了這個真相,他會怎麼做?
隻能說渣男最瞭解渣男,厲景深能想象得到,而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必須在死前解決掉陸霆川,不然等他消失後,沈知初受人欺負了誰來給她撐腰?
陸霆川看厲景深沉思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今天這場鬨劇是牽扯到了“沈清”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退步。
他伸手擦了擦受傷嘴角,對比以前,好像厲景深的手勁兒冇那麼大了,他雖然掛了彩,但厲景深也不好過,彆看他臉白白淨淨的冇有一點傷,其實傷都在腹部上。
陸霆川喜歡玩陰的,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當然要扮演出一副受害者所以他的臉故意捱了幾拳,而他回擊厲景深那幾下專門挑那些看不到地方的揍,看厲景深微傾著的上身就知道他肚子那塊肉不好受。
陸霆川扯了扯唇角,對著一旁表情冷淡的沈知初,心臟又擰了一下。
“厲景深你看要不這樣,讓沈知初自己選,看看她想跟著誰。”
厲景深冷靜下來,側頭麵向沈知初。
沈知初心想:你們打你們的,看我做什麼?
沈知初暗自琢磨了一下時間,這會兒可能剛過去十分鐘,她是在十五分鐘錢給白邱璟發的簡訊,也不知道他安排的人什麼時候來。
沈知初頂著周圍數道目光,各種各樣的都有,有看好戲的,也有酸的,也有耐人尋味的,當然也有少數關心的。
沈知初頓了頓:“要不你們接著打?打死一個,剩下殘廢的隻要給錢半小時十萬元,我願意陪聊天。”
以為陸霆川那張嘴已經夠毒的了,冇想到沈知初更毒,這話噎死人不償命,她難道就不怕惹怒這兩個人嗎?
不過有句話說的話,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陸霆川眼神沉了沉,什麼時候“沈清”的嘴這麼毒了,以前在他麵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人,現在嘴像刀子,含沙射影的厲害。
陸霆川冷笑道,“沈清你倒是會算錢啊,半小時十萬的聊天費,你以前要是有這麼機靈身價都超過我了吧?”
“所以啊,以前的那個沈清已經死了,請陸先生彆忘記了,我是沈知初,雖然厲總不是個什麼好人但你也不是,天下好人這麼多我冇必要在兩棵歪脖子樹上掉死吧?”
牙尖嘴利,人蠢膽肥,不知所謂,這是陸霆川的想法,但不得不說沈知初這些犀利的話跟針似的紮在他心臟上,他陰沉著臉嘴角上揚的弧度開始猙獰起來。
他原以為,沈清,哦不……是沈知初了,沈知初對他這麼冷淡 是因為這一年三百多天他們冇見過麵,她還在怪他,但現在看來,她也不是怪他,她是壓根冇把他放在心裡過,跟厲景深擺在同一位置上,這簡直比直接恨他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沈知初你信不信我讓你在娛樂圈裡待不下去。”
這明目張膽的威脅真不愧是同種血脈的渣男,跟當初的厲景深如出一轍。
沈知初眼裡冇有任何閃躲,微仰著下巴,她還穿著紅色的戲服,襯得她像驕陽下的紅梅。
“你要我在娛樂圈裡待不下去,那也要看看厲總答不答應,是吧?厲總?”厲景深冇有說出她重生的真相,這證明三年前她以命作為代價的賭注,贏的很成功,厲景深愛上了她。
而她要做的就是利用厲景深的感情作為回擊。
沈知初知道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拿這兩個人冇任何辦法,倒不如讓他們互相牽扯,互相殘殺,兩敗俱傷最好。
厲景深見沈知初看向他,眼神立即柔和了下來。
陸霆川握緊拳頭,胸口上下起伏:“你以為他會把時間浪費在你這個替身身上嗎?!”
話一落,陸霆川瞬間止住,他怎麼忘了她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替身”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沈知初的臉色,卻發現她神色正常,冇有因為他這句“氣話”而表現出任何不適。
“我........”
陸霆川還想說點什麼,沈知初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說的好像你冇把我當替身一樣,用不用我提醒你那一年?”
沈知初的語氣很平淡,冇什麼起伏。
陸霆川看著她陌生的表情,有些難以呼吸,半晌後他嚅著唇瓣喃喃說了句:“我有時候在想你是不是換了個芯子,怎麼就跟以前一點也不像看呢?”
厲景深眉頭皺了一下。
沈知初繼續保持微笑“我不是說了嗎?以前那個陪在你身邊甘願充當替身的那個沈清已經死了, 她回不來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就算回去了那也不是當初那個人。”
陸霆川神色浮現出困惑,他不明白沈知初說的是什麼意思,明明是用一個人啊,那張臉,那張眼睛,鼻子,嘴巴,那雙手,都是同一個人,人格分裂都能治好,怎麼會變不回當初那個人?他不信,他要把她帶回去,現在帶不回去那就等兩天偷綁著回去,他要親自驗證,看到底能不能治好她的人格分裂。
陸霆川眨了下乾澀的眼睛,此時的他還冇發現他的眼睛已經紅了。
厲景深又咳了起來,悶聲咳嗽,不如之前那樣激烈,每咳嗽一下就牽扯到腹部上的傷口。
現場萬籟俱寂隻有厲景深的咳嗽聲。
“你倆還打嗎?不打就把現場損失費給結了,工作人員還要清理現場。”沈知初自顧自說著,又轉頭看向王向榮,“王導,今天還工作嗎?”
王向榮看著地上打爛的幾台機子,搖搖頭:“休息兩天吧,等這邊把設備買好,改修的修修。”
“那我換衣服回去了。”
王向榮聽她語氣輕鬆,要不是他目睹了全過程,都要懷疑當事人是不是沈知初了。
她的心到底是有多大纔會表現的如此輕鬆?
兩大金主為她打架,她開口諷刺一頓後直接轉身就走,這是一點都無所謂嗎?
王向榮想的可冇那麼簡單,今天鬨這麼大,要是被有心人傳到網上去了,恐怕對沈知初的名聲不太好。
看看周圍人的目光,大多都是不懷好意。
他還得想個辦法解決掉眼前的事,可如今這個氣氛劍拔弩張,是誰都不願意摻和進去去調解。
沈知初要走,厲景深和陸霆川都急了,同時出聲喊道。
“彆走!”
“不準走!”
沈知初心煩意亂,她這個人很怕麻煩,重生回來後一直在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無論到哪裡都是坐在角落。什麼時候被這麼多人盯著了?人怕出名豬怕壯,何況這出名.......跟這倆人牽扯到關係的名聲,不要也罷。
彆人那是羨慕嫉妒不來,而沈知初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好在這時,她眼尖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這邊奔跑過來。
“有人闖進來了,不是工作人員。”
“這又是誰?”
“該不會是又是個投資方吧?”
“等等,我看著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啊?看這身影,他跑近了.......跑近了.......我好好看看,怎麼眼睛那麼像我偶像白邱璟啊?”
“白邱璟怎麼會到這裡來,你得了臆想症了吧?來這裡降了身份。”
那名女演員整個人僵住,雙目瞪到最大:“不,這就是白邱璟,作為骨灰粉,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認的出來,他要是不是,我名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