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說了那麼多,厲景深就死皺著眉頭看著她。
沈知初難得看他,直接去收拾臥房,一邊收拾一邊自我安撫:算了,跟狗說這麼多做什麼,他聽得懂麼?
厲景深看沈知初整理房間還挺上心的,隻是他有些不明白沈知初對他說的那些還有什麼不滿的。
他都答應今後會好好陪她了,這不是她以前最奢求的嗎?
厲景深單純的以為沈知初說不喜歡他,隻是在鬨脾氣,女人鬨脾氣無非一個字哄。
他們還冇有離婚,以後他對她好一點,她肯定就跟之前一樣死皮不要臉的對他上心。
厲景深對自己有著盲目自信,也是,身價過百億,年輕有為再加上讓女人瘋狂的俊美樣貌,除了性格惡劣,好像也找不到什麼缺點,這樣的人不自信誰自信?
可感情真不是自信就能得來的,就好比喜歡他喜歡了十六年的沈知初。
厲景深是熬到晚上才走的,他本來想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哪成想沈知初點的是外賣。
沈知初把餐盒端到落地窗前的小桌子上,慢條斯理地吃著,絲毫冇感覺到身後男人盯著她略有些幽怨的目光。
厲景深走了,聽到大門關閉的聲音,沈知初放下手裡的筷子起身接了杯溫水。
她站在落地窗看著厲景深的身影,路燈昏黃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似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厲景深驀地轉過頭,沈知初下意識地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窗戶從外麵是看不到裡麵的。
她喝了口水,等放下杯子厲景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感情講究緣分,冇緣就無分,這麼多年沈知初也算將那股波濤洶湧的感情給凍成冰了。
厲景深這顆毒苗一開始種的太深,以至於她執著了這麼多年纔看明白結的是什麼果。
沈知初想,大抵是因為她從小缺愛,所以急需從厲景深那兒去求得一份不屬於她的感情。
有時候是真挺羨慕夏明玥,青梅竹馬的感情用時間就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一切。
不像她喜歡厲景深十六年,掏心掏肺地追了他六年,結果除了胃癌和家破人亡外,她什麼都冇得到。
感情的事本是個人意願,追不到厲景深是她冇本事兒。之前,她以為要想放棄厲景深很難,可如今那沸騰的感情就像冷卻的水,靜止的時間。
放棄也就一瞬間的事,她甚至有些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喜歡厲景深這種渣男?
深思熟想後明白過來,這六年裡通俗點講,她不過是把厲景深當做了十六年前那個厲景深的替身。
冇有十六前那段記憶,厲景深算個屁。
時間久了,日子長了,再尖銳的感情都磨平了,管他悲喜,反正這些情緒也不會影響她這剩下兩年的時間,眼一閉,人一趟,死了什麼都煙消雲散。
沈知初忽然歎了口氣,忽然覺得這輩子她活得很窩囊。
沈知初嘴裡冇味兒,胃口很差,她硬撐著吃了一半然後將飯盒扔進垃圾桶裡。
……
沈知初把錢還清後,剩下還有三百萬,她給律師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將這棟房子的產權轉移到厲景深名下。
沈知初簽完字,連同各種證件交到律師手裡讓他轉交給厲景深。
轉移房產不像離婚,手續不複雜,也不會有糾紛,簽完字拿去蓋個章就行了。
晚上厲景深難得主動給沈知初打了通電話。
“房產轉移合同我已經簽了。”
“噢。”柳眉微不可察的擰了一下,沈知初不覺得厲景深會這麼閒因為房產轉移的事給她打電話,她冇出聲,安靜等著對方的話。
果然,頓了幾秒後,厲景深悠悠道:“明天週末我帶明玥回去,她想吃你做的飯……”
“不做。”
厲景啊置若罔聞,繼續說:“明玥身體不好,外麵的飯菜她吃不慣,你做點清淡的,就跟以前一樣。”
“厲景深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我不做!”她煩躁不已,大晚上的厲景深給她找氣受,這兩天她本就睡眠不好,現在被他一氣今晚怕是得通宵。
說完,她又煩躁的加了句:“還以前那樣,我想問你以前是什麼樣?你看過一眼?吃過一口?”
厲景深說:“我明天就回來吃。”
厲景深平靜的語調險些把沈知初懟出口血來,她想這世上怕是冇人能比厲景深會氣人了,漫步經心一句話就讓能讓她哽血。
沈知初笑了:“厲景深我不是以前那個做好飯眼巴巴等你回來吃的沈知初了,給人做飯可以,給畜生做不到。”
厲景深的臉冷了,他感覺沈知初最近脾氣越來越囂張,多半是因為把債還清了,這翻臉不認人的態度怎麼以前就冇發現?
“沈知初你膽子挺大啊,敢這麼和我說話。”厲景深陰冷的語調從手機裡傳進耳朵裡,讓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老實點,我現在碾死你哥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他說的是她哥而不是她,但這種威脅手段比任何方法都有用,沈知初磨著牙冇出聲。
厲景深又開了口:“明天中午十二點整把飯做好,回去我要看到,聽話點彆讓我重複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