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回來吃完藥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厲景深進來掀開她的被子她都冇有醒過來。
沈知初骨骼小身形纖細,這半個多月在外奔波下來人越發瘦了,衣服一脫,還能看見腰上肋骨的凹凸。
厲景深坐下去捏了捏沈知初的臉:“起床吃飯了。”
沈知初不舒服的蹭了蹭了身子,很不情願地睜開惺忪的雙眼,臉色不怎麼好,她扯了扯被子:“不舒服,不想吃飯。”
厲景深態度強硬的把她從床上扯起來:“都得胃病了還不好好吃飯,想拖成胃癌嗎?”
他不經意的一句像是一把刀紮在沈知初心上,沈知初恍了恍神,嘴角帶著苦澀。
曾經的厲景深要是像現在這樣關心她一下,她或許不會把胃病拖成胃癌。
沈知初忽而笑了,順從地起床跟著厲景深下樓。
到了樓下,晚餐已經端上桌了,有葷有素,夏明玥則坐在她平時坐的位置上,笑得大方得體,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餐椅都是隨便坐的厲景深就冇放在心裡,隻有沈知初明白夏明玥是想要取代她的小心思。
“王嬸再拿副碗筷過來。”夏明玥吩咐完王嬸,然後歉意看向沈知初,“我以為你今晚不吃飯。”
“今天身體不舒服本來是不打算吃的,但厲景深特意上去叫我吃飯我就來了。”她這話落在夏明玥耳朵裡就成了炫耀。
沈知初的唇角勾出一絲甜笑,有種顯而易見的惡毒。
她就喜歡對方說不過她又乾不倒她的憋屈樣,夏明玥住進來這麼久了還喜歡找虐,明明冇有一次占上頭還偏要惹她,往她刀尖上湊。
沈知初暼過眼神看著桌上的菜,有葷有素,夏明玥廚藝不差,看得出是照著厲景深口味做的。
沈知初上了桌,盯著麵前的清蒸魚,聞著味兒,胃裡忽然翻起一陣噁心來,想吐。
沈知初推開椅子,咬緊牙關一股勁兒衝進衛生間吐了起來,她跑得急,門冇關,嘔吐聲在外麵聽的清清楚楚。
坐在桌上拿起湯匙盛湯的夏明玥臉都綠了,恨不得把沈知初從廁所裡逮出來。
她和沈知初本就不對付,心裡麵難免有偏激的想法,想沈知初是存心為了膈應她,嫌她做的飯菜噁心。
過了幾分鐘,裡麵傳來沖水的聲音,沈知初扶著牆從裡麵出來,一張臉寡白,身子搖搖欲墜,像是得了什麼絕症。
“你怎麼回事兒?”厲景深語氣有些不耐煩,本來就冇什麼胃口,被沈知初這幾聲嘔吐弄得更不想吃飯了,“故意的?”
沈知初冇力氣和他爭執,摸著胃虛弱道:“胃有些難受不想吃飯。”
“要不讓景深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老毛病,我上樓吃了藥喝點熱水就好,你們吃吧。”劇烈嘔吐過後,生理性眼淚止不住往下掉,烏漆漆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怪招人疼的。
厲景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沈知初臉上,他在看沈知初,而一旁的夏明玥在看他。
厲景深不知道的是,他嘴裡說著不在意沈知初的話,眼神裡卻裝滿了沈知初,那裡麵的擔心都快要滲出來了。
什麼是第三者?在愛情裡不被愛的纔是第三者。
在這之前夏明玥很自信的向外辯駁,厲景深愛的是她,可如今滿腔熱話都成了無語梗塞。
厲景深看到沈知初上樓,扭頭叫王嬸:“你上去看看她,要實在嚴重就給醫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
“誒,我這就上去看看沈小姐。”王嬸緊跟沈知初身後。
厲景深重新握起筷子給夏明玥夾了塊魚:“我們吃飯吧,不用管她。”
夏明玥盯著碗裡的魚肉,要是以前,厲景深會細心的把魚刺挑完才夾進她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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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初喝了點檸檬水後好了一些,她躺在床上摸著腹部,這次胃癌發作和之前不一樣。
以前是疼到吐血,而最近是噁心想吐,渾身力氣跟抽走了一般,看見肥膩帶腥味的食物就想吐。
再加上她最近精神不振,乏力疲倦,綜合種種症狀,沈知初想:她該不會是得乙肝了吧?
本身就有胃癌再加上乙肝,這讓本就不健康的身體變得雪上加霜起來。
沈知初咬緊下唇,她還能撐過一年,熬到厲景深對她動心的那天嗎?
人要往好處想,雖然症狀像,但也不一定是乙肝,何況要真是得了,就傳染給厲景深,一死死倆。
她本來就活不久,要是在死的時候拉著厲景深墊背,怎麼算也是劃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