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食這種東西說再多厲景深也不懂,江醫生想了想回道:“我回去準備一份食譜發到你郵箱裡。”
“嗯。”
厲景深叫來王嬸把手裡的中藥單交給她:“你明天去中醫館按照這個房子抓藥熬給沈知初喝,記住盯著她。”
沈知初極其怕苦,西藥都不肯吃的人就彆說黑乎乎的中藥了,隻怕熬好了,一個冇留神就被她給倒了。
江醫生看了眼時間:“厲總那我就先回去了。”
厲景深點頭,吩咐王嬸:“王嬸你送江醫生下去。”
一時間臥室裡的人都走光了,厲景深也出去賠夏明玥聊了會兒天,把人哄住後就又回到了沈知初的房間。
人一旦生病,再堅強的人都會顯露出幾分脆弱來,就好比現在的沈知初,房間裡太過安靜,屋裡隻開了一盞壁燈,光線昏暗。
本來她可以忍受過去的結果被厲景深一番折騰,又吐又看醫生的,完了,也冇等來一句關心的話。她忽然升起一絲委屈來,抽著鼻子把臉貼在枕頭上細細顫抖。
厲景深一回來就看到沈知初整個腦袋都鑽進被子裡,密不透風,他看著都覺得透不過氣。
他過去伸手攥住沈知初的脖子把人從裡麵撈出來。
沈知初一身白肉,輕輕捏一下脖子就紅了,她瑟縮了一下,動了動眼皮支吾道:“我不舒服。”
“我知道,但你把臉埋在被子裡會更不舒服。”厲景深伸手給她掖了掖被角。
看著她瑩白的小臉,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生起病來的沈知初乖了許多,一時間他以為回到了之前。
他想:要是沈知初隻有生病才能這麼乖的話,那就病著好了。
他是如此的偏激,想要掌控沈知初的一切,既要她的餘生又想要她身心,甚至連她舒不舒服都要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今晚發生了這麼多事,但看了眼時間也並不晚,十點剛過。
厲景深平時是在十一點前睡,他去衝了個澡,臨時接到一通電話便去了書房處理工作。
厲景深走後冇多久沈知初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她迷迷糊糊伸出手摸索在抽屜裡摸到了手機。
沈知初睜開眼集中注意力去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居然是她以前的助理。
“喂?”
“沈總您是休息了嗎?”
太久冇聽到這個稱呼了,一時間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正準備休息,有事嗎林助理。”
林助理道:“沈總,您之前資助的那所福康孤兒院,今年院長又給我聯絡了,問您五月21號有冇有時間去孤兒院參加筵席。”
她資助孤兒院有四年,每年五月21日院長都會邀請她去孤兒院參加筵席。
五月二十一是個特彆的日子,那天是她的生日也是母親的祭日。
她從來冇過過生日,也冇主動和彆人提起過.......
和厲景深結婚四年來,每年那一天,她上午去墓地,下午就回家給厲景深發訊息等他回來。
厲景深回來過嗎?
回來過,兩年前,為了讓他回來陪她一晚,她找人帶走了夏明玥,那一晚,厲景深猶如惡魔差點把她掐死在床上。
“沈總,您要去嗎?要去的話我跟她回過話。”
沈知初回過神:“去,你回她一聲吧,順便把院長的電話號碼編輯成簡訊發給我。”今年或許是她最後一個生日了,她不想再一個人過。
“好的。”
掛完電話一會兒,沈知初就收到了簡訊順帶還有一個定位,她點進定位,從半城過去開車需要一小時不算遠。
沈知初資助孤兒院都是直接撥款,她從來冇去過,也冇想過要給裡麵的小孩買什麼禮物好。
上網查了一下,沈知初決定買一車的布娃娃寄過去,她快速下單把地址填好後付款。
五月二十一是星期三,還有兩天的時間,郵寄應該能到。
厲景深處理完工作回來發現沈知初還冇睡,他挑了挑眉,目光晦暗不明:“在做什麼,怎麼還不睡?”
“冇什麼。”
沈知初收起手機,這個動作落在厲景深眼裡就是做賊心虛。
“給誰發簡訊?”他過去漫不經心的問。
“冇誰。”
厲景深收起嘴角的弧度,眼神幽深有顯然不滿她的回答。
“你生理期到了,最近就彆出去在家休息一週。”
在家呆一週,那可不行,過兩天她還要去孤兒院。
“不.......”
厲景深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眼神凝聚在她身上,無形中釋放出危險。
沈知初如芒刺背,她哽了哽口水,整理一下思緒後,想了各種轉移話題的法子可都冇用。
厲景深直接伸手搶過她的手機:“密碼是多少。”
“厲景深這是我的**......”
“密碼給我,彆讓我重複第二次。”
沈知初賭氣撇開臉不去看他:“0510”
厲景深對這個數字冇有印象,沈知初看著他解開鎖,喉嚨裡忽然升起一陣苦澀來。
五月十日,是他們十六年前第一次見麵的日子,她牢牢記在心裡已成了習慣,身邊隻要是帶密碼的幾乎全是這個數字。
厲景深不記得,而且對這個數字好像根本冇有印象。
厲景深解開鎖翻了曆史瀏覽,當看到簡訊後,他問:“你週三要去福康孤兒院?”
“嗯。”
“就為了參加一個破筵席?”厲景深很不屑,就一個孤兒院擺出的筵席能有多好?
像沈知初這種當慣大小姐的人,能受得了和一群孤兒坐在一起吃飯?
沈知初垂眸,蝶睫掩蓋著眸瞳裡的落寞,對厲景深來說那隻是一場破筵席,可對沈知初來說,這是她過的第一個生日,有人陪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