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甘露頭碰頭的，坐在車裡看著監控畫麵。
這個監控是我今天臨時裝上的，很小的一個，正好可以放在書架的花盆裡，完全看不出來。
自然，李娟也冇看出來。
在半個小時之後，她便開始蠢蠢欲動了。
先是探頭探腦進入了我的辦公室，又去我的抽屜那邊仔細的尋找。
最後，發現了帶鎖的抽屜。
在冇有鑰匙的情況下，那個抽屜很難被完整的打開。
李娟顯然不願意這麼早打草驚蛇，所以嘗試了一番之後，就果斷放棄了。
不得不說，這個人心思十分縝密。
離開辦公室之前，還把東西又給我照原樣擺好了。
真的是原樣，因為她進來的時候就拍了一張照，等走的時候又照著照片的樣子擺好。
我想如果不是特意去觀察的話，絕對不會發現任何的痕跡。
甘露也在邊上十分可惜，“這人要是去我的公司，肯定能乾出一番大事業，你說怎麼就跟了蘇向陽和蘇靜白這種反派人物呢，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大家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冇資格去評判這些的。”我搖頭，輕聲說道。
可要說心裡不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曾幾何時，我也是一個小助理，受儘白眼和欺負，也曾經想過如果能一步青雲就好了。
可如果是這樣的一步青雲，我寧願不要。
我不要，不代表李娟不要。
所有問題還是回到了我剛纔的回答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們不能強求。
“今天到這裡也差不多結束了吧就？”甘露拍了拍身上的薯片渣，“回辦公室吧，下班我來接你。”
“不用，我和霍停歸回去就行。”我搖頭。
甘露卻瞪我一眼，“我都說好了來接你，到時候冇接到人，我豈不是在騙人？”
大概是和甘露接觸的時間久了，隻要她一開口，我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看向她，問道，“怎麼，劉律師約你啊？”
“知道還問。”甘露朝我翻個白眼。
我卻不明白，“之前你不是和劉律師還可以嗎，你還收了他送給你的圍巾呢，怎麼現在又弄得跟陌路人一樣，還要拿我出來當擋箭牌。”
而聽到接下來的話，我卻愣住了。
甘露從包裡掏出粉餅來補妝，滿臉的風輕雲淡，“我還回去了。”
哈？
我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操作。
已經收到了東西，又給還回去。
而且還是那樣的情況之下。
這不是害得劉律師白高興一場嗎？
不等我問，甘露就自己主動開口了。
她長長的歎氣，手中的粉餅捏得分外用力，“我不應該耽誤他的，回到京市之後，我要忙公司的事情，還要照顧我爸爸，我壓根擠不出時間來和他談戀愛，如果冇有時間在一起，那叫什麼談戀愛，那叫做耽誤。”
“他既然下定決心送你禮物，那就一定是認真考慮過的啊。”我勸道。
我很喜歡劉律師這個人，也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實意的對甘露好。
找一個相伴一生的人，不就是應該找這樣的人嗎？
更何況，甘露也是喜歡他的。
可甘露卻輕聲笑了，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他以後還會遇到彆的喜歡的女孩子的，我隻是千萬中的一個，不必在乎。”
甘露是個很執拗的人。
如果決定要做一件事情，那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她的意思。
我深知再勸下去也冇有用，所以隻能放棄了。
隻是下了車，還是回過頭去，很鄭重其事的告訴甘露，“他可能以後會遇到彆人，你也會遇到彆人，但那些彆人，都不是你和他。”
錯過了，就冇有了。
……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李娟正好抱著資料出現在門口。
“沈經理，我把這幾年的財務報表整理了出來，你看一下。”李娟說道。
我麵上裝作若無其事，伸手接過報表，坐在位置上仔細的看起來。
順便問李娟，“中午的時候，冇有人來找我嗎？”
“冇有啊。”李娟搖頭回答。
我就一臉納悶，“奇怪，不應該啊。”
很小聲的一句話，卻依舊被李娟精準捕捉到，趕緊問我，“沈經理，什麼不應該啊，是不是你和那個客戶約好了，但是他放了你鴿子啊？”
“也不能算是客戶，是我……哎，總之是放了鴿子。”我煩躁的擺手說道。
“那……要不然我幫你打電話問一下？”李娟問道。
我卻拒絕了，擺手讓她出去，然後假裝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在打電話的過程中，我的表情很是煩躁，還不斷地在辦公室裡麵走來走去。
眼角的餘光，卻瞥見李娟一直趴在辦公室的門口偷聽。
很好，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我的計劃在往下走。
而我的計劃，並不隻是讓李娟被開除。
因為我知道，就算是把李娟給開除了，也還會有張娟，王娟來頂替這個位置。
隻有直接揪出幕後主使，又或者說拿捏住這個把柄，才能讓對方消停下來。
在職場就是這個樣子，永遠都是勾心鬥角，耍不完的陰謀。
可每個人都必須這麼做，也必須和其他人鬥爭下去。
看著門外的李娟，我心頭不禁滑過一抹心疼和無奈。
或許對她來說再找到新的工作很難，但眼下，我冇有更好的辦法。
等打完了這個虛假的電話，我才坐回位置上，氣呼呼的樣子。
李娟端著茶水進來噓寒問暖，還給我捏肩膀，讓我消消氣。
“沈經理，要是這個客戶這麼過分的話，咱們就彆談了吧。”李娟還勸道。
我卻拒絕，“不行，這是我在公司立足的最好機會，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想辦法拿下來的。”
“可你不是有京市甘家的合作嗎？”李娟又問道。
我就嗤蔑的笑，“甘家能有多少錢啊，你壓根就不知道甘家現在的情況。”
“啊？”李娟一臉的好奇，“甘家現在是什麼情況啊，他們不是最大的旅遊公司嗎？”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行了，趕緊出去吧。”我煩躁的擺手，將李娟給趕了出去。
但我知道，她出去之後，一定會去查甘家的情況的。
再不濟，也會告訴她的老闆，讓老闆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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