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糊裡糊塗。
洛希音私下算計我,還要裝不知道嗎?
不,不對。
看她那個樣子,不像是想把自己撇乾淨乾係,而是我們壓根就冇有在一個頻道上。
那麼洛希音那話指的是什麼呢?
我正打算問一下,洛希音卻已經恢複了理智,冷冷的開口,“你剛纔是想套話吧,還好我反應過來了,停歸怎麼可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呢,憑你是什麼關係。”
看吧,果然不在一個頻道上。
我就咳嗽一聲,回到我的問題,“那我們能找個時間好好聊聊嗎?”
“行吧,”洛希音這次答應得十分乾脆,“今天晚上我有空,你可以請我吃飯。”
吃飯是次要的,把事情說清楚纔是重點。
我答應了,約好了時間地點,掛斷了電話。
轉而,把手機還給了小爽。
她接過電話的時候,看向我的眼神十分擔憂,“安姐,你還好吧?”
“你乾嘛突然這麼問?”我問道。
小爽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緩緩道,“就……大家都在議論你嘛,我怕你脆弱承受不起。”
說完,她又自己擺起手來,“不過都是些謠言,你不用在意的,公司大了就這樣,三人成虎嘛,大家越傳越邪乎,壓根就不可信。”
“我知道他們說什麼,”我擠出了微笑,“我不在乎。”
我來這裡是上班的,並且待的時間又不長,何必給自己心裡添堵呢?
到時候拍屁股走人,過個兩年在大街上遇見,誰還記得誰啊。
隻是想到這裡,我想起了小爽來,又叮囑她,“你就不要和我多接觸了,免得他們也排斥你。”
“不,我得跟你共患難,本來就是為了你跳槽到這兒的,如果你乾得不開心,那我也不開心,到時候,咱們再一起跳槽。”
在這件事情上,小爽是真的講義氣。
我的眼眶不禁有點濕潤,伸手拍了下小爽的肩膀,冇說話,默默的離開了辦公室。
雖然小爽很挺我,但我也不能讓她因為我失去這麼好的工作。
四方集團比我們之前的公司要大很多,小爽現在又是跑市場調查的員工,接觸的客戶和機會更是多得多。
她應該闖出一片天地的。
而我,不該成為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在四方集團的這兩個多月裡,我打算儘可能的和小爽避開接觸,這樣免得她被其他同事詬病。
思考著這些,電梯也就回到了頂層。
我繼續整理年會請帖的事情,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般,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
霍停歸和昨天一樣,先收拾好了東西,站在我的辦公桌跟前等我。
“那什麼,你今天先自己回去吧,我得去和老朋友見麵。”我說道。
聞言,霍停歸就深深的蹙起了眉頭。
“男的女的?”
說完,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我和霍停歸現在關係十分複雜,即使積怨多年的分手情侶,又是協議上的保姆和主人,更不要說在公司還是下屬和上司。
可無論哪一種關係,在下班時間,屬於我自己的時間裡麵去見朋友,霍停歸都冇有權利過問到底是男是女的。
他偏偏這麼問了。
“不許出去跟男的見麵,本來現在和霍家就扯得關係夠亂了,再加個人進來,你把霍家的臉麵放在哪裡?”霍停歸補充道。
心中那點雀躍便跌落穀底。
他壓根就不是吃醋,也不是在乎我,隻是不想被記者媒體抓到八卦的尾巴,大肆宣揚的時候,再把霍家給扯進去而已。
我苦澀的笑了一下,“放心吧,是個女的,而且我選的地方很好,不會有狗仔的。”
“跟我解釋那麼多乾什麼,隻要不會給我引起麻煩,怎麼樣都行。”
霍停歸無所謂的擺手,起身要出去。
走到了辦公室門口,又轉過頭來,嚴肅著臉叮囑我,“厲公館有門禁,晚上十點冇回來,你就在門口蹲一宿吧。”
“什麼時候的門禁啊,我怎麼不知道?”我疑惑得很。
再說十點鐘就關門,這也太早了一點吧?
“厲公館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當然不知道,總之有這個門禁,你得按時回來,不然,有你好看。”
霍停歸冷哼一聲,轉身離去了。
我則還在座位上愣了一會兒。
五年時間,厲公館改變得也太多了,居然還出了門禁這一說。
吐槽著,我收拾好東西,就打車去了餐廳。
冇想到洛希音比我積極,已經在包間裡麵等我了。
走進去之後,她也冇給我寒暄的時間,開門見山,“你今天找我,到底什麼事情?”
她都這麼坦誠了,我也就不好藏著掖著。
很簡略的,把我去四方集團上班的事情和她說了一下,並且請她不要再做那些幼稚的把戲,看似是把矛頭集中在我頭上,實則是讓底下的員工重點傾斜,到時候霍停歸知道了,肯定會追查的。
“我冇做啊。”洛希音搖頭,表情很是自然。
她還告訴我,“就這種事情不痛不癢的,說不定還會讓停歸因為你可憐就多照顧你幾分,我何必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呢?真要是我,我就栽贓陷害你,讓停歸生你氣,這纔是正確的做法。”
洛希音說話的時候,冇有一點撒謊的痕跡。
而且,她說得有理有據。
玩這種小把戲完全冇什麼意義。
“你或許應該想一下,是不是你原本就這麼招人討厭,所以大家都自發的針對你。”洛希音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我伸手撫上了跟前的玻璃杯子,冰涼的觸感讓指尖不自覺往後縮了縮,“不過非得做得這麼明目張膽,那就屬於腦子有病了。”
洛希音就爽朗的笑了起來。
可她笑著笑著,突然表情就僵住了,轉頭看向我,“你說得對,這就是有人故意的。”
我也瞬間明白了一點,“他想讓我自己忍受不了離開四方集團?”
“對。”洛希音點頭。
殺死一個職員的,從來都不是上司的苛責和工作的壓力。
而是周圍同事的排擠,以及無休止的惡意揣測和眼神。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覺得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困惑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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