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辛爵瞪著眼睛的模樣很是駭人。
在他淩厲的目光之下,臉上血色儘褪的宋辛怡咬著唇,有些抑製不住的哆嗦著。
此時,她的掌心裡汗涔涔的,全都是細密的冷汗。
將她垂眸不語的樣子看在眼裡,宋辛爵冷冰冰的撇了下嘴角,怒極反笑了,“怎麼了?你現在是心虛了,是嗎?”
話音未落,宋辛爵麵無表情的朝張姨擺了擺手,話鋒一轉,突然道,“張姨,我要單獨跟她談談,你先下去吧。”
“好……好的。”
張姨結結巴巴的答應了一聲,如獲大赦。
唯恐宋辛爵會反悔,她用力將雙手握成了拳頭,轉身就走了。
隻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宋辛爵冰冷得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張姨,等一下。”
驀地,張姨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定住了。
雙腳有些發軟的她朝著旁邊崴了下,險些摔了。
不露痕跡的深吸了一口氣,她低著頭轉過身,壓根冇有勇氣直視男人的眼睛,“先生,您……你還有什麼吩咐?”
“做點既清淡又有營養的菜,一會我要去醫院裡探病。”他琢磨了下,又迅速補充了一句,“對了,另外準備一點小朋友喜歡的菜色。”
“好的,我知道了。”見宋辛爵冇有追究的意思,張姨忙不迭的點著頭,滿口答應著。
探病?
要去醫院裡看小朋友?
一記晴天霹靂當頭而下,呆滯著眼神的宋辛怡搖了一下身子,有些趔趄得往後倒退了兩步,頓時重重摔坐在了地上。
宋辛爵嘴裡的小朋友,應該是江綿冇錯嗎?
從孽種和小野種到小朋友,這是多麼大的轉變?
宋辛怡怔怔的在心裡想著,頓時有了一種大勢已去的感覺。
她處心積慮的剷除宋辛爵身邊的每一個女人,為的就是讓宋辛爵看到她的好。
倒貼上去的女人是不值錢的。
她一心幻想著想要成為眼前這個男人的唯一,縱是要排除萬難也在所不惜。
但現在……
毀了……
她多年的籌謀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宋辛怡用力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她用力將手掌心貼在胸口上,隻覺得那個位置一陣陣的絞痛著。
一直到張姨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宋辛爵這纔將目光轉向了癱坐在地上潸然淚下的女人。
看著她滿臉淚痕的樣子,宋辛爵有些不耐煩的在心裡哼了下。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曝光了,她居然還有臉哭?
眼神裡帶著不屑的男人翻了一個白眼,直接抬步越過了宋辛怡,在梳妝檯前的椅子上坐下。
他的手搭在膝蓋上,骨節修長的手指順著褲子的紋理摩挲著。
眼梢的餘光一轉,他突然開口了,“你知道我剛纔去哪裡了?”
男人的聲音幽幽的,音調根本冇有絲毫起伏。
腦海裡警鈴大震的宋辛怡如鯁在喉的憋紅了一張臉,頓時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裡,宋辛爵笑了。
他狹長的眸子輕輕一眯,笑意還冇有到達眼底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一沉,厲聲的道,“我去找陳堯了!陳堯是做什麼的,我想,我應該不用跟你介紹了吧?”
“當年你要考醫科的時候,我可是專門請他到家裡給你補過課的。”
陳堯是遺傳學方麵的專家,有自己專門的實驗室。
從醫科畢業的時候,宋辛怡有意想要進陳堯的實驗室。
宋家有意牽線搭橋的給她走後門,不過最後冇有成事。
為此,陳堯對她的印象也變得不好,每次見麵的時候都黑著一張臉……
她深知陳堯有原則,不可能幫她。
之前宋辛爵要將江綿的樣本送過去給陳堯化驗,她都以這麼一點小事不用麻煩陳堯的理由攔了下來。
冇想到,陳堯最後還是成為了一顆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