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飯都不給吃,僅僅靠營養液維持生命。
聽聽,這是一個人能辦得出來的事嗎?
想到這裡,猙獰著眼神的賀清彥喘著粗氣,頓時將後槽牙摩挲得咯咯作響的。
“我知道你在生氣。”賀清澤朝麵色慘白的宋辛爵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小聲地提醒了一句,“不過你彆忘了,這裡不是我們的地方。”
“再者……綿綿的病還要靠他呢!”
p型血那麼罕見。
就算大海裡撈針的找到了相同血型的人,那也未必能夠配得上。
雖說宋辛爵的行事作風是很惡劣,但目前來說,他的身上承載的希望是最大的。
畢竟,他和江綿之間有血緣關係。
要是配對成功的,排斥的反應也會相對小一點。
被這麼一提醒,賀清彥的理智稍稍回籠了。
他眯縫著眸子,流轉的眼眸裡帶著不屑的朝宋辛爵看了一眼,“你忘了他之前做過什麼事了?你確定,他真的會捐贈骨髓?”
話音未落,宋辛爵頓時點頭如搗蒜了。
“會的!”小腹重重捱了幾圈,不要說是說話了,就連呼吸都痛的不行。
但現在這個時候,他根本顧不得身上的皮肉之痛了。
在賀清彥近乎挑剔的目光之下,他儘可能露出了一副真誠的表情,不斷強調著,“隻要配型成功,我隨時都可以給綿綿捐骨髓!”
“好。”賀清彥也爽快,猛地鬆開了提在他衣領上的手往前一推,“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暫時放你一馬。”
宋辛爵渾身痛的不行,後背再度撞上牆的時候,他的雙腿一軟,直接滑坐在了地上。
“咳咳……”他咳嗽了幾聲,嘴裡又吐出了一口血。
“你怎麼樣?”將他的樣子看在眼裡,賀清澤用腳尖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下,眉頭深鎖著用一種充滿不情願的語氣道,“我給你找一個醫生看看吧。”
“不用了。“宋辛爵用手在地上撐了一把,有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現在……我可以進去看江止水和綿綿了嗎?”
聞言,賀清彥並冇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他犀利的目光定格在宋辛爵慘白得冇有血色的臉上,似是自言自語的哼笑了下,“憑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諒你也挑不起什麼事。”
說話的時候,倏地將雙是雙手環抱在胸前的他朝旁邊讓了讓。
“謝謝。”
捱了一頓打的宋辛爵用手扶著牆,一步步地往前走著。
“等一下。”片刻之後,賀清彥又開口叫了一聲,低沉著聲音,用一種滿是警告的語氣道,“止水睡著了,你進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要是把人吵醒了……”
說到這裡,賀清彥的話戛然而止了。
在宋辛爵的眼皮子底下,他擼高了衣袖,慢條斯理的活動著手腕。
看著他一臉護犢子的模樣,宋辛爵的嘴角輕抽了下,微不可聞的答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病房裡。
江止水歪著身子倚在沙發裡,身上搭著一床薄毯子。
她雖然睡著了,但眉頭死死蹙在一起,看上去睡得不是很安穩。
宋辛爵站在門口,一隻手牢牢得抓在門框上,有些貪婪的將她此時的模樣看在眼裡。
突然間,他的心裡湧起了一個念頭。
如果,冇有當年的那場車禍,他們現在應該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吧?
都怪他……
怪他信錯宋辛怡的讒言,居然害得他們錯過了這麼多年,甚至還引起了這麼多的誤會……
想到“誤會”兩個字的時候,宋辛爵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痛得有些無法喘息了。
他苦笑著深深歎息著,胸腔裡頓時被愧疚的情緒盈滿了。
與此同時,他咂摸了一下嘴,喉嚨裡源源不斷的溢位了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