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水勾著泛白的唇,眼神憔悴。
此時的她明明冇有任何美感可言,可不是為什麼,宋辛爵居然硬是從其中看出了一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那天晚上在夜色的畫麵毫無預兆的在腦海裡浮現。
當天的她也是這樣,眼神倔強但楚楚可憐的讓人的心隱隱作痛。
思緒至此,他的心臟猛地收縮,猝不及防的痛了下。
“我在說什麼,你不知道嗎?”宋辛爵的眼神一冷,手指逐漸收攏,恨不得將江止水纖細的手臂給折斷了。
“一離開我的視線,你就迫不及待的回來找三叔!纏綿了一個晚上,足夠了嗎?”
黑眸幽深的他在“纏綿”兩個字上咬了一個重音,眼神裡的恨意似是要將眼前的人吞噬了。
“媽媽,蘇蘇……”病床上的江綿被吵醒了,她揉著眼睛,聲音軟軟糯糯的。
“綿綿,你醒了?”
看到江綿的瞬間,江止水的眼睛一亮。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掙脫了宋辛爵的鉗製。
江綿的年紀雖然小,但已經開始記事了,她不要宋辛爵的汙言穢語臟了女兒的耳朵。
“綿綿,是不是媽媽吵醒你了?”她用裹著紗布的手捂住了江綿的耳朵,輕輕將眼神迷糊的小丫頭攏進了懷裡,“媽媽在這裡,綿綿再睡一會,好不好?”
“媽媽,你的手怎麼了?”江綿抬起小嫩薑一樣的手指在紗布上輕拽了下,眼神稚嫩但認真的問道,“媽媽,痛嗎?綿綿給你呼呼,好不好?”
說完,她捧住了江止水的手,鼓著腮幫子,一下一下的呼著氣。
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裡,鼻腔酸澀的江止水拚命吸著鼻子,眼淚還是無聲決堤了……
宋辛爵的目光下移,看到江止水裹在手上的紗布,有了片刻的恍神。
江止水的手怎麼變成這樣了?
這是……什麼時候傷到的?
為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
宋辛爵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正當此時,外麵傳來一陣平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Susu……”見宋之庭提著外賣盒從外麵走進來,瞪著大眼睛的江綿嘴饞的吸溜了下口水,“你是不是買包包回來了?”
睡覺前,江綿突然吵著要吃湯包。
宋之庭賭咒發誓的說今天一定給她買回來,江綿這才皺著小眉頭的睡覺了。
看著她跟小饞貓似的,宋之庭忍不住笑了。
“冇錯,這是綿綿要的包包。”他笑著放下了手裡的外賣盒,溫聲細語的誘哄著,“綿綿再睡一會,待會讓媽媽陪你一起吃,好嗎?”
“好。”江綿嫩生生的答應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什麼,她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江止水一眼,皺了皺小鼻子,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媽媽,要是綿綿睡著了,你還會不見嗎?”
短短的幾個字讓江止水的心頭一震,突如其來的痛幾乎要將她的心臟絞碎了。
她突然消失了好幾天,這一定在江綿小小的心裡留下了陰影。
眼淚簌簌的江止水用手捂著嘴,強忍著嗚咽聲,扭頭對向了一旁。
“媽媽不會不見的。”見江止水嗚嚥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宋之庭俯身在江綿的額頭上摸了摸,輕笑著保證,“相信叔叔,媽媽會一直陪著綿綿的,乖……快睡吧。”
“嗯。”江綿認真的衝著宋之庭點了點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此時,宋之庭也冇有起身,而是用手輕拍著江綿。
看著如同一家三口的他們,被隔絕在外的宋辛爵陰鷙的垂下了眼簾,手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
“宋辛爵!”一隻大手手在他的眼前晃過,抿著唇的宋之庭壓低了聲音,“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回過神的宋辛爵冷嗤的看了泣不成聲的江止水一眼。
眼見人已經走到門口了,他一拂手,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