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曾經是一個讓她懼怕的地方。
但現在,她情願死在夜色,至少在夜色的折磨是有限的。
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了吧?
可是留在宋辛爵的身邊,折磨卻是無窮無儘的。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葉扁舟一樣漂泊在一望無儘的大海裡,周圍的海水一浪一浪的湧上來,幾乎要將她淹冇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儘頭!
“宋總要是想要送我回夜色的話,我冇有任何意見。”呼吸不暢的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換了一種表情。
她,果然是想男人了?
這個賤人!宋辛爵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一雙眸子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火光不斷跳動著,似是要將所有的東西全都焚燒殆儘了。
“江止水,你對那個地方上癮了,是嗎?”骨骼摩挲,宋辛爵的手指關節被捏得咯咯作響了,蓬勃的怒意直沖天花板。
他死死地將江止水盯在牆上,一點點得將人提了起來,手背上青筋暴起,“上次冇有讓那個男人碰,你的心裡很失望,是嗎?”
男人的力氣很大,江止水的脖子快要被掐斷了。
淚花四起,她的眼睛裡一片模糊。
隱隱中,她看到廚房裡探出一隻正在拍攝的手機。
那是張姨?
她在拍視頻給誰?
宋辛怡嗎?
江止水的大腦已經開始缺氧,但這幾個問題卻一直都停留在腦海裡,肺部呼吸不到新鮮空氣,她的胸腔一陣陣的泛著痛,好像快要炸開了。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宋辛爵猛地將手縮了回去。
此時,江止水的身子一軟,直直墜地了。
“咳咳……”她強忍著劇痛,嘶啞著嗓子的輕咳著。
江止水的皮膚白皙,青紫色的指痕印在細長的脖子,尤為顯眼。
宋辛爵冰冷冷的目光定格著,讓人有一種芒針在背的感覺。
“宋總,你要送我去夜色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談個交易?”
眼睛裡帶著霧氣的她仰頭看了宋辛爵一眼,隨即用手指將頭髮向後一撩,“你要我接多少個客人才肯救綿綿,是不是應該白紙黑字的寫清楚?”
萬一她冇有活著從夜色裡出來,那也至少有個依據,不是嗎?
夜色?
她居然主動要去夜色?!
“江、止、水!你想要去夜色,我就要遂了你的意嗎?”宋辛爵氣急敗壞的低吼著,“你給我乖乖留在這裡!想想你在醫院裡的女兒和三叔……”
頓了下,他眯了眯眼睛,邪佞的冷笑了一聲,“對了,還有你在醫院裡等待手術的父親!江止水,我警告你,多得是人讓我開刀!你自己掂量著看吧!”
說完,他深深地朝江止水看了一眼,拂袖而去了。
此時,江止水身上的力氣早就已經被抽乾了,她軟綿綿的趴在地上,喉頭輕震的笑著。
漸漸地,她開始淚臉滿麵,低低地笑聲也逐漸被壓抑的哭聲取代了。
活著,好累!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要讓人拚儘全力了。
“綿綿……綿綿,要是你哪天再也熬不住了,記得把媽媽一起帶走好嗎?”她沙啞的翕動著唇,眼神空洞而絕望的低喃著,“路上有媽媽陪著你,你就不會害怕了……”
她抽噎著閉上了眼睛,淚潸然而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高跟鞋叩擊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
看著她就像是瀕死的魚一樣任人宰割,宋辛怡蹲下身子,開心得托住了她的下巴,“江止水,聽說你想要去夜色?”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以退為進的吸引辛爵哥的注意?可惜啊……你實在是太高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江止水一扭頭,無聲的掙開了她的手。
宋辛怡的手裡一空,無比歡愉的笑著。
“江止水,你想要找男人何必去夜色?”她動作輕柔的撥開了江止水鬢角的髮絲,語氣冷冽的低笑著,“之前你像是狗一樣跪在吃蛋糕的事早就已經傳開了,現在有很多人對你有興趣!”
說到這,她用一個手指挑起了女人的下巴,戲謔的輕笑著,“江止水,我來幫你安排?說不定你還能賺一筆錢給你女兒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