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辛怡的手上打了石膏,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還是要留院觀察。
“哥,你彆怪小水。”吸著鼻子的宋辛怡低頭撫著手臂上的石膏,“她不是故意的。”
頓了下,她抬頭瞄了宋辛爵一眼,甕聲甕氣的道,“我聽張姨說她在地上跪了一個晚上,我想她應該是心情不好,所以……”
宋辛怡輕輕地說著,聲音又綿又軟的,很是溫柔。
隻是她的話還冇有說完,宋辛爵就暴怒的掄著拳頭在床尾敲了一記。
“砰——!”
一聲悶響,宋辛怡整個人都跟著震了震。
“哥……”她一臉瞠目結舌的看著怒氣滔天的宋辛爵。
遲疑了下,她一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衣袖,“哥,你彆這樣,聽我說……”
“行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宋辛爵垂眸跟她對視了一眼,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袖上的皺褶,“你安心留在醫院裡休息,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宋辛爵腳下匆忙,渾身散發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戾氣。
宋辛怡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微微一仰頭,嘴角一點點向上翹著,眼睛裡的憂色頓時被驅散得無影蹤了。
“江止水,我說過了,你是鬥不過我的。”
她的手指輕輕地在石膏上劃過,得意的低喃著……
宋家彆墅。
頭暈腦脹的江止水倚在廚房的流理台上,靜靜等著水壺裡的水燒開。
她半垂著眸子,眼神微微有些呆。
“江止水!”從外麵走進來的宋辛爵重重推開了廚房的門,劈頭蓋臉的把攥在手裡的片子砸到了江止水的臉上,厲聲的怒斥著,“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江止水有些暈暈乎乎的,男人的聲音就像是雷聲一樣在她的耳邊炸開。
她抬頭的瞬間,片子尖銳的一角劃過了她的眼睛。
眼睛冷不丁的被刺痛了下,她還冇有來得及撥出聲,宋辛爵的大掌已經揪了上來,“江止水,辛怡的手骨裂了!你知不知道,過幾天她有一場大手術要做?”
骨裂了?
江止水懵了下,脫口而出的反問,“宋辛爵,你不會覺得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係吧?”
“辛怡好心來扶你,你還不領情?!”宋辛爵用力摩挲著後槽牙,一雙幽深的黑眸盯著眼前的女人,瞳仁裡燃燒的火焰似是要將她吞噬了。
“你推辛怡的事是張姨親眼看到的,你還想要怎麼狡辯?”
張姨早就已經被宋辛怡收買了。
她說出口的話全都是經過宋辛怡授意的,可信嗎?
不過江止水知道,她的解釋,宋辛爵是不會聽的。
想到這裡,她自嘲的在心裡嗤笑了一聲,隨即緩緩閉上了眼睛,“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冇有什麼好說的了!”
見她閉著眼睛,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宋辛爵的怒意更盛了。
“江止水,你心裡要是不痛快就衝著我來啊!你為什麼要對辛怡下黑手?”他撇過頭,狠狠將江止水朝流理台上一推。
腳下不穩的江止水踉蹌著,不受控製的往前撲去。
流理台上的水壺被打翻了,滾燙的熱水澆在了她的手腕上。
“啊……”她悶聲低吼,痛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肉眼可見,她被燙得通紅的手腕上冒起了一層細密的小水泡。
“你……”宋辛爵的眼神一軟,本能得想要上前。
一轉念,想到骨裂的宋辛怡正在醫院裡,他的臉一沉,目光驟然冷冽了下來。
“你不過隻是燙一下就痛成了這樣,你有想過辛怡嗎?”
宋辛怡,不是親妹勝似親妹。
她在宋辛爵的心目中還真是占據著不輕的地位。
難怪……難怪宋辛怡可以輕易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想到這裡,江止水緩緩側過身子朝宋辛爵舉起了另外一隻手,“宋總覺得怎麼樣才解氣?把我另外這隻手也燙了,足夠賠償宋小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