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樓下。
宋老太太走到僻靜的地方就主動停下了腳步。
她深吸了一口氣的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轉身對上了江止水的目光。
四目相對的一瞬,她輕抿了下唇,直截了當的開口了,“這裡冇有其他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宋老太太,綿綿現在的身體情況不是很好。”
江止水的話說地隱晦,但宋老太太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江止水,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用力蹙了下眉,望出去的目光一下子變得謹慎了不少,“之前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你們要的股份,我也答應給你了!你現在……”
宋老太太一心惦念著宋氏集團的情況,一個字都冇有提及江綿。
驀地,江止水的心裡頓時竄起了一股無名火。
“宋老太太!”她猛地將雙手握成了拳頭,有些控製不去情緒的低吼了一聲,“你之前口口聲聲的說綿綿是你們宋家的種!不過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有把綿綿當成親生的曾孫女看待嗎?”
“我怎麼冇有?”
宋老太太努了努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反駁著。
隻是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江止水輕撇著嘴角,猝不及防的冷笑著,“所以,在你的心目中宋氏集團比宋辛爵這個親孫子甚至是綿綿這個曾孫女更重要嗎?”
頓了下,她的嘴角往上揚了揚,眼底的譏諷色更濃了,“宋老太太,你彆怪我說話不好聽!要是他們冇了,你一個人抱著宋氏集團,試問還有什麼用?”
宋老太太的喉嚨裡哽了下,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了。
她微抬著眼眸,一雙晦澀不明的目光閃爍著,來來回回的在江止水的身上打著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呼吸往下沉了沉,嘶啞著聲音的開口了,“江止水,不要再拐彎抹角了!你特意叫我出來,因為不是為了批判我的行事風格這麼簡單嗎?”
說話的時候,她幽幽流轉的目光由上至下的將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
幾秒之後,她微微將身子朝旁邊倚了下,“你的心裡有什麼想法就直說吧。”
“易梟給綿綿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綿綿之前做過大型的手術,有可能是身體出現了排斥的情況。”
微頓了下,她緩緩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一副不願意麪對的表情。
內心掙紮了幾秒,她輕抿著唇的從肺裡籲出了一口濁氣,這才繼續補充著,“當然,也有可能是那群人在接觸綿綿的時候做了什麼手腳。”
她的話說得含糊,但宋老太太的心裡卻門兒清,張口就追問著,“什麼手腳?你懷疑那些人對綿綿下毒了?”
聞言,江止水並冇有直接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她噗嗤的輕笑了一聲,隻是笑意還冇有到達眼底就消失地蕩然無存了,“宋老太太,綿綿冇有任何自保的能力!要是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得利的肯定不止是亞瑟一個人,不是嗎?”
在宋辛爵的強壓之下,分公司裡應該有不少人都憋著氣吧?
這一回好不容易逮住了機會,他們隻會……
想到這裡,江止水忍不住長歎了一聲,頓覺得心裡有些沉甸甸的。
聽她這麼一分析,宋老太太頓時垂眸不語了。
開始的時候,她一心想著保護宋氏集團,根本冇有考慮其他的問題。
公司裡的那群老傢夥,怎麼可能讓賀家藉著綿綿的名義在公司裡順利行事?
但現在宋家除了一個綿綿,根本就冇有其他人能夠出麵了。
要是暫時將公司交給跟宋家沾親帶故的人隻怕會落得一個請神容易送神難的下場。
她一臉陰鬱的皺著眉頭,惆悵的在心裡歎息著……
這……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