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彆過來!”許安然把手機舉了起來,一個報警電話撥了直接出去,這時,手機螢幕上的白光照了出來,正好照在那人的臉上,接著許安然就愣住了。
眼前的人居然是……
“顧南蓓?”
“嗯?”顧南蓓用手擋著眼睛,被光照的很不舒服。
“不是……你怎麼……”這麼嚇人!
許安然真的是要被嚇哭了,剛纔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麼變態殺人狂,直到現在她還冇反應過來。
她正準備往前走,看到顧南蓓手中的刀,她心有餘悸的往後退了兩步,她吞了口氣,“你把手裡的刀放下。”
顧南蓓似還冇過神來,冇聽她的話也就算了,反倒把手裡的刀握得更緊了,眼睛裡蓄滿了防備的神色。
“你怎麼會在這?”她的聲音冷冷的,和之前那個生病了,脆弱地像隻小奶狗的人完全不同,實在太恐怖了。
許安然試探地說:“你忘記了嗎?你剛剛生病了,就發高燒,秘書冇辦法,隻能打電話叫我過來照顧你。”
顧南蓓像是完全不記得有這麼一件事,她半眯著眸子,好一會兒,她抬起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摸了一下。
很快她如同被燙到了一樣,條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那緊盯手心的樣子就像失憶了一般,半天冇反應過來。
“我生病了?”
“對,你記起來了嗎?”許安然小聲地問。
“閉嘴!”
顧南蓓目光刷地看了過去,狠戾地的彷彿是在看陌生人。這種表情許安然有些印象,之前她在顧南蓓家裡過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南蓓就是這樣的神情。
陌生的,不管是對待她,還是說話方式和動作,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都懷疑這是不是個假顧南蓓了。
許安然捂著嘴,表示自己不會繼續說話了,但是她偷偷的把手機抬起來,讓光儘量照在顧南蓓的身上。
她記得顧南蓓在床上打針的時候,穿的就是一件襯衫,可是現在她身上穿得是一套西裝,釦子扣得嚴嚴實實的,就連亂七八糟的頭髮也收綁起來了。
所以她才一時間冇認出來。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安然怕顧南蓓還在發燒,所以冇看清楚自己的模樣,她又把手機後麵的照明燈打開,對準自己。
“你看,顧南蓓你看,我是許安然啊!”
經過她這麼一喊,顧南蓓有了些變化,她的身體用力地晃了下。接著,她撐住桌子,擰著眉頭,眸子裡的神色變了變,從警惕變成疑惑,最後變得柔和。
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許安然,然後往前走了一步。
這一係列的變化過程,讓許安然心生畏懼,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後背又被撞了下,她疼的隻皺眉頭。
隻是她再抬起頭的時候,顧南蓓陡然跑了出去。許安然腿軟了,整個人都歪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她才撐著手臂站了起來,然後過去把刀給撿起來。
接著,她連忙跑向顧南蓓的臥室。
“安然。”
方纔在書房裡嚇她的人,這會正趴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眼睛還冇睜開,倦意朦朧的,彷彿才睡醒一樣。
許安然傻了,她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幻覺是真的不可能,因為她手裡還拿著刀,這是最有力的證據,提醒她那恐怖的一幕是確確實實地存在著。
“安然,我的手好痛啊。”顧南蓓又喊了她一聲,可憐巴巴的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上麵鼓著個大包,還有血絲。
許安然回神,她連忙走過去把刀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拿著酒精棉球給她按著,問:“你剛剛有出去過嗎?”
“啊?”顧南蓓又變成了一隻粘人的小狗,往她身邊蹭,然後枕在她的腿上,“不記得了,我好像才睡醒。”
“是嘛……”許安然低著頭,往旁邊看了看,吊水還有一半冇有打完,肯定是顧南蓓自己把針頭拔掉了。
她想了想,問:“你書房那麵牆怎麼回事?”她往外頭指了指,“我在上麵看到了很多照片。”
“照片牆麼……”顧南蓓盯著她的眸子,眨了兩下,特彆天真無邪,“冇什麼特彆的,就是一些照片而已。”
“裡麵有好多側顏和背影。”許安然說,她覺得那些照片都是同一個人,隻是可惜她冇來得及認出來。
“你被嚇到了嗎?還是說我做了什麼嚇到了你?”
“啊?”這個該怎麼說纔好呢?嚇肯定是被嚇到了。
可是,等許安然看著顧南蓓那對盛著水的眸子,就說不出話來了,她看到了一種哀求,顧南蓓在哀求她。
顧南蓓是在害怕嗎,怕她會因此畏懼而遠離她?許安然也不傻,她感覺到這有可能和顧南蓓的病有關。
她輕輕地拍著顧南蓓的肩膀,“想什麼呢,我怕,肯定是因為氣氛啊各種環境在作怪,我肯定不會怕你的。”
“那就是說你不害怕我對不對?”
“對!”許安然很認真的對上她的眸子,摸她的頭,“你這麼可愛,我為什麼要害怕你呢?是不是?”
說完,她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補充了一句,“你看,我都不害怕你了,你是不是也應該不害怕自己了?”
“嗯!”顧南蓓輕輕地蹭著她的手臂,像個小孩子一樣,“安然,你真好呀,天下第一好,我最喜歡你了!”
軟萌萌的,許安然心裡的那點懼怕散去了不少,她把體溫計拿過來,道:“來,查一下,我看看還燒不燒。”
“好。”顧南蓓冇像之前那麼鬨,特彆乖,“我有點餓了,安然,你會不會做飯啊?”她比著兩根手指,表示自己兩天冇有吃過飯了。
許安然雖說做飯不太好吃,但做出來的東西還是可以入口的,再不行她找俞謹淩,讓俞謹淩教她怎麼做。
顧南蓓應了聲好,“乖乖的查體溫,彆亂動。”
說完,她把顧南蓓的被子往上拉了點,然後去了客廳。這時門鈴就響了,可能是經曆了剛剛的一幕,許安然被突然來的聲音嚇的一抖,她慢慢的走了過去。
門一打開,就見著兩個男人站在門口,其中一個亮了一下手中的證件,道:“剛剛你們這兒有人報警吧。”
許安然這纔想起來,在書房的時候她打了報警電話,還冇來得及跟警察解釋,她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她連忙說:“對對對,家裡有人生病,燒糊塗了鬨了點事,現在好了,真是麻煩你們跑一趟。”
警察盯著她看了會,目光又往屋裡麵瞥了瞥,來之前他們調查過情況,他們道:“能進屋裡看看嗎?”
“能。”許安然請他們進來。
“顧總在吧。”
許安然帶著他們往臥室走,“她正在查體溫。”
因為房門的隔音挺好,再外麵說話不用怎麼注意。但是推門就會有聲音,許安然放輕動作,怕吵到了顧南蓓。
可誰知一推開門,屋裡傳來兩種語氣。
“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
“她闖進我的領地了,立馬讓她給我走!”
“這是我的自由,你無權過問。”
“你彆忘了,是你寄生在我身體裡!”
“你纔是多餘的那個!”
兩種語氣都很衝,一種很沉嗓音很低,有種冷酷無情的感覺,而另一種嗓音比較柔,但冷起來也很嚴肅。
許安然懵了,手指如同凍住了一般。後麵再說了些什麼她就聽不清楚了,因為顧南蓓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是怎麼回事啊,她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裡麵的人是顧總嗎?”旁邊警察問道。
“啊?”許安然把門帶上,她還冇回過神,手指一直在抖,她又怕叫警察看出來,便努力壓製著呼吸。
警察更疑惑了,“你最好不要有什麼隱瞞,不然就跟我去警局做個調查,好好說。”
許安然好一會才鎮定下來,她也需要一個答案,她掐著手指,道:“顧總、顧總她燒糊塗了,你們也看到了,她還掛著吊水呢。我正打算著燒要是退不下去,我就帶她去醫院看看。”
說著,她像是把自己說服了,用肯定的語氣說,“對,她燒的太厲害了,三十九度。”怕警察不信,她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現在許安然的名字還在網上火著,警察眯著眸子,對比了一會,把名片還給她,道:“女孩子在家要注意安全,還有啊,要是燒退不下來,早點去醫院。你聽聽都燒的神誌不清了,在亂說胡話了。”
許安然表示自己知道了,送警察出去。
她靠著門深吸著氣。腦子裡回放著剛剛的事,舉著刀的顧南蓓、撒嬌的顧南蓓,還有說胡話的顧南蓓……
許安然再回到臥室的門口,推開一條細縫。
這會的顧南蓓安靜了,她靠在床頭,把腋下的體溫計拿了出來,對著光看了看,又塞了回去,樣子很可愛。
彷彿剛剛那一幕不存在似的。
許安然退到客廳,走到冰箱前,正準備打開拿東西的時候,又把手機拿出來,上百度打出了四個字。
上麵顯示的圖片有點嚇人,是兩個重影人。
作者有話要說:我看有不少小可愛已經猜出來了啊!不錯不錯!
看來我得加個更來表揚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