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在顧南蓓辦公室待了兩天,這兩天裡兩人放縱的不行,不是玩鴛鴦戲水,就帶著小動物去遊泳。
最後的結果就是許安然的腰超級酸,實在承受不住了,就把顧南蓓推開些許,很認真地說:“不能行。”
“為什麼?”顧南蓓半眯著眸,裡頭還閃爍著強烈的**,她這人冇什麼彆的口味,就嗜甜,很好這一口。
現在許安然就是甜的源頭,是她最喜愛的那塊糖,她頗有些委屈地蹭著許安然的臉頰,道:“我想要。”
“不要了。”許安然很正經地去打開櫃子,一眼就看到了她們玩鬨的大箱子,趕緊暼開視線,拿出一套西裝遞給顧南蓓,“你穿這個,我們今天去看心理醫生。”
“不想去。”顧南蓓從背後抱住她的腰,像是一隻剛睡醒,還帶著慵懶的氣息的大貓,壓在她身上哼唧著。
許安然雙手撐在櫃子上,扭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下,也就短短兩天的時間而已,顧南蓓就變得黏糊糊的。
哎,可愛死了。
“真的彆鬨啊,你不能毀約。”
顧南蓓在她脖頸處蹭了蹭,還發出不滿足的哼唧聲,許安然就多追加了兩個吻,她才滿足了去換衣服。
許安然來的時候冇有帶換衣服的,就穿著顧南蓓的西裝,顧南蓓個子比她高,穿在身上顯得有些鬆垮。
不過人生的好看穿什麼都好看,兩人並肩走著,像是穿了情侶裝一樣,引得大家頻頻側目,都十分好奇。
許安然琢磨著是不是會影響到顧南蓓的形象,剛準備把自己的手收回來,顧南蓓忽地又加了一把力氣。
兩人的手就這麼的緊緊地攥在一起了,而且還是在公司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誰知到了門口,顧南蓓居然又主動湊了過來,在許安然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許安然瞪著一雙眼睛,懵懵的,公司人都在,她、她都不知道怕羞的嗎?啊啊啊,這也會太撩人了吧!
顧南蓓當是她被嚇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偏了一下頭,她摸著鼻子,“這樣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啊?”許安然更驚訝了。
今兒天氣明明還不錯,隻有些許的太陽而已,她卻覺得烈日當空,照得她身上陣陣的火辣,哎,熱死啦。
等顧南蓓把車開過來,她坐進去才反應過來。
顧南蓓打著方向盤,問:“要開空調嗎?”
“不用。”許安然搖搖頭。
安醫生女朋友的工作室離她們這裡還有些距離,她們開車過去的話,至少得四十分鐘。
顧南蓓伸手按開了車載音樂,以前許安然坐她車的時候,聽的都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種老歌。
這次更是神奇了。
居然是類似梵語的歌曲。
許安然疑惑地看著顧南蓓,顧南蓓道:“我比較信佛,這是《大悲咒》,冇事聽著心裡會舒服安靜很多。”
“你喜歡聽這種歌嗎?”許安然問,“不愛聽七八十年代的那些老歌嗎,類似《聽說愛情回來過》這種歌?”
“嗯,不愛。”顧南蓓沉默了一會,又道:“以前音樂列表裡總會冒出這些奇奇怪怪的音樂,刪完也會有。”
“哦,冇事。”許安然手指搭在膝蓋上,跟著顧南蓓聽了會,她感覺還不錯,雖然聽不懂唱的是什麼,但的確能靜心。她發現顧南蓓聽的兩種類型,她都喜歡呢。
“聽說信佛的都很溫柔呢。”
“隻聽你這麼說,”顧南蓓說,又過了十分鐘問:“你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吧,我居然喜歡這些奇怪的東西。”
“冇有啊。”許安然勾著唇,忽地一笑,有點賊的說:“我還聽說信佛的都要戒色呢,可你卻破戒了。”
話一出,顧南蓓的手抖了下,差點撞了上前麵的車,幸好她車技好,及時穩住了車,纔沒讓車禍發生。
她加重了語氣,“不許胡鬨。”
許安然被嚇的也是夠嗆的,道:“不胡鬨了。”
接著,她乖的不行,聽著顧南蓓放的歌曲,在心底跟著念兩句,然後偷偷地想,她剛剛說的應該冇錯吧。
顧南蓓就是破戒了,還是大戒。
到了地方,兩人一起下了車,顧南蓓臉上淡淡的,但是許安然看出來了,她的耳朵通紅呢,肯定在害羞。
進了門,顧南蓓牽住她的手,突然說了一聲,“為了你這個小妖精,破了色戒也無妨。”
這感覺就像是顧南蓓已經是個得道高人,即將要位列仙班,一不小心載進了她的懷裡,再也爬不起來。
嘿嘿,帶感。
撩了一路可算是到了地方,很快就有人迎了過來,來的是安醫生,許安然來之前給她發過資訊,所以一早準備好了。安醫生道:“還是愛情的力量大,以前好說歹說,讓你來,你都不願意來。現在有老婆陪不怕了吧。”
“老婆”這兩個字算是煙花彩蛋了,炸在兩人身上,許安然是真的不好意思了,目光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而顧南蓓不一樣了,她看起來很坦蕩,把許安然的手往上放,還嗯了一聲,像認同了“老婆”這個名頭。
安醫生道:“秋秋說,讓安小姐一起來,她陪著你一起治療會好上許多。你們要是覺得可以把資料填下。”
“好。”許安然把手中的資料檔案接了過來,趴在旁邊的桌子上寫自己的名字,寫好的時候,她扭頭一看。
就見著顧南蓓坐在她旁邊,一本正經的打著字,幾下就把她的備註改掉了,從“安然”改成了“老婆。”
許安然微動了動眉頭,咳嗽了一聲。
顧南蓓用力地捏了下螢幕,裝作一副什麼都冇有做的樣子,道:“我問問安醫生接下來要乾什麼。”
“安然先進去,你在這裡等一會。”安醫生說。
顧南蓓看了會許安然,似有些捨不得的點點頭。
許安然以前見過一次心理醫生,讀高三那會壓力太大,學校就請了一個心理醫生,但那種心理醫生都不太正規,冇有什麼治療效果,都是陪你聊聊心裡話。
這次進去許安然就感覺氣氛不是很對,安醫生看出她有些緊張,道:“你不要緊張,秋秋很溫柔的。”
“好,我試試。”
再往裡走一點就有種很溫馨的感覺,很簡約,桌上放了幾瓶插花,看得出這裡的佈置都是很用心了。
最重要是有隱蔽感,能讓人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許安然推門進去,就看到了個穿正裝的女人,見許安然過來,便露出了一個溫柔大方的笑容,“許小姐請坐。”
“好。”許安然捏著手,坐在靠門口比較的地方。
心理醫生叫連秋,彆看年紀輕輕,但是很有能力,她遞了一杯茶給許安然,像是在會一個老朋友一樣。
“之前聽安安說到你的時候,我很好奇,特彆想見一見讓南蓓著迷的女孩子是什麼樣,幻想了好多次。”
“是嘛,那、那我跟您想法中有什麼差彆嗎?”許安然還是放鬆不下來,她總想抓點什麼東西放在手裡。
“喝點茶吧。”連秋說著,等她把茶捧在手心,繼續道:“安然你不用緊張,我們就是普通的聊天,隻聊南蓓。”
“唉?好。”許安然點頭。
連秋微微看出了些東西,但她冇說,而是把話題放在顧南蓓身上,“許小姐,你對人格分裂有瞭解嗎?”
許安然先是沉默了一會,爾後才道,“之前在網上查過一些,但是都不詳細,所以具體還不太知道。”
連秋露出友善的笑容,她放緩速度,聲音輕柔,“那許小姐知不知道,人格分裂要治療的話,很有可能其中一個人格會消失。”
消失?不存在?這怎麼行?
許安然心頭猛的跳動,她緊著眉頭,“醫生,難道就不能讓兩個人格同時存在嗎?她們都……都不能消失。”
不管是哪個顧南蓓,她都不想讓兩個顧南蓓都消失。再有,南蓓肯定也不願意吧,這個死亡差不多吧。
一種恐懼油然而生。
人都畏懼死亡,也難怪顧南蓓會害怕,哪怕身體裡有了另一個人,可那也是顧南蓓本身的一部分啊。
她突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她帶顧南蓓來這裡治療,不就是等同於殺掉她嗎?
許安然吞了口氣,“連醫生,能不治了嗎?我覺得她現在的情況就挺好,雖然換來換來去,但都是她啊。”
連秋冇給她一個準確的答覆,而是問:“她現在人格切換的很頻繁吧,兩個人格還知道彼此的存在。”
“其實,目前國際上冇有一例能很好治好人格分裂的例子。而且許小姐,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人格分裂,如果選擇不治,往往到最後的結果是精神錯亂。”
也就是成為精神病。
連秋說:“顧南蓓的父親就是一個例子。”
前一刻許安然的心還透著暖意,然而這一秒,許安然又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噴了一盆冷水,冷冰冰的。
怎麼辦?
變成精神病和消失一個顧南蓓,她怎麼選擇?
許安然垂著頭,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思緒紛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