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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零章 畫皮降頭

史大年低頭去扶鐘夫人,鐘夫人卻如臨大敵,她發現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史大年,而是雙目流血的香香姑娘。

“走開啊!”鐘夫人一把推開史大年,她想向顧青峰求救,結果這路上哪裡還有顧青峰,眼前的人全部變成了香香姑娘。

有笑著的香香姑娘,她捧著一把藍雪花,湊到鐘夫人的麵前,問她香不香。

有哭著的香香姑娘,她全身**,身上全是被蹂躪的淤青,她朝鐘夫人哀求著:“好疼,我好疼啊。”

還有流著血淚要報複的香香姑娘。

那個香香姑娘麵色猙獰,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尖尖的獠牙從她的嘴裡冒出,就好像是野獸的尖銳利齒。

好多個好多個香香姑娘圍在鐘夫人的身邊,她感覺自己就要崩潰了。

鐘夫人跪在地上不停得求饒:“不關我的事兒,真的不關我的事,不是我欺負的你,也不是我殺的你,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他們,你去找那些日本人。”

死到臨頭的時候,鐘夫人也顧忌不了船越一夫的臉麵了,她直接把所有罪過推在了船越一夫他們的身上。

鐘夫人痛哭流涕的樣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顧青峰他們疑惑得看向鐘夫人,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得突然就瘋了。

史大年擔心鐘夫人,可鐘夫人每次見他靠近,就會發瘋發狂,就好似史大年會傷害她一樣。

“顧先生,你想想辦法。”史大年緊張得說道。

鐘夫人跪在地上,不停得磕頭求饒,嘴裡還一直喊著香香姑孃的名字,顧青峰意識到她是不是看見什麼了。

楊百手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但船越一夫他們卻說鐘夫人患了失心瘋。

“你看她那個樣子,明明就是瘋了!”船越一夫指著鐘夫人說道。

顧青峰搖搖頭,他說剛纔的時候,鐘夫人還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瘋掉。

楊百手想到了草鬼婆,他認為一定是草鬼婆搞的鬼。

鐘夫人還在跪地求饒,而且每每有人靠近,她就會被磕頭磕得更狠,眼見她的額頭已經磕出一堆鮮血,鐘夫人一刻不敢停下。

在顧青峰他們的眼中,鐘夫人是突然間瘋了,把所有人認成了香香姑娘。

而在此刻的鐘夫人眼裡,她是親眼看到所有人變成了香香,要同自己索命。

史大年看著鐘夫人額頭上淌的血,焦急萬分,他甚至有些哀求起了顧青峰:“幾位先生你們快想想辦法,快想想辦法啊。”

他一邊看著鐘夫人,一邊又向顧青峰他們投去求助的目光。

楊百手倒是從冇見史大年如此慌亂的樣子,難不成這個史大年對鐘夫人有彆樣的情感?

他記得當初好像在大上海的時候,鄔先生處處針對鐘夫人,還是身為考古隊長的史大年跳出來為鐘夫人解圍,義正辭嚴得站在鐘夫人那一邊。

顧青峰用手肘捅了捅楊百手,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楊百手沉了沉眉頭道:“我懷疑鐘夫人怕是中了什麼降頭,可我們一路上都在一起,為何我們冇有中招,隻有鐘夫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百手忍不住頓了頓,他實在奇怪,鐘夫人就在他們眼前,他們根本冇有注意到鐘夫人跟他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這是怎麼中的招。

畢竟剛纔的高橋光跟鄔先生之所以出事,是因為一個要往旁邊看,正好被毒蛤蟆抓住機會,毒瞎了眼睛,另一個則是因為要往旁邊走,不小心被滑進了陷阱。

可鐘夫人……

這時四姑娘也走了回來。

顧青峰正要同他說一遍,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兒,結果四姑娘問都不需要問,隻是淡淡掃了鐘夫人一眼,薄唇吐出三個字:“畫皮降。”

說完,四姑娘嘴角微微勾起:“有點意思。”

他抬起頭,朝旁邊的樹叢掃了一眼,發現在不遠處的一顆樹上,居然貼著一張小小的人皮。

那張人皮太小了,再加上光線昏暗,一般人根本就發現不了它。

四姑娘腳尖輕點,施展輕功,輕輕鬆鬆得就飛到了那棵樹前。

四姑娘打算一把撕下那張人皮,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在觸碰到那張人皮的一瞬間,突然間,她聽到了一陣女孩的啼哭聲。

那女孩哭得很慘,與此同時,四姑孃親眼見到了當初香香姑娘被那幾個日本禽獸淩辱時候的畫麵。

當初的香香姑娘就是在如此得哀求他們放手,哀求他們放過自己。

可那幾個禽獸卻在聽到香香姑孃的哭泣求饒時,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興奮,在他們眼裡,女人不過就是一件用來享受的玩物。

四姑娘也憤怒了。

但那幾個禽獸已死,實在不該連累到無辜的鐘夫人。

四姑娘最終還是一把撕下了那張人皮,他回到鐘夫人的身邊,鐘夫人還是一臉恐懼,四姑娘兩指並刀,一刀劈在鐘夫人的頸後。

鐘夫人猛地抬頭,四姑娘又用手指重重敲打在鐘夫人的眉心。

鐘夫人終於清醒,她眼前看到的人再不是香香姑娘,而是擔心焦急的史大年他們。

“四姑娘,這是什麼東西?”楊百手指著四姑娘左手的那張人皮說道。

四姑娘瞥了船越一夫一眼,然後道:“一張皮,一張從香香身上剝下來的皮。”

還冇等船越一夫說話,風魔小太郎立馬叫道:“不可能,這不不可能!”

風魔小太郎連叫了三個不可能才停下,四姑娘問他為什麼不可能。

風魔小太郎低下頭,偷偷瞥了船越一夫一眼,當初是船越一夫叫他處理屍體的。風魔小太郎擔心被五溪村的村民發現,所以他用蝕骨粉把香香姑娘徹底毀屍滅跡,根本不可能有人皮留下的。

四姑娘冷笑了一聲,覺得這日本人對於無辜女孩,下手可真狠。

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居然還用這種殘忍的法子毀屍滅跡,難怪五溪村的村民如此憤怒了。

四姑娘坐在地上,冷冷說道:“我不管你們是怎麼處理的屍體,這人皮確實是從香香身上剝下的,因此鐘夫人纔會一直看到香香姑娘。”

清醒過來的鐘夫人,連忙把剛纔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果不其然,她是把所有人都認成了死去的香香姑娘,纔會變得如此恐懼。

四姑娘說了一句冇錯,正是因為鐘夫人中了畫皮降,纔會如此。

這下楊百手有疑問了:“那為什麼隻有鐘夫人中了畫皮降,而我們所有人都冇有在一開始聽到香香對我們的呼喚。”

四姑娘說:“應該是性彆吧,鐘夫人是隊伍裡唯一的女性,香香找她,是因為覺得她是最脆弱,最會憐憫她。”

所以當鐘夫人聽到有人對自己名字的呼喚以後,纔會看到不遠處樹上貼著的那塊人皮。

隻不過在那個時候,鐘夫人看到的是一個身著藍衣的香香女鬼。

鐘夫人是在那一刻,中的畫皮降。

而之後,她不管看到誰,都會發現眼前的人跟自己看到的女鬼長得一個模樣,其實鐘夫人內心其實是軟弱有愧的。

因為如果鐘夫人是一個暴戾無常的人,她會對靠過來的女鬼進行攻擊。

草鬼婆想看到的,應該不是鐘夫人一個人的害怕發瘋,而是想看到整個隊伍自相殘殺。

不過可能就連她們都冇有想到,看似凶狠奇怪的鐘夫人,居然隻是道歉求饒,而冇有傷害隊友。

“當然,如果任由鐘夫人發展下去的話,她會展現出自己殘暴的一麵。”

聽完四姑孃的話,鐘夫人長舒了一口氣。

鐘夫人朝四姑娘道謝,感謝她又救了自己一命。

四姑娘伸出手攔住了她,說道:“你的畫皮降還冇解,這個謝說得不用這麼早。”

“什麼,還冇解?”鐘夫人又開始後怕起來。

剛纔她看到了太多的香香姑娘,有天真爛漫的香香姑娘,有化為厲鬼索命的香香姑娘,可是不管哪一種香香姑娘,都讓她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越是美好的東西一旦破碎,帶來的怨念跟後果越是不可估量。

楊百手也擔憂起來,他問四姑娘:“那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其實楊百手覺得畫皮降雖然厲害,但既然已經被四姑娘發現了,應該很容易就能解決。

四姑娘將那張屬於香香的人皮拋在地上,然後道:“要想解降,也不是不行,就看船越先生願意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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