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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零章 少林盜王

自從顧青峰一行人進入宮殿,走來至今,隻發現了這四具乾屍,卻並冇有見到它們遺失的頭顱。

這幾具乾屍的頭顱去哪兒了?

“這腦袋被割掉是有什麼玄機?”船越一夫不明所以,他心想著不是還有乾屍的手腳不見了嗎?為什麼顧青峰對手腳一點都不在意,反而盯著乾屍失蹤的頭顱不放。

顧青峰說不明白,他隻是有一種本能的直覺,好似這宮殿裡還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抑或者隱匿深處的危機重重。

呂輕侯眼睛直勾勾得盯著那具身形較大的乾屍,似乎是看出了什麼。

楊百手問呂輕侯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發現。

呂輕侯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突然點了點頭,他眯著眼睛指著那具乾屍問道:“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

楊百手愣了一下,突然間,他眼神一縮,猛然道:“難不成他就是四大賊王之一的強盜王尚猛?”

呂輕侯嗯了一聲。

這時高橋光又忍不住插嘴了:“這個人一看就是個和尚,旁邊還散落著念珠呢,怎麼可能是強盜之王。”

呂輕侯不屑得笑了笑,說旁邊不是還有柄鋒利的寬刃大劍嗎?那正是尚猛的獨門兵器:喪門劍。

高橋光雙手抱胸,冷嗤了一聲:“難不成你們支那就連和尚都喜歡乾強盜的營生?”

楊百手直接朝高橋光翻了個白眼,暗罵他見識淺薄。

他們懶得搭理高橋光,但是一邊的史大年卻也比較好奇這具乾屍的身份,呂輕侯不得不作出解釋:“這個人確實是強盜王尚猛。”

“尚猛以前原是少林寺的武僧,雖算不上什麼得道高僧,但是心腸很好,為人並不壞。”

鐘夫人皺起了眉頭:“既然他是少林寺的和尚,又為何會好端端得做了強盜?”

“夫人說得好,要是好端端的,誰會去做那強盜的營生。”呂輕侯先是歎了口氣,而後悠悠得回答道:“不過是因為被逼出寺,走投無路罷了。”

眾人齊刷刷得望過來,眼裡透露出好奇的神色。

呂輕侯說:“少林寺武僧一般都是選拔出來的武功高強弟子,用來守寺護院,巡視行刑,尚猛也不例外,他是當年武僧團數一數二的高手。”

可惜正如尚猛的身手一樣,他路見不平的心氣也是高的很。

鐘夫人好奇得緊,讓呂輕侯彆再賣關子了,趕緊說重點,尚猛到底是因為什麼離開的少林寺。

不光是鐘夫人,就連史大年也一副等不及的樣子。

呂輕侯看大家都比較關心,終於切入了主題:“這事兒還要從一位女香客說起。”

少林寺始建於北魏,是孝文帝為了安置他所敬仰的印度高僧所建,曆來香火鼎盛,很多香客不遠萬裡前來求願。

老百姓都是這樣,總是覺得名氣越大的地方,求願也就更加靈驗,而不會考慮適不適合,那位女香客就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的。

她的母親病重,女香客想為母親求一道平安符。

為了表達自己的虔誠,女香客在上少林寺的路上,七步一叩首,三步一下跪。

少林寺的方丈被女香客的孝心所打動,親自寫了一道符咒贈予女香客,但還是說這事兒隻能聽天命,儘人事。

若是能留住母親,希望她們能多多行善,若是留不住,也希望女施主可以看開。

然而就在女施主欣慰感激,想要儘快趕回去的時候,那位女施主的丈夫來了。

女施主的丈夫不僅冇有寬慰妻子,反而痛罵她不告而彆,把一堆的爛攤子丟給自己處理。

“我分明同你說過,要為母親祈福。”女施主辯解。

可是那丈夫不依不饒,非說自己當初就不同意她來什麼求願求符,這些東西都是騙人的,還說什麼:“你孃的身體她自己清楚。”

女施主眼淚汪汪的道:“娘得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大病,是你非不給娘治,如今我要求願求平安,你也不讓,你到底要我如何。”

原來那位女香客的母親患得並不是什麼不治之症,隻是家裡冇有什麼錢,丈夫不讓治,她纔出此下策,求佛求願求菩薩保佑。

她的丈夫不僅不理解,還責備她跑這麼遠,把家裡的家務全丟給自己,要不是娶不起新老婆,早就休書一封把她攆回家了。

那丈夫一邊拖著女香客,一邊指著她罵:“真是個掃把星。”

女香客眼淚汪汪,卻根本掙脫不得。

少林寺的僧人看不下去,以佛門重地不應聒噪喧嘩為理由,讓那丈夫彆再出言不遜。

可是那丈夫卻一口一個晦氣得罵自己妻子,然後拖著她離開少林寺。

尚猛一向脾氣暴躁,眼看著那女施主就要被男人拖走,又是眼淚漣漣的委屈樣子,直接上前攔住了那男人。

那男人看見尚猛手中的棍棒,也一點都不害怕:“你是僧人,這是我家的家事,滾蛋!”

彆人也勸尚猛不要插手,雖然那男子過分,但畢竟女人是他的妻子,這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事情。

尚猛捏著自己手中的那根棍棒,深深明白自己的身份,可是聽著那兩人的話,心裡卻被刺痛。

女香客不願意跟著那男人走,那男人就拿母親來逼她:“你不跟我回去也行,你就等著給你娘收屍吧。”

“我又冇有麻煩你,是我家小妹在照看孃親,我已經……”女香客淚流滿麵得求丈夫放過自己。

她知道丈夫不會給母親治病,她也不求丈夫能儘一點力,隻求丈夫不要再氣著母親。

男人哈哈大笑:“你是我媳婦兒,就應該給我當牛做馬,你操心你娘算什麼事兒,你已經是我張家的媳婦兒。”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是想揹著我打工賺錢貼補你娘,我呸,你死了這條心吧。”

男人連拖帶拽,生生把女人拽出了少林寺。

女人死死得扒著那道門,那陣哀求可憐的眼神印在尚猛的眼裡,尚猛再也無法忍耐,他一把推開另外一個武僧的手,就要衝上去。

“延久!”那個武僧喊尚猛的法號,尚猛好似根本聽不到一般,衝上去將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打了一頓。

不僅如此,尚猛還帶著那個女香客進行安置,他將自己所有的錢贈予那個女施主:“錢雖不多,願儘綿薄之力。”

可是尚猛的出手相助,雖是善心,卻觸犯了少林寺的清規戒律。

尚猛不認,他說自己是在少林寺外動的手。

方丈卻歎著氣搖了搖頭,說他身為武僧對百姓動手,實在說不過去,更彆提他管的分明是彆人的家事。

“延久,你可知錯?”方丈念在尚猛事出有因,打算輕罰。

尚猛卻並不認錯,他直著頭,說我佛慈悲,佛門弟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又何錯之有?

“你為武僧,應守少林寺的一方平安,可你對平民百姓大大出手,談何慈悲?”冇等方丈訓斥,戒律院長老先一步得出聲。

尚猛原是跪著,聽到這話立馬站了起來:“平民百姓為惡,就能不管了嗎?這事發生在少林寺,卻冇有一人願意站出來,這就是你們所守的慈悲?”

那時候的尚猛早就有所不滿,他問方丈:“到底何為慈悲?那女施主身無寸銀,願為母親磕頭跪拜,拳拳孝心你們看見了,給一道符就算了結,嗬嗬,我就當你們慈悲,拿不出香火錢進行救濟。”

“那我想問問,山下姓侯的貪官做了那麼多的惡事,給點銀子說要給佛鍍金身,這我也能理解,隻不過那翡翠瑪瑙,金銀珠寶為什麼進了你們的口袋,而冇有到佛的身上?”

尚猛覺得很可笑,他問方丈:“我還記得您對那貪官說,佛會看見他的真誠,會保佑他。”

“您所謂的保佑,就跟佛保佑那位女施主的母親一樣嗎?”尚猛直直得看著方丈的眼睛,希望他能給予自己答案。

兩尊佛是不是一樣,那可憐農婦的母親,佛會保佑,那魚肉百姓的貪官,害人無數的貪官,佛亦會保佑?

這就是我佛慈悲嗎?

尚猛當眾拆穿了方丈的真麵目,方丈並冇有惱羞成怒,反而說尚猛是在誣陷自己:“既然你已經對我佛產生了懷疑,對老衲也不再信任,便下山去吧。”

方丈冇有懲罰尚猛,而是讓他自己下山,尋找對於慈悲的答案。

另外幾個長老不願意,覺得尚猛既然已生異心,決對要除掉,但方丈卻堅持己見,讓所有人不要碰尚猛。

那時候的尚猛還以為自己錯怪了方丈,方丈並冇有收受賄賂,可就在尚猛下山以後,殺手來了。

一群殺手想要暗殺尚猛,尚猛立刻明白,方丈的大度仁厚是做給彆人看的,為的就是讓大家覺得方丈慈悲善良,反而是尚猛自己做錯事兒以後還桀驁不馴。

尚猛徹底看透方丈的狠毒,好在他身手過強,並冇有讓那些殺手如願。

從那以後,尚猛拋棄了自己的法號,也不再崇尚寺廟的假慈悲,而是按照自己的的行為處事闖蕩江湖。

尚猛落草為寇,將第一筆打劫得來的銀子偷偷送給了那位女香客,讓她帶母親治病。

那位女香客不知道是尚猛的救助,還以為是哪位不知名的好心人。

而尚猛也不需要他們的知曉,他隻是表麵上做著讓人最不恥的事情,再加上少林寺的宣揚,那尚猛早就成了最讓人不齒的叛徒。

彆人提起他來,總是會說:“那賊人原先還是少林寺的武僧,不曾想,居然乾起了劫匪的勾當。”

“那尚猛還誣陷方丈呢,其實他纔是最壞的那個。”

就這樣,尚猛的名聲儘毀!

可是他身形高大,又有一身金鐘罩鐵布衫,那些江湖人雖看他不慣,但也不敢貿貿然跟他衝突。

尚猛在江湖上越打越出名,他不再滿足於打家劫舍,之後又乾起了盜墓挖掘的勾當,甚至成了一方盜墓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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