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苟熠還冇來得及看清,就被吉祥如意撲倒了,那門也順勢關上。
“病好啦?”她定定神,一把環住懷裡的兩個,拿手摸摸妹妹的頭,“嗯,還有點,今晚好好睡個覺,明天就能好了。”
“謝謝姐姐!”姐姐吉祥甜甜地叫著,自己說不算,還拉著妹妹如意一起,“快點,就是這個姐姐救了你!”
“謝謝……”妹妹看起來有點靦腆,被一個陌生人抱在懷裡羞紅了臉。
“不客氣哦!”苟熠笑著摸摸她的頭,想起了在神木村時候的白嬰,都是一樣的可愛。
那個黑斑小女孩和小男孩就站在那裡,有點羨慕的看著她們。
剛纔男人進到車廂的時候,第一就先把這個姐妹花帶走了,然後背後跟著一個漂亮的姐姐,唸叨著,“妹妹,妹妹,好看的妹妹……”
黑斑小女孩本來以為她不可能會將自己帶走的,畢竟自己的臉上有黑斑,在之前的那個家裡就是不受歡迎的存在,彆看她臉嫩,手上可是有一條條的小傷痕,都是大人看管不到位,自己在家亂爬爬出來的,傷了也不管,就這樣一條加一條,留了印記。
但漂亮姐姐過來就往她那邊走,很堅定的選擇了她,真是讓人,太感動了,哪怕是要被買走做丫鬟她也認了!
剛纔房門打開她還以為是那個漂亮姐姐,誰知竟然是這個捏她臉的壞姐姐!還騙人!
“壞姐姐,騙子!”小男孩把她的心聲喊出來了,她默默點了個讚,在後麵加一。
“還記著呢?”苟熠詫異,“不是說小孩子事情忘的快嗎?都這麼久了還記得,真棒!”
“謝謝!”小男孩聽到誇獎立馬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後麵看她們都笑了,還有點疑惑,“你們在笑什麼呢?”
“冇什麼,等會就要吃飯了,是我給你們拿進來,還是一起去出去吃?”苟熠一本正經。
“拿進來吧……”“我要出去吃!”
預料的答案。
小男孩不出去,而黑斑小女孩因為雲若淺的關係,想要出去再看見她,如果苟熠說清楚是因為雲若淺喜歡好看的人,所以選了她,她會不會像之前在車廂上一樣,想哭卻忍著?
苟熠想象了一下,放棄了,她不喜歡。
至於吉祥如意,應該就是跟著她了。
“吃飯了。”外頭徐寡婦在喚了,聲音穿過黑漆漆的走廊,用木門隔開,有一種詭異的失真。
“好~”苟熠應了一聲,還是決定一個不帶,雖然小女孩鬨起了脾氣,但餓了好幾天的他們麵對美味的食物還是舉起了雙頭投降,一個吃得比一個香。
然後就是簡單地清洗了一下,與她們講三天後的婚禮,苟熠不懂,也不妨礙她用十二年的教育來編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外麵天已經黑地看不清了,苟熠將房間裡的被褥簡單鋪好,哄著幾個小孩子睡著了之後,她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或者說,她未來丈夫的房間。
裡麵很乾淨,就好像有人還在裡麵睡覺一樣,看著徐寡婦每次提到兒子的時候都滿麵紅光,就知道她愛極了自己的兒子,可惜天妒英才,這個房間是她最後的寄托了吧?
苟熠用熱水擦了擦臉和手,還倒了點泡腳,身體總算是暖和起來了,至於洗澡擦身體什麼的,她不放心,那個被窺伺的感覺從走廊一直到房間裡,甚至是吃飯都有,進了這個房間更甚。
難道那個牛眼淚真這麼牛?
苟熠沉思,雖然她自詡社會主義新青年,但在這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世界,好像,不頂用?這個世界有什麼什麼主義嗎?有的話她可以學一下,冇有的話就……二十四字真言頂一下了。
床是木床,下麵是空的,床單披撒而下,留著一條縫,黑漆漆地,勾人視線。
除了床,這個房間裡就冇有其他能躺的地方了,一把小小的木凳子,桌子也很小,應該是主人小時候用來寫作業的,上麵還刻了筆刀的痕跡。
苟熠猶豫了一下,爬上床鑽進了被子,裡麵有股濕冷的感覺,大概是這幾天冇太陽,一直在下雨。
不知為何,明明骨子裡都在滲透著寒氣,她竟很快就睡著了,閉著眼,平穩的呼吸聲漸起,窗外是一顆巨大的槐樹,葉子已經落的差不多了,乾枯地枝乾印在牆壁上,盤根錯節,密密麻麻。
突然,寂靜的房間裡響起了一陣細細簌簌地聲響,好似有人在鑽什麼東西。
苟熠不動聲色,聽著那股聲音一直抵達自己的身邊,然後,一個十分寒冷的東西靠近了自己……
“汏,小鬼哪裡跑!”
——臥槽,你不是睡著了?!
這是苟熠從麵前透明的黑影臉上讀到的話,這個鬼,她好像也認識?
“鈴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有人勾肩搭背一起去上廁所,有人乘機補眠,有人奮筆疾書,有人三三倆倆堆積。
“嗚嗚嗚,小敏你畫的好好看嗚嗚嗚~”水月茉和雲若淺坐在一起,在倒數第二排,徐華敏靠前,一個和兩個的對比,每次下課都是前者去後麵找她倆。
她們是個小團體,這個形容好像不是很準確,她們自發的因為愛好聚集在一起,就是喜歡描繪紙片人的故事,互相監督著進步,互相分享著腦洞。
徐華敏應該是其中腦洞最大的了,雲若淺和水月茉常常為她的突發奇想驚呼,也因此得罪了最後一排上課喜歡睡覺的範超俊,當然,倒數第一不會為此而發怒,畢竟上課也能睡覺的不是嗎?
他生氣的是偶爾的偷聽,她們竟然把他畫進了漫畫,還是個很令人羞恥的角色,這就不行了,他堂堂一個霸總,怎麼可能在下麵!!!
於是他走了過去,一臉冷漠地把她們的畫紙掉了個個兒,以表示自己的態度。
這個舉措好像嚇到了她們,連著好幾天的下課,趴在桌子上假寐的他都冇有聽到那幾聲竊竊私語的欣喜,偷偷抬頭看去,人冇了。
明明是他想要的結果,但不知為何,心裡有點空落落的,可能是習慣了睡覺有她們的討論聲,喧鬨卻讓人安心,比家裡的莫名安靜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