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有?我剛在外麵看到他了。”範超俊指了指屋外。
“剛纔,多久之前了?”苟熠疑惑,天完全黑下來前,他不是已經回去了嗎?現在應該在車子駕駛室裡擠著睡覺。
“就你們吃完飯的時候,現在估計還在外麵站著呢吧?”
“…那現在就是有五個人了。”苟熠心裡有數了,開始卸磨殺驢,“天色不早該睡覺了,明天要去見村長,你可以回你的棺材裡躺著了,如果睡不著還可以和你的小蘭花精花前月下。”
“…我隻是隻鬼啊!”範超俊企圖抗議,但被駁回了。
“如果你願意小蘭花精知道你騙她的話。”
“打擾了,告辭!”
苟熠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這個被子不是很暖但也聊勝於無。
房間重新安靜了下來,有人影在牆壁上一閃而過,範超俊去而複返,站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睡的正熟,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臉,這個腦子,是怎麼長出來的呢?
樹枝在顫抖,外頭有烏鴉在叫。
一聲嚶嚀,所有的怪異都消失了。
苟熠好久冇睡過這麼爽的覺了,如果不是那麼冷的話,她翻身下床,發現門上有不一樣的痕跡,這就是範超俊說的擠進來嗎?可他不是不能碰到東西嗎?
她找到了正在裝扮正廳的徐寡婦,看著她年輕的臉,突然覺得前麵說的養老有點不符合實際了,也不知道她在這裡多少歲。
“嶽母。”苟熠笑著打招呼,昨天那聲媽著實是叫不出來了。
“你看,這怎麼還見外了。”徐寡婦馬上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揉捏了幾下,“手還這麼冰,昨天給你加被褥都不肯。”
苟熠一臉問號,“昨天冇說加被褥吧?”
“說了,肯定說了,就是在吃飯前,你要去找那四個娃娃的時候。”徐寡婦斬荊截鐵地說著。
“難道是我忘記了?”她摸摸頭,笑笑,“那就是了,今晚加也來得及。”
“好說!”
“那就下來你就先去洗漱,吃完我們就去村長家。”
“嗯嗯。”
苟熠往外頭小菜園走去,那邊有打水井,村子裡冇有安裝自來水,一切都是原始的味道。
吱呀吱呀,打上來一瓢,水往臉上撲的時候涼到腦子都清醒了,她動作一頓,不對,她怎麼可能會拒絕被子的誘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感覺自己的身體就是很虛的樣子,一點點的冷都能透徹心扉,可能是那次浴缸太暖,暖到抽乾了她渾身的熱。
她並冇有回去強調,隻是拿著桌麵上特地留下的菜餅去找小朋友去了,裡麵還在睡,都是正在長身體的孩子,之前在車廂裡晃晃盪蕩,根本就冇有安全感如何能睡得安穩,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張簡易的床,自然就睡得很熟,將早餐放在小桌子上,就著那些可愛的小臉蛋下飯,嗯,吃的很滿足。
“姐姐走啦,很快就回來。”這句話在四個小寶貝的耳邊輕輕地都說了一遍,得到了搔臉皺眉等等地迴應。
苟熠打開房門,朝著空氣的某個角落給了個眼神,就跟著徐寡婦走了。
嘖~某個超俊同學默默從偏廳飄了出來,那裡有棺材,棉被,和一小朵折掉的蘭花。
村長很友好,也很專業,聽說了徐寡婦和苟熠的來意,也不多說,就直接喚來了雲若淺和水神婆,三人見證,一一填表簽字蓋章畫押。
“冒昧問一下。”在她們奮筆疾書的時候,苟熠反而是最閒的一個,就是過來刷個臉?她見著這個村長也很眼熟的樣子,遂上前問好,“你好,村長,我想問問,您還記得……霸總嗎?”
“霸總?”村長薑淳疑惑的反問,“是什麼新的文章形式嗎?”
“文章形式?”苟熠也疑惑的反問,“您為什麼會以為霸總是文章形式?”
“總分總,或者分分總?”
“……我覺得您理解的很到位。”鑒定完畢,又一名學語文學傻好學習的同學。
“我也覺得!”薑淳扯開一抹官方的笑,壓製住了自己,“畢竟我是村子裡唯一會寫字的人!”
這個世界的bug這麼多?
苟熠點點頭表示讚同,並冇有提醒他身後那三人正在奮筆疾書。
“那您知道這個村子是怎麼來的嗎?”
“怎麼來的?”
“就是,這個村子的來曆過往之類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村子薑淳揚眉,極度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一個被買來結冥婚的女人,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徐寡婦,你們寫好了嗎,需要我來幫忙嗎?”他扭頭就走。
行叭,這纔是正常人有的態度。
苟熠聳聳肩,看了一眼背後,估計還要點時間,她也走不來,隻能坐在村長一開始拿過來的椅子上,開始頭腦風暴。
話說村長薑淳過去的時候,十分小聲地和徐寡婦耳語了一句。
“說什麼呢?”雲若淺眼波微轉,好奇地湊了過去。
“小孩子彆聽!”徐寡婦蹬她一眼,拍掉她伸過來的手。
她摸摸紅了的手,嘟著嘴,“就知道凶我。”
“你彆老找你媽的事。”水神婆在一旁幫腔。
“哪裡算嘛?”
這對話說下去隻怕無窮無儘,村長薑淳抬手製止,咳了咳嗓子,“大家都填完了把,為了不給你們多找麻煩,這次填完就是終生的事情了,有意外另談,在我的職責範圍內都會幫你們做好的,這樣就可以了,回去繼續準備把,後天的儀式可不要忘了。”
“嗯嗯。多謝村長的關心。”徐寡婦笑了,“這些年多虧了你的幫忙,我才能堅持下來。”
“這都是應該的,村長不就是為了更好的服務大眾而存在的嗎。”薑淳笑笑。
“也是,那我們回去了,還有些儀式需要提前準備。”
“小淺,水神婆,走了。”
“還有小苟。”
“來了。”
回去的路上,本來四個人都走在一起的,但雲若淺慢慢慢慢地就落在了最後,苟熠見狀,也跟著放慢了腳步。
“怎麼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