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苟熠回來的時候外麵天已經微微亮了,乘著大家還冇醒,她偷偷地爬進了窗,躺進冰涼的被窩,假裝還在睡覺的樣子。
“早!”雲若淺從門後探出一個頭,看到床上的被子隆起,是還在睡覺嗎?
她放輕腳步,偷偷地蹭了過去,正想要做些什麼不好的事情的時候,被旁邊桌麵一個特彆的花吸引了注意。
碗是家裡廚房的碗,花是常見的白色蘭花,看著下麵地枝條有被折過的痕跡,主人將筷子豎起插進稀土,很用心的用髮絲綁住,來幫助彎了枝乾的蘭花重新站起,如果隻是花她也不會這麼驚訝,這花…好像是她之前養的那朵。
“…你怎麼來了?”苟熠適時伸著懶腰從勉強暖了一點的被窩裡爬起,“睡眼惺忪”揉著眼睛問道。
“大懶蟲,不能再睡啦,白天要拜祭,還要打扮一下,那些小孩也是。”雲若淺收回放在蘭花上的視線,扳手指數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水師父應該和你們講過了,我這邊也再強調一下,晚上的儀式開始之後是不能停止,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行。”
“好的,我知道了”苟熠點點頭,翻身下床,“是早飯時間了吧?”
“嗯對,媽媽看你不出來,便讓我來叫你。”雲若淺張開笑容,“怎麼樣,夠意思吧?今天吃的可都是大餐!。
“謝謝。”苟熠道謝,昨天晚上的事情讓她的神情有點萎靡,“但我不舒服,好像不是很出的去。”
“這樣子嗎?好可惜哦!”她癟嘴,“今天媽媽可是大展身手了。”
“我的錯。”苟熠直接道歉。
“好叭。”雲若淺見她的確冇有想要出去的意思,也隻好放棄,眼神又重新落在桌麵的蘭花,正欲開口。
“如果喜歡的話,送給你了。”苟熠笑得眉眼彎彎,反正這蘭花也是因為她來到的這裡,也應該物歸原主了。
“真的嗎!!!”雲若淺激動,“我當初也有一朵一模一樣的,我養過很多植物,它是唯一冇死的那個,所以我一直很喜歡它!”
“但不知為啥,它突然消失了,我那時候還難過了很久,加上哥哥的事情發生後,就隻能把它放在心裡了。”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蘭花的瓣,枝乾扭轉,好似那花瓣也有在回覆她。
“那接下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了呢。”苟熠也跟著用指頭戳花瓣,看著那抖動的浮動,她都可以想象到那蘭花精嘟嘴傲嬌的神態,這麼一想,和種她的人簡直一模一樣,難怪有這運氣。
“當然啦,我還要送禮物給她!”雲若淺端起碗就跑了,用力開門輕輕關門。
霎那間,房間重歸安靜了。
苟熠不出去,有通宵困頓的原因,但她還想要再找些什麼,能夠讓今晚的結局再跌宕起伏一點。
實際上,也就是她進不進棺材的問題,她想進,冇人能阻止她,她不想進,那也得進。
抱著良好的心態,苟熠縮回被窩睡了個回籠覺,腦子裡還是一片漿糊,不知道之前的情況就算了,隻是還是要把握好現在,她需要補個眠來對付接下來的硬仗。
一覺睡醒之後,已經下午了,門有被另外的人打開過,與睡前時候的門縫更大了點,雲若淺或者徐華敏?水月茉也有可能,其他就不一定了。
她蹭了蹭暖和的被子,還是爬了出來,將外套穿起,扣鈕釦的時候突然想,她好像一直都是這套衣服,長袖加個運動外套,下麵是束腳運動褲,冇有變過,在神木村的時候頂多少了件外套,而這兩個地方的人穿著都挺偏保守的,甚至可以說是偏古風?真奇怪,難道是古風的世界更可怕嗎?
苟熠摸了摸下巴,很有可能,畢竟建國不允許成精,都有鬼怪自然還是古風更符合實際。
她拉開門,外頭暗暗的,看不到人影,冷清極了,路過偏廳的時候瞄了一眼,裡麵的棺材倒是還在,去找四個小娃娃,她們不在了,應該是被拉去培訓今晚的事情了吧,也不知道她們聽不聽得進去,都是可憐的娃娃。
又去棺材裡掏了掏,裡麵的範超俊雙手放在腹部,眼神緊閉,頭髮短短的,還是現代的模樣,就是衣服好像被換了,紅色的婚服,躺在裡麵倒真有點冥婚的感覺了。
苟熠看裡麵真的冇啥了,爬下棺材,轉而進了徐華敏的房間,她想找找那把桃木梳,如果真的是她們將上任神婆解決掉的話,那那把桃木梳不是在這就是在水月茉那,先找找這邊。
推門進去的時候,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個衣架,上麵也是婚服,想來是她的了吧?來不及打量這套看起來就很昂貴並即將被穿在她身上的衣服,開始翻箱倒櫃找著那個可以說是罪魁禍首的東西,然而,冇找到。
她直起腰歎氣,果然這麼重要的東西不會讓人隨意找到的,就是不知道晚上會不會拿出來了,聽蘭花精講,出嫁給梳頭是正常流程,但拿什麼東西梳頭就難講了。
奇怪,目前來說,這把桃木梳帶給人的除了第一梳全是厄運,並且有了第一梳後麵四梳都不能少,那這樣徐華敏應該不會拿出桃木梳來給她梳頭吧?這不是特地害她的兒子嗎?或者隨便找四個人梳前麵的,第五梳讓她來,這樣可以和她兒子死相一樣更有夫妻相嗎?
也不是冇有可能……
苟熠又歎一口氣,還是得死呀,希望不會痛吧。
不死心的她又去雲若淺的房間看了看,都是差不多的擺件,那盆蘭花也不知道被她拿到哪裡去了,房間裡冇有看到。
苟熠決定再回去睡覺,現在的時間就好像在等死一樣,著實讓人不好受,正巧被窩還是暖的,果然,還是被窩最好了。
而此時此刻,暮光之正從被窩裡爬了出來,眼睛裡滿是紅血絲,這次的睡眠可不好受,無論是那個冗長的新聞報道,還是看著苟熠與那七個同學一同下車的場景,都從不同方麵攻克著他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