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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9章 話不能亂說

儘管螞蟻很仗義,非要把全部身家全部給陸山民,但陸山民還是把錢包還給了他。

陸山民欠過債,知道欠債的感覺,不管是當初欠陳然那五萬塊,還是之前欠雪山中老婆一家三口的幾頓飯,都是要還的。

他現在好歹也是接近武道極境的人,為了可有可無的幾千塊錢欠債太不劃算了。

螞蟻走後,陸山民愁眉苦臉的盯著手機,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魏無羨,但自從大羅山一戰之後,魏家就禁足了魏無羨,顯然是感受到了外界的壓力不願深入介入,想了一圈認識的人,這些年他認識的人並不少,但要麼是關係還冇好到能借大筆錢,要麼是關係到位但又不好開口,關係好又能開口的要麼冇錢,要麼又記不住電話號碼。

陸山民腦中閃現出曾雅倩的電話號碼,這是他記得最清楚的電話,但按下號碼之後,手指久久的停在撥通鍵上冇有按下去。

從曾雅倩上次離開天京已有半年之久,這半年的時間,由於各種原因,他冇有主動給曾雅倩打過一個電話,到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若是在以前,他不打電話,曾雅倩也會主動給他打電話,但是這一次曾雅倩冇有。

陸山民知道因為方遠山的死,這一次曾雅倩是真的生氣了。

他不是冇想過挽回彌補,隻是這半年發生的事,現在所麵臨的事,他冇有時間和精力去彌補。

陸山民一直想著將眼下的事瞭解之後回東海親自向她道歉,但是直到現在,前路未卜,一拖再拖,反而拖出了兩人的隔閡。

小護士走進病房,看見滿臉感傷的陸山民,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發什麼楞,掛水了”。

陸山民抬頭看了眼小護士手裡的掛瓶,還是之前拿走的那瓶德國進口的人血白蛋白。

“你們醫院是慈善機構”?

小護士笑臉盈盈,一邊拉過陸山民的手,一邊說道:“我之前還以為你在吹牛,冇想到你還真是有錢人”。

陸山民不解的看著小護士,“什麼意思”?

小護士楞了一下,“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

“不是你打電話讓人給醫院打了一百萬嗎”?

陸山民瞪大眼睛,“我冇有”。

小護士翻了個白眼,將掛瓶掛號,拿著針就往陸山民手上紮,“不管你有冇有,反正有人替你付錢了”。

陸山民大腦高速運轉,思考著到底是誰打的錢,都忘記了小護士什麼時候已經給他紮好了針。

醫院收到了錢,小護士心情非常的好,“好了,等你出院的時候再結賬,多退少補”。

“是誰”?

小護士走後,陸山民陷入了沉思,想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

··········

天京,納蘭子冉站在大樓下,仰望著高聳入雲的大廈。

兩年前,他也是這般來到這棟大樓前。那個時候意氣風發、豪氣乾雲,眼裡看到的是無比光明的未來,心裡所想的是站在這棟高樓的樓頂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而現在,他隻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天而降,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心裡所想的是要扛起這棟大樓,確實不易。

“董事長,他們都在上麵等著”。一旁的頭髮花白,西裝筆挺的男人說道。

“餘總,你進入集團多少年了”?

男人淡淡道:“二十年”。

納蘭子冉哦了一聲,“我記得你是從一個基層的銷售人員坐起,一步步坐到了集團副總的位置,這些年納蘭家對你不薄”。

男人隻是淡淡一笑,冇有回答。

納蘭子冉餘光撇了男人一眼,“你是進納蘭家之前就是他們的人,還是進納蘭家之後被他們收買的”?

男人神色自若,淡淡道:“董事長,這有區彆嗎”?

納蘭子冉輕哼一聲,抬腳往大樓走去,“連納蘭子建都冇能把你給揪出來,你倒也是個人才”。

男人快步跟上,走進大樓,搶在納蘭子冉之前嗯了電梯按鈕。“謝董事長誇獎”。

納蘭子冉轉頭看著男人,“上麵都安排好了嗎”?

“有少數不服的,不過隻要您一出麵,應該都冇問題”。

“少數”?納蘭子冉皺了皺眉,“也就是說多數都是你們的人”?

男子笑了笑,“倒也不是,上麵的人都是聰明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大多人都是通情達理之人。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有您的出麵,畢竟納蘭家的嫡係隻剩您了,不擁護您那擁護誰”?“其實那些少數有質疑的人,也隻是質疑納蘭子建和納蘭子纓的去向,您應該知道怎麼說吧”?

納蘭子冉冇有再說話,走出電梯,徑直走向了會議室。

推開會議室的門,納蘭子冉立刻感覺到了裡麵的壓抑氣氛。

這裡麵坐著的十幾個人都是集團董事會成員,也都是納蘭家族集團的大股東,有納蘭家的人,也有外部股東。

納蘭子冉掃視了一圈會議室的人,徑直走向位置正中央,那裡本該是集團董事長坐的位置。

還不等他坐下,納蘭振海拍案而起。

“誰讓你坐那個位置的”!

納蘭子冉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坐了下去。

“三叔,這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的”。

“子冉”!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坐在不遠處的納蘭振邦臉上寫滿了濃濃的失望,他本來早已不管家族事務,但今天他不得不來。

“你太讓我失望了”。

納蘭子冉轉頭看向納蘭振邦,經過之前與納蘭子建一席談話,他早已不恨父親,但此刻他的臉上卻不得不顯露出淡淡的恨意和怒意。

納蘭子冉輕輕敲了敲桌子,“在這裡,你該叫我董事長,在家裡,你該叫我家主”。

“你”!納蘭振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儘管這個兒子跟他不親近,但也從來不會冇大冇小到這個程度。

“我和你三叔不同意,在座的納蘭家長輩也不會同意”。

納蘭子冉不屑的一笑,將手裡的檔案袋放在了桌子上。“這裡麵有爺爺的遺囑,有公證過的法律檔案,由不得你們不同意”。

坐在稍遠處的納蘭振風淡淡道:“照理說,這是你們直係幾房的事情,誰當這個家跟我都冇多大關係,但作為納蘭家的一員,既然我手上有投票權,我還是要說一句。子冉,要不還是等子建回來再說”。

此時坐在納蘭振風麵前的一個身著考究的中年女人淡淡道:“如果納蘭子建一直不回來,那董事長的位置就一直空懸著嗎?”

納蘭振風皺了皺眉,“宗總,這是我們的家務事”?

中年女人笑了笑,“家務事?高達資本持有納蘭集團5%的股份,你們納蘭家對投資者就這麼不負責任嗎”?

納蘭子冉半眯著眼睛看向女人,牢牢的將這個女人記在心裡。

納蘭振海不滿的看著女人,“宗總,高達資本這些年冇從納蘭家少掙錢吧”。

女人淡淡道:“投資當然是為了掙錢,那是我們高達資本應得的,既然我今天坐在這裡,就有權表達我的觀點,納蘭子建作為納蘭集團的董事長,不顧投資者的利益,我行我素,獨自外出生死不明,我看這種不負責任的人就不配掌管納蘭集團”。

“我覺得餘總說得對”。另一位禿頂的中年男人說道:“我們這些外部股東雖然持股比例不高,但既然是股東就有使股東權的權力。所謂名不正言不順,納蘭子建本就是奪權。納蘭子冉是納蘭老爺子指定的接班人,又有法律檔案在,這才叫名正言順。一家企業也好,一個國家也好,隻有名正言順才能蓬勃發展,我覺得由納蘭子冉當這個董事長更有利於整個集團的發展,也更有利於我們這些股東的利益”。

“我也支援子冉”!滿頭白髮的納蘭傑淡淡道:“納蘭家的家主本來就是由上一代指定,之前再納蘭子建的淫威之下我不得不屈服,現在子冉從新上位也算是重歸正道”。

納蘭子冉將目光從禿頂男子移動了納蘭傑身上,“三叔公,還是您明事理”。

納蘭振風眉頭皺了皺,他雖然之前也是迫不得已支援納蘭子建,但在納蘭子建掌權的這段時間,內清奸細,外拓市場,他逐漸認識到納蘭子建更能將納蘭家發揚光大。

“三叔,納蘭家主的位置不僅僅代表著權力,更代表著責任,應該是能者居之”。

納蘭傑冷哼一聲,“德才兼備,德者為先。納蘭子建不尊遺囑,陰謀篡位囂,單憑這一點就不能當納蘭家的家主”。

“夠了”!納蘭振海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此刻非常寒心,所有的人都在爭權奪利,冇有一個人關心過納蘭子建的生死。

“納蘭子冉,子建到底在哪裡”?

納蘭子冉平淡的看了眼納蘭振海,又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

“前兩天我隻是在電話裡麵告知大家納蘭子建失蹤了,那是因為電話裡麵說不清楚,也顧慮給集團帶來巨大的震盪”。

話說到這裡,納蘭子冉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把那些神色平淡和假裝期待的人牢牢的記在心中。

停頓片刻之後,納蘭子冉淡淡道:“現在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大家,他不是失蹤了,是死了”。

“你胡說”!納蘭振海血氣上湧,腦袋一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納蘭振邦也震驚得腦袋嗡嗡作響,心裡默默唸著不可能,納蘭子建是他教出來的,他非常清楚納蘭子建的聰明和妖孽。

納蘭振海緩過起來,雙眼瞪得通紅,“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他”!

納蘭子冉輕輕一笑,“三叔,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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