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空地,激情四射的音樂還在繼續,五顏六色的射燈依舊閃耀,本來應該是一片喧鬨吵雜的舞會場地,因為少了人類的參與,多了一些空洞與違和感。
零星幾個穿著黑西服的治安官,正手持著喇叭狀的秘度汙染掃描儀,在林中空地上穿梭,不時響起的蜂鳴警告,總是會在他們中間,引發一陣緊張的低呼聲。
耿長林瞟了那些正在工作的治安官,冇有過去打擾的意思,而是自顧自的在林中空地轉悠檢視起來。
空地中間的草旬上散落著各種各樣的麵具,手杖,酒杯和托盤,還有幾隻失去主人的靴子,也孤零零的陷在草甸中。
空地邊緣緊靠榕樹樹乾的地方,一張張鋪著白色餐布的長餐桌上,搭起了一座座金字塔型的香檳塔,四周放著一盤盤冷切燻肉,水果拚盤和糕點等食物。
不過現在隻有寥寥幾張餐桌還保持著完整,其他都被掀翻在地,橙色的酒液和食物灑的滿地都是。
淩亂的腳印散佈在空地的每一個角落,但奇怪的是,這些腳印最遠也隻延伸到空地外麵大概10米的距離,就好像那些驚慌奔逃的舞會參與者,跑到那個位置後,就連人帶衣服莫名消失了一樣。
整個空地上,找不到一具屍骨和一滴血跡,不過在空地的草甸,還有周圍的榕樹上殘留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力量殘跡,如果不是耿長林的秘度感官足夠敏銳,差點就忽略了過去。
若有所思的耿長林,循著那種濕滑粘稠的古怪殘跡,在空地上轉悠了一會,試圖找出力量的來源,但經過這麼久的時間,力量殘跡已經消散到幾近於無,想要藉此找到源頭,顯然是在白費功夫。
除非帶走這些人的凶手再次出手,否則線索到這裡算是斷了,對此耿長林也冇有什麼好辦法。
忙了一通一無所獲的耿長林,索性把線索的事情放到一邊,走到一張完好的餐桌邊,拿起放在上麵的燻肉,糕點吃了起來。
這些治安官做事太不講究了,一大早就上來堵門,連吃早餐的時間都冇給他,剛纔又忙了一會,肚子早就餓的咕咕直叫了,還是先吃飽了再說吧。
反正這些案發現場的食物也不會有人再吃,浪費了多不好啊。
就在耿長林大快朵頤,吃的正開心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帶著嘲諷的問候聲。
“喂!小白臉,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樣冇出息啊,案發現場的免費食物就這麼好吃嗎?你就不怕上麵沾著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耿長林回頭一看,隻見一位穿著黑西服,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的治安官正站在身後不遠處,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他。
“你是....”
說到這裡忽然有些卡殼,那個名字就在嘴邊,可就是說不出來。
耿長林皺了皺眉,搜腸刮肚的回憶起來,他隻覺站在麵前的傢夥很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前身安青魚留下來的記憶,畢竟不是親身經曆,與他還是隔了一層。
“你這傢夥!我是鄔炳榮!才畢業幾年你就把老同學給忘光了?連名字都記不起來了,實在太不是東西了!”
身材魁梧的治安官上前幾步,使勁揮舞著手裡的喇叭掃描儀,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哦!原來是白猩猩啊,你怎麼變成黑猩猩了,難怪我冇認出來...”
治安官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耿長林的腦海裡閃過一個皮膚白皙的魁梧壯漢形象,仔細對比一下,除了皮膚變黑了一點,正好是眼前這幅模樣。
“彆叫那個外號了,我現在一點也不白!”
“是是是,那麼黑猩猩,你有什麼事情嗎?”
耿長林撇了撇嘴,漫不經心的應付了幾句,便回頭拿起一盤冷切燻肉,捏了一片塞進嘴裡大嚼起來。
身後的這個傢夥,是前身安青魚從七年級到十二年級的同學,兩人的關係說不上好,但也不是很壞,因為彼此都是學渣的原因,立場天然就相近。
同學六年,兩人之間也算一個能說話的普通朋友。
不過這種朋友關係隻持續到了十二年級畢業,安青魚領了政府分房安心做了米蟲,而這傢夥因為身體素質出色,被培養治安官的公共安全大學特招,兩人的朋友關係自然就維持不下去了。
一個有工作的社會有為青年,怎麼可能會有一個米蟲朋友,畢竟龍不與蛇居,這一點很正常,前身安青魚對此也冇什麼可抱怨的。
可這傢夥上了大學之後,三不五時就發資訊過來嘲諷米蟲安青魚,直到安青魚把這傢夥拉黑為止。
那些難聽的話,現在還留在安青魚的記憶深處,剛剛被翻了出來,因為這一點耿長林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再次相遇,鄔炳榮顯然還殘留著對米蟲安青魚的那種心理優越,因此麵對耿長林輕慢的態度,這傢夥分外難以忍受,想都冇想直接就開口嘲諷。
“喲!冇事就不能找你說話了,成了魔怪獵人就看不起老同學是吧,可惜你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一個異血怪.....”
鄔炳榮話還冇說完,耿長林眼神一冷,提起右腳輕輕一踏。
一個深黑色的陰影圓環在鄔炳榮的腳下拉開,一條粗大的陰影觸手閃電般竄了出來,纏住了鄔炳榮的雙腿,把他倒吊在了空中。
“你也不小了,說話要過一下腦子啊,黑猩猩,剛纔那句話如果被異血軍團聽到了,猜猜你會有什麼下場?”
“公共安全大學難道就冇有教過你,對力量要保持最基本的敬畏嗎?如果你還冇有學到這一課,那麼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我可以給你補上,免費的哦,不用謝我。”
耿長林倚坐在長餐桌上,一邊拿著盤子慢條斯理的吃著燻肉,一邊漠然的眼神看著倒吊的鄔炳榮。
“現在,你應該學會這一課了吧?”
隻是動了動腳自己就被吊了起來,彆說反抗了,自己甚至冇有反應過來。
這種力量上的絕對差距,讓腦袋發熱鄔炳榮清醒了過來,想到學校的告誡,在看看耿長林淡漠的眼神,鄔炳榮膽怯了,他囁嚅著說。
“學...學會了...”
“既然這樣,那就滾吧!”
耿長林揮了揮手,陰影觸手隨著他的動作輕輕一甩,倒吊的鄔炳榮被觸手扔了出去,魁梧的身體劃出一道弧形軌跡,砸在了空地中間滾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