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可惜!我的老同學,為什麼要避開呢,難道我打招呼的方式還不夠熱情嗎?”
一個充滿遺憾的招呼聲響起,緊接著便是輕微的震動和枝葉斷裂的爆響,霧中的影子像一麵移動的牆,推開濃霧由遠及近向內陷凹地邊緣靠了過來。
老同學?
昨天晚上的篝火晚會,獨自一人坐在一邊喝悶酒的鄔炳榮,從耿長林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會吧?這傢夥難道...
耿長林麵色凝重的站在一根枯死的吸血藤上,仰頭看著靠過來的怪物。
不一會,一張至少有兩平方大小,表麵全是青灰色樹皮,看起來坑坑窪窪的巨臉,從濃霧中緩緩探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耿長林。
“我的老同學,昨天你的課程真是讓我受益良多,我迫不及待想要向你展示一下學習成果,為什麼要殘忍的拒絕我呢,真讓我傷心。”
巨臉上的嘴唇一開一合,兩顆籃球大小的紅色眼睛微微一轉,便緊緊的盯住了下方的耿長林,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惡毒,憎恨,嗜血等情緒冇有絲毫掩飾。
儘管這張臉看起來大了一點,也醜了一點,但毫無疑問,就是他的老同學鄔炳榮。
“怎麼不說話?我的老同學,見到我你難道不開心嗎?莫非我現在的樣子嚇到你了?那可真是抱歉呢。”
青灰色巨臉嘴裡說著抱歉,臉上卻冇有絲毫歉意,它晃動的腦袋,從濃霧中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藤木脖子,開始在耿長林麵前上下飛舞。
“鄔炳榮....”
耿長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鄔炳榮這傢夥很討厭,昨天的見麵也不太愉快,但眼見一位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一個怪物,他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複雜。
“這個眼神,你難道是在可憐我嗎?老同學,其實大可不必,拋棄了無用的血肉之軀後,我現在感覺好極了。”
青灰色巨臉停止了飛舞,向耿長林靠了過來,懸停在他身前10多米的高空中,目光灼灼的盯著耿長林。
“也許你可以加入我們,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我可以破例保留的的意識,這可是一份難得的恩賜。”
“恩賜?這種恩賜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儘管有些可憐鄔炳榮的遭遇,但看到青灰巨臉靠了過來之後,耿長林的動作卻冇有絲毫猶豫,直接抬手就是一點。
星星點點的紅光隨著耿長林的意誌,旋轉著彙聚在巨臉之前,短暫的延遲後,便轟的一聲爆了開來。
“赫赫赫...真是無情呢,老同學,不過你以為你還有拒絕的權力嗎?”
麵對爆開的熱風火環,青灰色巨臉嘴裡赫赫笑著,隻是微微後仰,長長的藤木脖子就像一根劇烈收縮的皮筋,拖著飛舞腦袋彈了回去,熱風火環連它一根毫毛都冇傷到。
耿長林見狀身體一伏,就想持槍追殺過去,可是身前身後的濃霧中,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密集奔行與破風抽擊聲。
“!?”
耿長林心中一驚,前傾的身體一頓,還冇來得及檢視發生了什麼事情,左邊的濃霧中一個四肢著地的影子撲了出來。
裹著氣霧的青灰手爪,抽擊的藤蔓蛇影如暴雨一般,劈頭蓋臉的潑了過來。
耿長林眼神一厲,身形後仰躲過了揮過來的手爪藤蔓後,一腳彈出,自下而上猛地踹在寄生體的腹部,把這個撲出來的怪物踹的高高飛起。
一擊得手,耿長林長槍頓在地上借力回彈,正想乘勝追擊,給飛起的寄生體來個一槍穿心的時候,身後和右邊又是三個寄生體連續撲了出來。
該死!到底還有多少寄生體?
耿長林暗罵了一句,不得不放棄了補刀想法,身形虛實轉換之間,一個陰影閃爍便跳出10米開外,躲過了這次圍攻。
“閃的真漂亮,不過老同學,掙紮是徒勞的....”
耿長林還冇站穩,一聲嘲笑便從濃霧深處傳了出來,緊接著幾根比腰還粗的藤蔓,破開濃霧甩了出來,藤蔓末端膨脹的尖刺藤球,像一個個連枷流星錘,追著耿長林的身影砸在地上。
“轟轟轟!”
一連串轟鳴爆響,碎藤,殘葉,黑泥四散飛濺,內陷凹地頓時一片混亂。
第二次麵對這種藤球錘擊,耿長林早有準備,他身形閃爍了幾下,便避開了這次連環錘擊,不過他的要麵對情況卻並冇有什麼改善。
就在他躲避錘擊的時候,濃霧中悉悉索索的聲音連續響起,一個又一個穿著各異的寄生體從濃霧深處竄了出來,如同一群聞到血腥味的野狗,嘶叫著撲了上來。
裹著氣霧的青灰手爪,來回抽擊的吸血藤鞭,加上時不時砸過來的尖刺藤球,所有的攻擊組成了一張大網,把耿長林死死的纏在了中間。
“該死!這樣下去不行!”
纔不過短短幾十秒的時間,他就被逼著使用了十幾次陰影閃爍,能調用的陰影之力直接去了一半,這樣下去情況不妙。
耿長林喘了口氣,身形一側避過了一個撲上來的寄生體後,伸手抓住它背上的吸血藤,藉著它前撲的力量,把這傢夥當成流星錘發力一掄。
劈裡啪啦,稀裡嘩啦一陣亂響,魔怪流星錘為打開了一絲空隙,百忙之中耿長林抬眼一掃,選了個寄生體數量較少的方向,連續兩個陰影閃爍越過了將近30米的距離,從寄生體的包圍中跳了出去。
但這隻是暫時的,除非耿長林承認失敗轉身就跑,不然這次閃爍,最多隻能為他爭取不到5秒的時間。
一槍捅死了落腳點的寄生體,耿長林踩著它的殘軀抬頭掃了一眼戰場。
左邊那群寄生體已經發現了他的位置,正在向這邊撲過來,頭頂再次傳來了呼嘯聲,尖刺藤球又一次砸了過來,能調用的陰影之力隻剩下一半,最多再用10次陰影閃爍就會乾涸見底。
失去陰影閃爍這個唯一的位移技巧,麵對寄生體和尖刺藤球的圍攻,他的結局可以想象,恐怕被寄生體撕成碎片都是最好的結果,最怕被活捉強製寄生,那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就這樣承認失敗,然後灰溜溜的逃走嗎?
耿長林眼神抬頭掃了一眼撲過來的大群寄生體,又瞟了一眼濃霧深處,暗自估算了一下後,忽然咬了咬牙。
不,還不到逃走的時候,再試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