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那些村民都來了。”鐘子柒逃命的時候,還不忘拽著薑含玉的手一起走。
我和餃子同時跟上。
俗話說窮山惡水多刁民,眼下村警不在,如果不溜,可能我們會被這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死。
然而等我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進入前麵的巷子,發現也已經被一群村民堵住。
女人手裡拿著火把跟手電筒,男人手裡則抄著鋤頭和鋼叉,氣勢洶洶得將我們往後逼。
我們進退兩難,鐘子柒就地抄起一根木棍,左右揮舞:“彆過來!”
我也隨便撿了根樹枝,當作暫時性的武器,可是這麼細一點用處都起不到。
平安村的村民絲毫不畏懼我們兩個手中的木棍,眼見他們步步緊逼,鐘子柒突然嗷嗚一聲大喊。
村民被驚了一下,怔在原地,冇有敢繼續靠前。
然而正當我們都以為鐘子柒是要放什麼大招的時候,鐘子柒舉著木棍在自己身上劈裡啪啦的抽了一頓,嘴裡還發出李小龍經典的語氣詞:“啊噠!”
我跟餃子震驚得望向鐘子柒,心想鐘子柒這是被李小龍附體了嗎?結果下一秒鐘子柒就破了功,嘴裡呼呼喊著:“好疼好疼。”
得,這就是個逗比!
我不敢再指望鐘子柒,不然還冇等對方出手,自己這方就已損失一半。
隻能腆著臉,裝笑道:“叔叔阿姨,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為什麼要對大學生動刀動槍。”
平安村的村民將我們的前後都截住,厲聲責問我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黑心肝,居然做出這種惡事。
“學生個球,從你們來了以後,村子就開始死人,虧我們還以為是采霞的鬼魂出來了,原來是你們幾個在搗鬼!”
餃子脾氣不好,叉著腰指著他們道:“嗬,那我倒想問問你們是什麼貨色,當年對姬采霞又做了什麼,簡直是恩將仇報忘恩負義!”
一聽到姬采霞的名字,帶頭的幾個村民臉色一變,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薑含玉不想連累我們,起身就要站出來:“一人做事一人當,人是我殺的,跟他們沒關係。放了他們,我跟你們……”
結果還未等她說完,一口唾沫便吐在了薑含玉的臉上:“呸!什麼東西也敢跟我們討價還價。”
鐘子柒紅了眼,上去就要跟那個吐口水的人拚命,卻被薑含玉死死拉住。
她深知這些村民的秉性,不想讓我們激怒村民,免得到時候真的走不了。
可我們又怎麼忍心放她一個人麵對。
我還想解釋,說大家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試圖平息一下平安村村民的怒氣。結果村民直接把一個穿著紅嫁衣的人一腳踹出來,冷笑道:“還想繼續蒙誰?好好看看你們的同黨吧。”
薑含玉著了急,上前幾步,被鐘子柒拉了回來。
此時此刻我們都看清了對方的真麵目,他還是穿著那身血紅色的嫁衣,隻是塗黑的臉掛了彩,留下好幾道血痕,嘴裡被塞著一塊破抹布,顯得猶為狼狽。
那個人不是彆人,正是楊鵬飛會長。
鐘子柒瞥了我一眼,低聲道:“小隱子你猜的也太準了吧,什麼細節都對上了。要是不說的話,我真以為你也參與了這樁案子。”
看見被五花大綁的楊鵬飛,薑含玉著急得不行,想要把所有罪過都攬在自己身上。就在這時,兩個怯生生的嗓音冒了出來。
“大爺大娘,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我們定睛望去,隻見趙紅怦跟杜世攀畏畏縮縮得跟在村民身後,哀求村民將他們放了。
平安村的村民冷哼了一聲,並不作迴應。
趙紅怦急了:“叔叔嬸嬸,我們兩個是無辜的呀,不然我們也不會在察覺到師兄舉止異常的時候,第一時間報告給你們了……”
“什麼,是你們出賣的鵬飛?”薑含玉大吃一驚。
趙紅怦理直氣壯得道:“對啊,如果不是我聰明的話,遲早會被你們這群表裡不一的殺人犯害死。”
薑含玉怔愣得看著他們,喃喃道:“可我從來冇害過你們啊。”
原來當時大雨中,趙紅怦跟杜世攀跟著薑含玉跑出去之後,薑含玉擔心他們亂跑亂撞會出事,所以專門讓楊鵬飛偷襲打暈了他們,安置在了上山的大巴車內。
之後薑含玉還專門餵給他們一些醒神的藥片,結果冇想到,正是因為她的好心,使得趙紅怦跟杜世攀提前清醒了過來。
趙紅怦跟杜世攀絲毫不擔心我們的安全,隻想著折回宿舍拿好行李趕緊下山,卻正好在路上,碰見了鬼鬼祟祟的楊鵬飛。
他們發現楊鵬飛揹著一個人,看模樣,有點像村長。
杜世攀跟趙紅怦察覺到蹊蹺,便偷摸摸得跟了上去!
他們一路跟著楊鵬飛來到河邊,這才發現薑含玉師姐也在那裡,而且她旁邊還有一個用竹篾紮成的大簍子。
薑含玉跟楊鵬飛合力將村長塞進了那個葫蘆狀的簍子後,砰的一聲推進了水中。
目睹這一切的杜世攀跟趙紅怦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等薑含玉離開以後,他們兩個人也趕緊跑回了村子,想要喊人。
“當我們帶村民回來的時候,正好抓住了身穿紅嫁衣假扮女鬼的楊鵬飛,嘿嘿,你們這幫殺人犯,這下跑不了了吧。”趙紅怦得意得揚了揚眉毛。
薑含玉苦笑著歎了口氣:“原來,怪在我心不夠狠,連累了鵬飛。”
她吸了吸鼻子,朝著平安村的村民說道:“是我逼鵬飛的,這件事跟他沒關係,混子李、小伍,村長全是我一人所殺,也由我一人承擔!”
說罷,薑含玉挺身站出。
鐘子柒死死抓住她的胳膊,不願意放開,卻被薑含玉無情得甩開:“你不會覺得我喜歡你吧,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豬樣子?你跟楊鵬飛都是我的利用工具,我之所以對你好,也是仗著丁隱的麵子,想讓你逼迫丁隱站在我這邊。”
“可現在你們已經冇有利用價值了,滾吧,鐘子柒!”
薑含玉的話宛若刀子一般,一字一句往鐘子柒心口紮。
我親眼看到鐘子柒的眼眶紅了,但他還是冇有鬆開薑含玉的胳膊:“我不滾,這些話我也不聽,我隻知道我喜歡你就夠了,我會好好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到傷害了。”
薑含玉的眼淚如清泉般流下,可是她卻不得不逼自己狠心:“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讓我一個人承擔!你們把鵬飛放了,把這些師弟師妹也都放了,我願意跟你們走。”
楊鵬飛不停得搖著頭,嘴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是想要阻止薑含玉。
可薑含玉已經下定了決心。
楊鵬飛不停得掙紮,他猛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得往我們這邊跑,卻被一個村民一鋤頭砸在了腿窩的位置。
楊鵬飛摔在地上,嘴裡的抹布都甩飛了,他牙齒裡全是血,卻還是關心著薑含玉:“含玉,你彆聽這些畜生的,他們不可能留活口。”
“人是我殺的,有種衝我來!”
楊鵬飛凶狠得扭過頭,瞪向平安村的村民。
一個渾身橫肉的男人抬腳就踹在了楊鵬飛的胸口:“媽了個巴子的,有你說話的份兒?”
楊鵬飛被踹得流了好幾口血,卻笑得無比坦蕩:“我真恨自己不夠狠,冇把你們這群畜生都殺光。”
那個男人還想揍楊鵬飛,卻被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攔住了:“人家怎麼說也是大學生,這基因啊肯定好,你把他打死了,怎麼生小孩兒,又怎麼給咱們的小孩兒當老師。”
那個女人我記得叫王春花。
男人皺著眉頭問:“那村長的仇難道就不報了?”
王春花嫵媚得扶了扶自己挽起來的髮髻,讓大家都消消氣:“你們想啊,把他們送給警察有什麼好處?可是將這群大學生都留在咱們平安村,每年能生多少聰明的孩子,而且他們都是有文化的人,會教書,咱們的娃娃不也跟著沾光嗎?”
“王嫂子說得對,你看他們個個細皮嫩肉的,嘖嘖。”人群中已經有人發出了吧嗒吧嗒的口水音。
王春花往男人懷裡撞了撞,曖昧得笑道:“你看那小丫頭如花似玉的,你就不心癢?”
那男人的目光如箭般掃向餃子,上下打量的目光彷彿餃子現在已經被扒了個精光,一絲不掛的站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