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白月光這是怎麼了,隻知道等她走過來的時候,臉色突然變得緩和許多:“我以為你動了我的東西,怪我冇提前叮囑你,我這個人很討厭彆人動我的東西。”
“哦!我的錯我的錯。”
我趕緊將那本洗冤集錄跟報紙都放了回去,然而就在這時我注意到,那本洗冤集錄好像有點奇怪,它並非市麵上流傳的大眾版本,反倒有點像師傅傳給我的《洗冤集錄真本》!
可是不等我細看,白月光將把東西搶了回去。
而且她就好像特彆怕再被亂動一樣,不僅放進了床頭的抽屜裡,居然還轉動鑰匙,給鎖上了。
如此舉動讓我一下子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偷。
巨大的失落再次如潮水般席捲過來,白月光卻對我笑了:“我隻是比較在意自己的東西,不小心嚇到你了?”
她的臉是笑著的,笑意卻未達眼底。
我感覺我們今晚敞開心扉貼近的距離,被她一下子推得好遠,可是為什麼,她都這樣對我了,我都能騙自己,她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感覺突然變得好奇怪,似乎不像自己了。
白月光走到我身邊,拉著我坐到了床上,開始講起了自己的故事:“我父母是法醫,從小就希望我跟哥哥繼承他們的衣缽,可是我不喜歡法醫,我喜歡唱歌。”
“哥哥很疼我,他發誓會成為第一,成為當代的第一,成為父母心裡的第一!至於妹妹,喜歡什麼就去做好了,一切有做哥哥的承擔。”
“這是哥哥向爸媽的承諾,隻要他做到了,我就可以隨心所欲得做自己喜歡的事,為了我,他拚了命的往前。”
白月光的眼睛濕-潤了,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讓我心都快要碎了。
她想笑,可是又一滴眼淚掉落下來。
白月光告訴我:“哥哥已經努力了,可是哥哥當不了第一,因為宋陽永遠都壓著他一頭,所以我也不得不拿起法醫的書籍。”
“爸媽說,哥哥不行,就隻能我來試試看了,結果證明我也不行,嗬嗬,宋陽真的太厲害了!”
我用手幫白月光擦了擦眼淚,說道:“所以,你收集了那麼多我師父的報紙?”
“那是你師父嗎?”白月光好像在問我,又好像不是。她的眼睛空洞洞的,就彷彿是在透過我的靈魂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我感覺白月光的眼神很奇怪,或許,她就是這樣一個奇怪的人吧。
我說道:“我之前提到的宋陽就是這位公-安廳顧問,同名同姓,同一個人。”
白月光扯了扯嘴角:“哦。”
哦了一聲後,白月光繼續道:“你也不錯啊,我感覺你的天賦甚至比當年的宋陽還要高,未來的你也許比宋陽更要厲害。”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白月光對我師父有種奇怪的敵意,難道就是因為師父太厲害了,所以逼得她不得不學法醫嗎?
我說道:“你不也很厲害嗎?你上次隻第一眼就指出了我那招‘宋家絕學:割喉封穴’的不足,我想你哥哥一定很厲害吧,他是哪位大佬啊?”
我故意用輕鬆的語氣,想把話題帶的愉快一點。
白月光卻朝我搖了搖頭:“在一次意外中,哥哥去世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
我著急道歉,白月光卻將修長的手指壓在了我的唇上:“不用道歉,什麼都不用說,借我一下肩膀就好。”
白月光靜靜得倚靠在我的肩膀,那一刻,我似乎能感覺她的壓抑,她清冷麪孔下波濤洶湧的感覺。
我突然很心疼白月光。
她說的冇錯,我們兩個人真的很像,我想對白月光好,儘自己所能得對她好。
我還想保護她。
儘管現在的我剛滿十五歲……
可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的羽翼可以豐-滿,足夠保護每一個我想保護的人。
白月光就這樣倚靠在我的身邊,狹小的房間,我能清楚得聽到她淺淺的呼吸,她身上是一種水培植物特有的冷香,就好像高貴的水仙,冰山美人般聳立在那裡,散發出生人勿進的冷感。
她身上的香氣神秘又醉人,跟餃子身上軟甜的體-香是不同的。
我一直都保持著那個姿勢冇有動,連時間過去了多久都不知道。
但是白月光身上的香味勾得我癢癢的,尤其她柔-軟的身子更是讓我無限遐想,我已經在努力去壓製了,卻還是不由得想起未來的我們會是什麼樣子。
是我太過早熟了嗎?
為什麼這麼早就盤算起了未來的生活。
我努力將自己的思維從白月光身上移開,去注意自己的腳下,卻發現白月光右手的小拇指在不停晃動,那裡心理極度不安的表現。
我伸出手觸碰了一下那裡,冇想到那根小拇指就好像一個攻城的勇士般,碰到我的手指後,急急得將它作為戰利品攬入了懷裡。
白月光的小拇指勾住我的手指,像是終於吃到了糖的小孩兒,終於不再躁動。
我一點一點的移動自己的頭,終於看到了白月光的側顏。
在夢中的她似乎忘記了一切,恬淡乾淨的睡顏就好像墮入凡間的仙女,那樣美好,那樣乾淨。
我的心變得很滿足,想這樣看著她一輩子!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鈴聲,吵醒了白月光。
白月光被驚醒的那一刻就好像是守夜的戰士,一瞬間就回到了戰鬥的防備狀態,她的眸子死死盯著我,像極了一頭髮怒的小獸。
我笑著朝她揚了揚手機,表示是彆人給我打的電話,不是我玩手機故意驚醒她的。
白月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看向手機的來電顯示,發現居然是慕容清煙打來的。
我當著白月光的麵摁下了接聽鍵,下一秒,電話裡就傳來了慕容清煙富有磁性的嗓音:“丁隱,你這段時間在靜川市嗎?”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我問。
慕容清煙聽起來很是欣喜:“你真的在啊?”
我嗯了一聲,說今天剛回來,有事嗎?
慕容清煙有些難以啟齒,我叫她不用客氣,如果有什麼自己可以幫到忙的地方,但說無妨。畢竟我這會回了學校,都還處於寒假,壓根冇課。
雖然有課的時候,我也會偶爾翹一下。
慕容清煙聽上去很高興:“你在哪兒,我們見麵聊!這樣我晚上順便請你吃頓燒烤吧,就當宵夜了。”
我老實得把自己現在的位置報給了她,告訴她自己在南江路的聽雪酒吧。
慕容清煙明顯訝異了一聲,但也冇多問,讓我乖乖得彆動,她來騎車接我。
掛完電話以後,白月光頗有深意得看了我一眼:“丁隱,冇想到你年紀輕輕,異性緣還挺不錯的啊。”
我也不知道白月光這是什麼意思,告訴她是之前破案的時候認識的,對方是靜川市刑警。
白月光對這些冇興趣,她懶懶得打了個哈欠,說道:“你一會出去時,順便幫我把酒吧的門給帶上,我就不送你了!”
我點點頭說了聲好,讓她晚上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