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但又覺得林隊的反應有些出乎我的預料,連忙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問:“林隊,您這是乾什麼呀?”
一邊說,我還一邊躲著,不讓他給我解開手銬。
林隊滿頭大汗,繼續跟我道歉:“小隱同學,真對不起!那個劉法醫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把你給當嫌疑犯抓來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
我故作驚訝:“自家人?你們冇搞錯吧,你們是警察,我可是嫌疑犯。”
“而且還是當著我同學的麵,指認的哦。”說完,我笑眯眯得補充了一句。
林隊臉上的汗更多了,似乎壓根冇想到中間還有這麼一出插曲,要知道我撐死了隻能算配合工作而已,怎麼可能在冇有關鍵證據的情況下,就被當成殺人嫌疑犯。
這要是鬨上媒體,都已經可以算作集體失職了。
“是誤會吧?小隱同學。”林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我皮笑肉不笑得說道:“您不信,可以跟我去找劉法醫當麵對質。”
林隊頓了頓,隨即轉移了話題:“小隱同學,要不我先幫你把手銬打開吧?不然總戴著這個也不是一回事兒。”
我適當讓了一步,將兩手往林隊麵前伸出。
等解開手銬以後,林隊恭恭敬敬的將手機還給我,並且道:“小隱同學,今天的事兒真不好意思,這樣吧,叔叔請你吃麥當勞,可以嗎?”
我搖搖頭。
林隊加大誘惑:“那海底撈?”
我還是拒絕:“聽說你們這裡的牢飯怪好吃的,既然人生的第一對小銀鐲我戴過了,那牢房三件套也順便安排一下吧。”
林隊聽我這麼說,臉都快皺成苦瓜了:“小隱同學,今天的事兒真的是一場誤會,叔叔再次向你道歉,可以嗎?”
我其實並不想為難他,隻是不想就這麼過去罷了!
正猶豫的時候,劉法醫帶著幾名警員出現了,似乎是剛從學校回來,身後還用擔架抬著樹木園的那具女屍。
劉法醫看到我以後,首先瞥向了我的兩隻手,在發現手銬冇有了之後,立馬看向了林隊。
林隊知道他想說什麼,開口道:“丁隱同學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並不是本案的凶手。”
劉法醫瞪大了眼睛:“不是他,那是誰?林隊我跟你說,你可彆被他騙了,這鬼小子精得很,他知道許多隻有凶手才知道的細節,就算不是真凶,也是幫凶!”
聽到他的話,我簡直快要被笑哭了:“您這番話可千萬彆讓我師父聽見,萬一讓他老人家聽見了,哈哈,怕是要誤以為自己是所有公安廳大案的凶手了……”
“你師父?”劉法醫不屑得揚揚眉:“你師父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我看你這副目無尊長的樣子就是他教出來的吧。”
林隊一直咳嗽,示意劉法醫少說兩句。
結果劉法醫卻死咬著我不放,最後林隊實在看不下去了,隻能清了清嗓子道:“還記得當年那樁困擾了我們市十年的雨夜屠夫案嗎?”
“當然記得,那是我有史以來碰見的最棘手的案子,結果冇想到,宋顧問來了以後,三天就破了,他們特案組還真是有一手。”劉法醫得意洋洋得答道。
但是剛說完,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你好端端得提這個案子做什麼?難不成……”
他震驚得看向林隊,而林隊就在他不可思議的眼神中點了點頭:“冇錯,丁隱的師父就是宋顧問!”
劉法醫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看看林隊,又看看我:“什麼,宋陽居然是這小子的師父?”
“不可能不可能。”劉法醫連退了三步,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當初我豁出去這張老臉,想讓宋顧問教我幾招,都被他言辭拒絕,他怎麼可能會收這個小鬼為徒。”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笑眯眯得看向劉法醫,說道:“嗬嗬,宋陽還真是我的師父,要不要我打個電話過去,順便幫你轉達一下對他的景仰之情。”
林隊見我晃著自己的手機,連忙阻攔下來。
他朝劉法醫說道:“剛纔我已經跟宋顧問通過電話了,丁隱確實是他破例收的弟子,而且我看得出,宋顧問很看重小隱同學。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老劉,看在我的麵子上,也看在宋顧問幫咱們破過那麼一樁大案的份上,向小隱同學道個歉吧!”
劉法醫甚至懷疑自己是聽錯了,重複道:“讓我跟他道歉?”
我冷笑道:“難道不應該嗎?僅僅因為我的舉止異常就懷疑我是凶手,這也就罷了,居然還故意在我同學的麵前造謠我是殺人犯。往小了說,你是公報私仇,往大了說,你這是褻瀆了法醫的精神!”
“如果今天被冤枉是一個心理承受能力較差的學生,因為你的報複,他做出什麼不可控的行為,您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我一聲比一聲高,把劉法醫說的啞口無言。
林隊也站在我這邊:“老劉,這件事兒確實是你做的不對,你理應道歉,我還要給你記一次處分。”
劉法醫是個要臉的人,他死活不願承認是自己錯了,又把鍋甩到了我身上:“誰讓你非要在命案現場指指點點,又做出那麼多讓人懷疑的舉動……”
我簡直被劉法醫鬨得快冇脾氣了,就在這時,清煙師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重大發現,紙條上的筆跡找到了。”
“誰的?”我跟劉法醫異口同聲得問道。
清煙師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知道我洗刷了嫌疑,但考慮到我畢竟是個普通學生,支支吾吾得不願意說。
林隊卻道:“冇事兒,小隱同學是自己人,興許還能幫我們破案呢,你說是不是?”
這句話我早就等著了,不禁眼睛放光,點頭如搗蒜。
清煙師姐詫異得眨眨眼,似乎冇想到一番審訊,林隊居然態度大變,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法醫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他忍不住催促了一遍:“清煙,筆跡是誰的!”
清煙師姐屏住呼吸,將一個筆記本和那張寫著‘死’‘死’‘死’的字條拿給林隊,然後道:“根據字跡比對,那張詛咒字條是死去的汪淼寫的。”
“什麼?汪淼?”劉法醫震驚得說道,似乎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事實。
清煙師姐點點頭:“冇錯,本來我們隻是例行檢查,想從汪淼的遺物裡找點線索,結果冇想到居然發現,那張詛咒字條上的筆跡跟汪淼寫的字特彆像,而且通過筆跡鑒定,確定是出自汪淼之手。”
旁邊的警員小王不可思議得說道:“難不成是汪淼殺了謝娟,謝娟的朋友又利用屍仙娘孃的傳說,神不知鬼不覺得殺了汪淼?”
這時清煙師姐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似乎是有話要說。
我問她怎麼了。
清煙師姐看了看林隊,然後道:“雖然覺得屍仙娘孃的傳說不可信,但我還是根據死者舍友的證詞去覈實了一些事情。結果發現所謂的屍仙娘娘靈驗,其實是假的,給汪淼送秋天第一杯奶茶的那個人,我通過監控找到了。”
劉法醫露出欣喜的表情,馬後炮得說道:“我就說嘛,這世上哪有什麼屍仙娘娘,肯定是有人裝神弄鬼。”
然後他看向清煙師姐:“說吧,清煙,那個指使給汪淼送奶茶的人,是誰?”
清煙師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了一個讓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名字:“指使送奶茶的人,就是汪淼自己!”
“什麼,又是汪淼?”眾人不可思議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