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信誓旦旦的語氣,這位燒烤店老闆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這句廣告語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立馬撥通了卡片上的外賣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柔柔弱弱的女聲:“您好,這裡是彪哥燒烤,請問客人想要點些什麼?”
聽口音,好像是當塗本地人,應該是燒烤店的服務員。
我跟她說:“聽說你們這邊的羊肉串很不錯,給我來二十串,還有再來一盤……”
冇等我說完,那頭的女聲便略帶歉意得打斷了我:“不好意思呀客人,我們這邊羊肉串已經賣完了。”
“可夜市不是剛剛纔開始嗎?這才幾點。”我有些不死心,問她真冇了?
女人堅定得回答:“是的,一串都冇了,要不客人您看看彆的?我們這裡烤腰子,五花肉,小龍蝦什麼都有。”
她熱情滿滿得介紹,我卻一下子失去了興趣,要知道我就是衝著廣告上的羊肉串來的。
我拒絕了女人的好意。
女人說了一聲好吧,然後好心提醒我:“下次可以直接來我們店鋪用餐,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幫您預留一份,肯定讓您吃到全國最好吃最美味的羊肉串。”
“對了,一定要在九點半之前來,否則會搶光的!”
我有些驚訝,捏著那張小卡片問:“可你們不是晚上九點才營業嗎?”
女人說是啊,但羊肉串供應有限,隻有前三十名客人纔有的吃。
我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心想就一個羊肉串會有那麼火嗎?
強烈的好奇心,令我忍不住百度了一下這家店,不出所料,這家彪哥燒烤還真是當塗市排名第一的烤串店。
可是裡麵的羊肉串列埠碑並不怎麼好……
外賣軟件上,差評幾乎要多過好評,許多人都說自己上當受騙了:“一股怪味道,特孃的這肉是放好幾天了吧?”
“廣告做的好,熱賣少不了,我發誓這絕對是我吃過最難吃的羊肉串!”
“好傢夥,吃了這羊肉串,本姑娘肚子都拉空了,整整瘦了三斤多,這到底是羊肉串,還是減肥藥啊……”
清一水的差評讓我都驚呆了,這羊肉串這麼難吃的嗎?
那為什麼還能占據當塗市烤串第一的位置,我翻了好幾頁的評論,發現除了罵羊肉串難吃以外,很多人在誇烤串小哥的顏值高。
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羊肉串是真的難吃,小哥卻是真的帥。”
看來很多人是為了烤串小哥慕名來打卡,可這彪哥燒烤,怎麼聽都有點彪形大漢的感覺,難不成當塗市就喜歡這種粗獷的美?
最後我下樓跟老闆娘買了桶方便麪,勉強墊了墊肚子。
上去的時候,老闆娘依依不捨得朝我低聲道:“小夥子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外人,想不想吃點彆的什麼外賣呀?”
我摸了摸肚子,說自己已經飽了。
老闆娘卻眯著眼搖了搖頭,暗示道:“我是那個意思。”
我一時間腦子冇有轉過彎,老闆娘又嘟嘟囔囔得往後麵摸卡片,我當即攤手錶示無辜:“我、我上去了。”
敢情之前不是我誤會了,這裡還真是“膽大包天。”
搞笑的是,她如果知道我的身份,還會不會如此熱情的推銷,然後說我是個好人?
這裡的房間隔音很差,睡覺的時候,旁邊總是傳來咯吱咯吱,床板震動的聲音,有時候還有那種曖昧摩擦的聲音。
其中還有男人壓抑的悶哼,以及女人釋放天性的美妙綻放。
我把整個人埋進被子裡,都冇能躲過這種聲音的摧殘,心裡不禁越發好奇,為什麼王援朝會選中這間賓館休息?
難不成他也被網上掛羊頭賣狗肉的資訊給騙了,誤以為這是間正經旅店。
好在上麵的大兄弟體力有限,後半夜終於安靜下來,讓我勉強休息了幾個小時。
次日,我頂著一雙熊貓眼離開了房間。
我問王援朝要不要換間賓館入住,王援朝卻說:“住在這裡,是你師父的意思。”
“我師父?”我很奇怪師父為什麼會安排我們住在這種賓館,王援朝卻壓根不願意告訴我原因。
整個人就跟個悶油瓶似的,隻知道悶頭喝酒。
我們兩個人在附近吃完早點溜一圈,就打算去公安局了,然而走在路上的時候,旁邊的寵物醫院傳來了熱烘烘的吵鬨聲,旁邊還圍了一群吃瓜群眾。
有個女人抱著一隻臟兮兮的流浪狗瑟瑟發抖,男人站在她身前,勸大家都冷靜一點。
可是圍觀群眾卻不依不饒:“這隻流浪狗,必須馬上安樂死,否則的話,後果你們倆承擔得起嗎?”
說完了,他們還看向一旁的寵物醫生:“是不是黃醫生!”
那個寵物醫生身穿一件白大褂,衣領乾乾淨淨,整個人透著一股文質彬彬的氣質,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我已經報警了,到底怎麼處理,咱們聽警察的。”
“不過嘛……”他拖長了語調道:“我也比較傾向於人道主義毀滅,畢竟與人相比,狗的性命微不足道。”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合乎道理的話從這個寵物醫生嘴裡說出來以後,我竟覺得刺耳太多。
甚至本能得覺得這個寵物醫生不是好人!
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似乎冇想到寵物醫生會這麼說話,她震驚得抬起頭:“黃醫生,不是你跟我說的嘛,眾生平等,無論是人,還是流浪動物,都有資格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怎麼……”
“我們一起救助了那麼多的流浪狗,流浪貓,每次帶這些小動物絕育,你還給我打折。”
旁邊一個男人也很驚訝黃醫生的話。
看得出,他跟那名女子似乎是夫妻,專門救助流浪狗的,而且還跟這家寵物醫院有著長期合作。
黃醫生露出溫和的微笑,並不反駁,旁邊的一個女助手幫他說話:“你們也知道黃醫生心善,可這事兒也冇辦法呀。”
“對啊對啊,這畜生太冇人性了,誰讓它做出這種事來。”旁邊的幾個路人義憤填膺,他們說平時就很討厭流浪貓流浪狗,有時候在小區的時候,都擔心被流浪動物給撲倒了,理解不了怎麼會有人專門救助這種東西。
“我覺得吧,畜生就是畜生,就該弄死算了。”
還有的人冇有那麼偏激,但也主張安樂死:“我倒不是對流浪狗有敵意,我平時也會喂喂流浪狗流浪貓,但這隻流浪狗既然都攻擊人類了,確實應該實行人道主義毀滅。”
看著那隻窩在女人懷裡瑟瑟發抖的流浪狗,我忍不住問旁邊的人,它到底做了什麼事?令在場眾人如此義憤填膺。
那個路人咬牙切齒得告訴我:“還能是什麼事,這畜生,這畜生吃人啊!”
“吃、吃人?”這句話完全超乎了我的認知。
我下意識得看向王援朝,但見王援朝喝酒的動作也頓住了,一雙醉醺醺的眼神,瞬間如電一般射向那隻外表溫和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