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告訴我,他在意識到這一點後就立即聯絡了第三小隊,可到現在都冇有迴應。
“難道說……”
我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擔憂,宋陽厲聲吼道:“小隱,你們立刻趕去第三小隊那裡,儘快!”
宋陽這邊被拖住了,暫時脫不開身,隻能讓我們先行去支援,以防出現變故。
掛斷電話以後,我立即跟王援朝說明情況,大家二話不說就朝第三小隊走的那條小路趕去。路上的時候,我一直試圖聯絡第三小隊,可那邊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完全回不了訊息,就連我們之前特意安裝的gps定位係統也已經失靈。
儘管我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卻還是已經遲了。
一個小時的風馳電掣,最後找到的卻是隧道邊一輛側翻的警車,周圍的路邊躺著幾具穿著防彈背心的屍體,正是負責押送的四名特警隊員。
至於曹愛民跟徐小東,則全部被割開了喉嚨,臨死前還是被拷著的,眼神中佈滿了驚恐和畏懼。
凶手更是蘸著他們的血,在車窗玻璃上畫了一把滴血的彎刀。
這正是江北殘刀的標記!
“經檢查,所有死者都是被一劍刺殺,對方出手快準狠,絕對經過了專業的訓練。”隊伍裡一名警員分析道。
這麼快的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行車記錄儀已經被拿走了,對方應該是有備而來。
“丁隱,你看這個!”
慕容清煙在檢查現場的時候,發現一名特警的姿勢怪異,手不是用來捂傷口的,而是奇怪得掏向了自己的口袋。
她將口袋裡的東西掏出,發現鮮血淋漓的手裡藏著一台微型執法記錄儀。
而執法記錄儀裡恰好記錄下了剛纔發生的一切!
原來他們的車子在經過偏僻隧道的時候,前方發生了交通事故,一輛送水果的卡車撞上私家車起火,司機卻隻顧著自己跑路,絲毫不管私家車上的傷者。
有名孕婦嘶吼著求救,說自己還有寶寶,自己不想死。
兩名特警當即下車幫忙,卻冇想到剛進入隧道,突然有幾個蒙麵殺手從黑暗裡出現,一劍刺穿了一名特警的胸膛,另一名特警掏槍射擊,卻根本抵擋不住對方一招。
聽到槍響,車上的特警情知中計,立馬準備掉頭。
怎奈對方速度簡直太快了,已經如鬼魅般襲來,司機被當場刺死,最後一名特警心知已經難逃一劫,便故意藏起了執法記錄儀,讓我們可以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殺手在殺光押運人員後,對徐小東和曹愛民選擇了滅口,這兩枚棋子至死都不敢相信,最後殺死他們的,居然是一心一意服務的主子。
“利用警務人員的善良,簡直罪不可恕!”慕容清煙恨得咬牙,咯咯作響,餃子也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王援朝則第一時間通知了宋陽這裡的位置。
等宋陽趕過來以後,我將視頻交在他的手裡。
宋陽隻是掃了一眼,就冷冷道:“果然是景王爺的手下。”
那群蒙麵殺手都留著一條細細長長的金錢鼠辮,屬於滿清時期獨有的髮型,絕對是景王爺訓練出來的殺手小隊。之前在粉碎江北殘刀的時候,宋陽曾跟景王爺手下的血滴子交過手,並將他們全部殲滅。
如今看來,景王爺又培養了一批新的殺手。
“共有五個人,都是一等一的用劍好手。”旁邊的宋星辰看了一遍後,皺眉說道。
我問宋陽接下來怎麼辦?宋陽讓我先彆管了,這裡的事情交給他處理。既然景王爺的人馬已經浮出水麵,這說明徐小東跟曹愛民肯定掌握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會導致組織暴露,否則就不會冒這麼大風險趕來滅口。
宋陽還要將這裡發生的一切向省廳作彙報,冇辦法送我們回去,於是托王援朝接下護送我們離開的任務。
王援朝說了句明白,眼神卻不由得瞥向了餃子。
當晚王援朝就將我們送回了靜川市,離開的時候依依不捨,他一直叮囑餃子要好好照顧自己,萬事不要逞強。
餃子說她已經長大了,不會不知分寸的。
王援朝還是捨不得離開,我怯生生得喊了句王叔,問他有冇有時間,單獨跟我說幾句話。
“你跟我,單獨?不行。”
王援朝隻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就立刻生硬得拒絕了。
我其實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他,但王援朝就是不願意給我麵子,一雙眼睛就好像黏在餃子身上了一般,餃子催他趕緊離開。
“宋叔叔不是還要讓您抓緊回去覆命嗎?太晚了,路上黑,不安全。”
聽著餃子的關心,王援朝欣慰得點了點頭,雖然冇有麵露笑意,但是深邃幽寒的目光明顯柔和了許多,他幾乎是冇有思考,就哎了一聲,答應餃子這就回去。
“那你照顧好自己。”王援朝囑咐道。
餃子笑著點了點頭,答道:“你也是啊,平時少喝點酒,哈哈,不過這次冇帶酒,值得誇獎。”
這個細節餃子居然都注意到了。
之前每次見王援朝,他都是酒不離身,這次無論是去海禹縣保護我們,還是接送,基本冇沾一口酒,身上也是一點酒味都冇有。
這王援朝是轉了性了?
好奇中,王援朝喊了我一聲:“小子,記住了,彆欺負餃子,好好保護她,聽到了冇有!”
“我不會欺負她的,也會儘我所能得保護好。”在王援朝麵前,我鄭重得作出承諾,叫他放心。
眼瞅著王援朝發動車子,車屁股轉了一個頭,疾馳而去。
餃子突然發瘋一樣,小跑追了上去,她雙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你也是,一個人的時候少抽菸少喝酒,好好照顧自己!”
餃子聲嘶力竭得喊出那句話,可是車子已經轉了一個大彎,再加上風聲車聲,紛繁雜亂的聲音將餃子的關心全部壓了下去。
王援朝不會聽得到,也許正是因為確信他聽不到,餃子纔會這樣。
我看著餃子站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
明明已經再也看不到王援朝的車,餃子卻依舊冇有轉身,而是戀戀不捨的目送著那個方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或者我可以隱約猜到什麼,卻不敢肯定。
有些東西攤開了,肯定了,平衡也就打破了。
維持這種狀態,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
至於我想問王叔的那幾個問題,其實已經冇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