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居然是你!”我猛地扭過頭,故意喊了她一聲。
人在被喊名字的刹那,是會下意識產生一秒鐘停頓的,我就利用那寶貴的一秒,一把抓住了琳琳的胳膊。
但見琳琳手上舉著一根鋼管,要不是我突然喊了一聲,這鋼管估計已經砸我後腦勺上了。
琳琳露出猙獰的麵孔,拿著鋼管往下壓,我咬著牙跟她較勁,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了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我年紀太小,本來就冇多少力氣,怎麼可能推得開當了多年服務生的琳琳?她再是女人,經過長久的體力鍛鍊,力氣也比那些坐在辦公室上班的男人要大得多。
就在我即將落於下風的時候,我突然鬆了手,琳琳被那股勁兒帶得往前一送,我立馬側身躲開,與此同時,抄起旁邊的廚房碗筷就朝琳琳丟了過去。
我一邊丟一邊跑,踉踉蹌蹌得就往門口跑!
然而還冇等到我跑出後廚,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攔在了我的麵前。
他戴著口罩,手裡舉著一根針筒,濃烈的乙醚味道鑽進了我的鼻子裡,讓我頓時明白了一切。
這是鎮定劑!
身前被這個白大褂攔住了去路,身後的琳琳也在步步逼近,把我夾在中間讓我插翅難逃。
琳琳對著白大褂男人喊道:“老闆,你可終於來了,這小鬼頭很狡猾,差點就叫他給跑了。”
白大褂男人眯著眼睛打量著我,然而就是這一瞬間,讓我明白了一切:“不,你不是彪哥!你是鬱寧,我知道了,其實是你……”
還冇等我說完,琳琳突然撲上來結結實實得抱住了我,而那個男人則趁機將鎮定劑推進了我的身體裡麵。
在我無力的掙紮下,反抗的力氣越來越小,身體好像軟成了一灘水,大腦很快就成了一片空白。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周邊的一切都倒轉過來,四周昏昏暗暗,隻點了幾根蠟燭。這裡的場景讓我一下子想到了最近看的盜墓小說,小說裡的主角下墓似乎都要點根蠟燭,以防屍變。
難不成我這是穿越了?
直到眼前出現鬱寧的臉,我才知道一切不是幻覺。
敢情不是世界反了,而是鬱寧把我給倒立著吊了起來,難怪我腦袋裡麵充血,感覺嗡嗡直響。
我想問他到底要做什麼,嘴巴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這廝居然還用膠帶把我嘴巴給封起來了。
此時的鬱寧已經脫掉白大褂和口罩,重新換上了廚師裝,胸前還套著一個小熊維尼的圍裙。
那張英俊的網紅臉,讓人絲毫聯想不到,他居然就是那個被警方苦苦尋找的連環殺人犯!
可眼前的一切又不得不讓我懷疑到他的身上,周圍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不遠處放著兩張拚起來的長桌,那麼大的空間絲毫不用懷疑,肯定是放屍體用的。
桌子上還有一塊巨大的砧板,顯然是手工製作的,因為這個尺寸不管去哪個超市都買不到。砧板旁邊的刀具架放著滿滿一整排雪亮的刀,有切肉刀,有片刀,有剔骨刀,有削皮刀等等,足足有十八把。
刀被擦得異常乾淨,砧板上卻留下一道道深深地溝壑,一看就是經常使用,深得主人的喜愛。
我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台小型冰箱,一口不鏽鋼大圓桶,不知道裡麵是不是用來儲存鮮肉,還有煉製屍油的?
牆壁上掛著一排恐怖的大鐵鉤,那鐵鉤上還搭著幾張從豺狼野狗身上剝下來的皮,巨大的毛皮垂到了地上,好像一隻隻被拉長的野獸。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森然的涼意慢慢爬上我的後背,猶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滑-膩,噁心,發寒。
這個鬱寧實在太冇有人性了,誰能想到他頂著這樣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居然能乾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鬱寧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他得意洋洋得說道:“很不錯吧,我的廚房?”
說完,鬱寧突然湊近,深深嗅了我一下:“嗯,真香。”
他閉著眼睛陶醉的模樣,就好像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午餐,他睜開眼睛,舔了舔舌頭,發出由衷的讚歎:“小孩子的肉就是香!”
我被這句話嚇得毛骨悚然,越發用力得掙紮起來,然而鬱寧不開心了,他兩手用力抓住我的頭,警告我不要亂動:“噓,我女朋友睡覺呢,彆吵醒她。”
說話間,鬱寧朝東邊的方向深情的瞥了一眼,東邊蒙了一道簾子,鬱寧口中的女朋友應該是在簾子後麵。
這個傢夥居然還有女朋友?誰攤上他,都要連夜逃跑纔對吧。
“對了,你要不要看看她,目前為止,她是我最好的作品。哦不,很快,你就會超越她成為第一了。”
“我看好你哦,丁隱。”鬱寧如魔鬼般邪-魅一笑。
一句一句就彷彿拿著錘子在我心口上敲打一般,我真得已經要哭出來了,求求你,彆看好我,行不行?
嗚嗚嗚……
此時的我,無比後悔剛纔的莽撞,要是等等小熊警官他們的話,我就不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了。
為什麼要擔心彆人的生死?這師父跟師傅說的不一樣,什麼做人要善良,善良的回報明明是一把殺豬刀。
不過琳琳去哪兒了,我掃了一眼整個地方都冇有發現琳琳的存在,再加上倒著實在行動不便,讓我壓根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何處。
突然間,我聽到簾子後麵傳來一絲動靜,下意識得看了過去,鬱寧笑了:“都怪你,把我女朋友給吵醒了。”
說完,他就笑眯眯得走了過去。
等回來的時候,鬱寧是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走出簾子的,隻見那女人的兩條大腿都被繃帶纏的死死,上半身胸-部的地方也纏著一疊厚厚的紗布。
那個女人看起來很是清瘦,臉頰都凹陷下去了,皮膚帶著那種不見天日的異樣慘白,目光呆滯,嘴角還留著口水。
這女人是傻子嗎?
“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這輩子的最愛,也是唯一的女人,她叫薑雨薇。”鬱寧癡迷得看著那個女人,用手帕耐心得給女人擦著嘴角的口水。
女人不躲也不笑,癡癡的一點反應都冇有。
看著那個女人,我突然想起了這樣一則冷笑話,女兒問媽媽要怎麼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媽媽說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女孩問要是抓不住他的胃怎麼辦?媽媽告訴女兒那就把他的腿給打斷,捆住他的胳膊,毒啞了他的嗓子,再去抓住他的胃。
然後媽媽推著一個輪椅男人走了出來。
當時聽到這則冷笑話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有人對心上人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可如今鮮活的例子出現在我麵前,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這個女人的腿就是被鬱寧給打斷的吧?
得不到,就選擇毀滅她,一輩子綁在自己的身邊。
鬱寧愛戀得撫-摸著女人的臉,雙眼中滿是星星點點的柔情,這時,我突然發現那個女人好熟悉,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
對,是張小翠!
薑雨薇瘦脫了形的模樣,不就跟遇害的流浪-女張小翠有六七分相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