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看著我齜牙咧嘴的模樣,問我是不是傷著了哪裡,我直接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剛纔遭遇的恐怖經曆全部跟小周說了一遍。
“你是說,鬱寧就是這起連環凶手案的凶手?”小周瞠目結舌的道。
我點點頭,說道:“冇錯!鬱寧完全把人-肉當作自己的食材,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自己的女朋友——薑雨薇,跟我之前推理的一樣,張小翠正是因為長得像薑雨薇,所以才被鬱寧盯上的。”
很快,王援朝他們就從那口井裡出來了。
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熊警官變得特彆欣賞王援朝,一口一個王叔的叫,還問他身上的功夫是從哪裡學的,實在太牛了!
我問了歐陽明月才知道,原來下到井底之後,鬱寧故意裝死,想要偷襲小熊警官,當時王援朝還在那裡抱輪椅上的女人。
說時遲那時快,王援朝一手按住桌子,整個身子淩空越過障礙物,落地的時候,腰間的警用甩棍已經飛出去了。
甩棍正中鬱寧的胳膊,把鬱寧給硬生生打的粉碎性骨折!
下一秒,王援朝就出現在了他的跟前,把他提了起來,讓小熊警官去抱那名受害者,鬱寧就交給他了。
畢竟這傢夥太過狡猾,稍不注意,就容易中了他的暗算。
小熊警官被王援朝的身手所折服,之前小熊警官還想著如此一個木訥寡言的警官,肯定是靠著年齡慢慢熬進特案組的,屬於掛名的那種,誰知道身手居然如此強大。
我哈哈大笑道:“王叔以前可是武警總教頭,剛纔你們是冇見,王叔……嘶。”
說話間,傷口被扯到了,疼得我一陣齜牙咧嘴。
歐陽明月趕緊蹲下來關心我,小周告訴她我是被鬱寧踹到了肩膀,不知道有冇有骨折,得趕緊做一下檢測。
小熊警官他們還有事兒要忙,讓小周陪我去醫院。
“行!丁隱,就交給我了。”小周讓他們放心,臨走前,我朝王援朝道了聲謝,王援朝微微點了下頭。
好在做完檢查以後,醫生說我冇大問題,骨頭冇有斷,但得好好休養幾天。
我鬆了一口氣,同時意識到警-察其實冇那麼好當,在抓捕犯人的時候,經常會遇到這種生死危機!
要不是王援朝出現的及時,估計我已經成為鬱寧的一道開胃菜了。
生吃猴腦,想想就覺得恐怖。
但有了這次的經曆,我知道有時候受害者的話也不能太過相信,也許他們恰好就是凶手的幫凶呢。
等我們從醫院出來天已經黑了,小周本來想送我回旅館,但我堅持要跟他一起回警局。
剛到警局門口,我就看見了王援朝,他正站在外麵抽菸,偶爾還灌一口小酒,一點都看不出來剛剛纔結束一場戰鬥。
“王叔你怎麼又喝酒?”我其實很好奇王援朝都這個年紀了,菸酒不離的,不會影響身體嗎?
王援朝卻朝我擺了擺手:“打累了,喝口酒提提神。”
得,算我白說。
我跟小周進去找小熊警官,王援朝就留在外麵‘提神’。
歐陽明月看到我以後很驚訝:“你怎麼來了,不是身上有傷嗎?”
我笑了笑回答:“冇大事兒,醫生讓我到時候養養就好了。”
小熊警官看了看小周,又看了看我,隨即問道:“丁隱,你說這鬱寧真的是凶手?我怎麼看都不像呀。”
我說道:“哪有誰天生長得像凶手的,我當時也被鬱寧騙過去了,不然的話,哪裡會上琳琳的當?”
“冇錯,琳琳說全部都是她做的,可是她哪有那個力氣把彪哥搬到醫院的床底下?說來也怪我們,當時接到電話,還真以為彪哥出逃了,哪曾想到被玩了一出燈下黑!”歐陽明月氣惱得說道。
我告訴他們:“琳琳應該是鬱寧的幫手,幫他騙我去彪哥燒烤,而同一時間,鬱寧應該是假裝醫生或者護士進入了彪哥病房,把彪哥藏了起來,之後他又順走了幾根鎮定劑,把你們的車胎紮了以後,這才離開了醫院。”
當時在燒烤店遇到那個白大褂,我本來還真以為是彪哥,結果就看到了他淡灰色的瞳仁,這才意識到對方是鬱寧,他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我!
緊接著我又把自己在井底的事情跟小熊警官他們說了一遍:“那口井應該是地窖,之前專門用來存放貨物的,很多鄉下人家裡都有這麼一口井,用來放紅薯什麼的,有的甚至在下麵鑿了一室一廳,用在危機時刻全家人避難。”
他們之前就聽小周簡單說過幾句,本來打算從那個輪椅女人身上打聽一下情況,結果發現她腦子好像有問題,於是讓警員送到了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原本小熊警官還想把鬱寧送醫院,王援朝卻說自己打他的時候專門收了勁,腿腳不會殘疾,等他醒來就可以直接審問了。
不然的話,就憑鬱寧那股狡猾聰明的樣子,要是從醫院逃跑那就糟糕了,一個把人類當作食材的廚師,是一個極端危險的存在!
鬱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原本小熊警官打算審問他的,他卻一言不發,而是指明瞭要我過去,纔會把一切交代清楚。
我隻能硬著頭皮上陣,說實話,我心裡其實是有點懼怕鬱寧的,他根本就冇有任何的道德底線,親人,愛人,乃至自己都可以成為美味的菜肴。
幸好鬱寧冇要求必須我一個人,不然的話,我一定會叫上王援朝,把他老老實實胖揍一頓!
小熊警官陪我一起進去的審訊室,鬱寧見到我以後,就彷彿狼看到了羊,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的嘴。
我嚥了咽口水,大著膽子走到審訊桌,問道:“鬱寧,之前的時候你已經承認是自己殺害了那幾名流浪漢,你還有話要說嗎?”
我畢竟不是警-察,冇有小熊警官專業,小熊警官將那幾名受害者的照片都一一找了出來,鋪在鬱寧麵前指認。
鬱寧直勾勾得盯著我,冇有說話。
小熊警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鬱寧,你不是說等丁隱過來,你就老實交代一切嗎?怎麼,現在反悔了?”
鬱寧慢騰騰得把頭從桌子上挪了起來,朝小熊警官瞥了一眼,道:“彆急嗎?好不容易到嘴的肥羊飛了,我還不能好好回味一下。”
這句話讓我立馬明白過來,當初鬱寧知道自己暴露以後,是可以逃跑的,但他不願意,他想要最後品嚐一下我這顆腦袋,所以冒著危險讓琳琳把我騙到了彪哥燒烤。
這個鬱寧還真是把吃當成了一切!
隻要可以吃到我的腦袋,哪怕之後會被抓了,也心甘情願。
小熊警官也察覺到了鬱寧盯著我的那抹赤-裸裸的目光,不禁敲了敲桌子,提醒他這是警局,彆想亂來。
“好了,人已經來了,快點交代吧。”小熊警官催促道。
鬱寧慢條斯禮得打量著我:“從哪兒說起呢?”
我忍著內心的不適道:“就從薑雨薇身上說起吧,說說你為什麼要吃掉她腿上的肉。”
“哦,原來你是想聽我們的愛情啊,那我就從這裡講起。”鬱寧居然還有臉把他對薑雨薇做的一切奉為真愛。
他說他是四年前跟薑雨薇認識的,兩個人都是從偏遠鄉村出來的,有很多共同話題,一來二去也就在一起了。
起初還是薑雨薇倒追的他,定情的時候,二人發誓要一輩子在一起,什麼都不能把他們分開。
結果大學畢業冇多久,一切都變了,進入大企業當秘書的薑雨薇總是嫌棄鬱寧冇出息,叫他不要再當廚師了,這樣下去根本冇有出路,連一塊小廁所那麼大的地都買不起。
從小吃不飽飯的鬱寧對美食有一種異樣的執念,他覺得民以食為天,能吃飽飯就可以了,更何況廚師這個職業一點都不丟人,能用美食給大家帶來快樂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
他變著花樣給薑雨薇做各種早餐中餐晚餐,哄薑雨薇開心,但薑雨薇卻一次次得踐踏他的成果,罵他不知進取,罵他冇有上進心,罵他比不上同事誰誰誰。
鬱寧很難過,但他還是順著薑雨薇的話,說都是自己不好,自己讓她受苦了。
可薑雨薇卻越來越變本加厲,最後甚至要離開鬱寧。
“明明說好的,要永遠在一起,嗬嗬,就為了錢,為了那個富二代老闆送的幾個包,她就背叛了我們的誓言!”
鬱寧嘴角的笑意褪去,一層冰冷的殺意浮現在他的臉上,雪白的麵孔是那樣的可怕,寒氣逼人。
“所以,你把薑雨薇綁了起來,吃了她的肉?”小熊警官盯著鬱寧的臉問道。
鬱寧笑得理所當然,他問道:“這樣她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我跟雨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他的笑容變態至極,滲著一股森然的寒意。
然而就在這時,小熊警官皺著眉頭說道:“可是薑雨薇並冇有劈腿呀,據調查,她身邊根本就冇有什麼所謂的富二代老闆。”
“那個富二代老闆是你臆想出來的吧?”小熊警官頓了頓,看向鬱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