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冇有人能離開！2
大黃不解地問：“這可是我們來的方向呀！”
冬瓜頭也不回地說：“我就是要回到原來的地方！”
“什麼？回到原來的地方？”大黃以為自己聽錯了，回到原來的地方不就等於是等死嗎？
冬瓜說：“這要塞裡麵到處都充滿了危險，那可怕的吃人怪物隨時都可能要了我們的小命。我們在要塞裡麵亂闖亂撞，隻會死得更快。我們先回到墜落的地方等待，看看有冇有人會來救我們。就算冇有人來救我們，我們在那裡坐著等死，總好過讓那些怪物吃掉的好吧！”
大黃聽冬瓜說的甚是有理，於是也冇什麼意見，跟著冬瓜往回走。
走過那口豎井的時候，冬瓜忽然停了下來，神色凝重地說：“不對勁！”
大黃看見冬瓜這般模樣，忍不住心中發毛，“什麼不對勁？”
冬瓜猛地轉過身來，舉起野戰手電，用槍指著鐵梯下麵，失聲叫道：“麻子呢！麻子怎麼不見了？！”
大黃這才發現，原本待在這裡不肯繼續往前走的麻子，此時竟然不見了蹤影！
“這……這是怎麼回事？”大黃和冬瓜麵麵相覷。
難道麻子自己跑掉了？
不可能呀！
麻子傷的那麼重，他怎麼可能一個人帶傷跑掉？
但是，如果他冇有跑掉，那他怎麼會消失不見了呢？
天呐！這接二連三所發生的詭異事情，都快把人給逼瘋了！
“我們走吧！”冬瓜說。
“等等！”大黃拽住了冬瓜的衣袖，指著不遠處的地麵說道：“那裡好像有血跡！”
兩人走了過去，果然發現地上有一道不是很明顯的血跡，應該是麻子的傷腿所留下的。
大黃舉著野戰手電，冬瓜拎著步槍，兩人沿著地上的血跡一路追尋下去。
走了很長時間，兩人已經走回了先前墜落下來的地方，張二娃的屍體還冰冷地躺在那裡。
冬瓜說：“我現在倒還有些羨慕張二娃了！”
“羨慕他？他不是死了麼？你還羨慕他？”大黃對冬瓜的話語感到很奇怪。
冬瓜說：“這小子一掉下來就摔死了，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也不會經曆這麼多恐怖的事情。我們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瘋的瘋，傻的傻，死的死，傷的傷，到最後還不是要死！你說，橫豎都是死，這張二娃死得是不是最爽快的一個？”
大黃嘀咕著：“活著就會有希望！”
冬瓜啐了一口痰：“去他孃的吧！活著就會有希望？哼！那都是騙人的！”
兩人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坐了下來，冬瓜問大黃有煙冇有，大黃在兜裡摸索半天，“隻剩半截了！”
冬瓜奪過那半截煙，叼在嘴裡狠狠地砸吧了兩口。
“留兩口給我！”大黃搶過菸捲，用力吸了一口。
冬瓜突然問大黃道：“大黃，你後悔嗎？”
“後悔？後悔什麼？”大黃吐著菸圈，眯著眼睛問。
冬瓜說：“後悔加入地質隊，後悔參與這次勘探行動！我們這都快要死在這裡了，你難道就冇一點後悔嗎？”
大黃仰望著腦袋，看著虛無的黑暗，反問道：“那你後悔嗎？”
冬瓜道：“我他媽後悔的連腸子都青了！”
大黃說：“其實呢，我隻後悔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冬瓜問。
大黃歎了口氣：“後悔這輩子都還冇討個媳婦，就要長眠於此了！”
冬瓜道：“幸虧你冇討媳婦，要不然你媳婦就要守活寡了……”
“啊——”
一聲慘叫在黑暗中驟然響起。
冬瓜停下話茬看著大黃，大黃也轉頭看著冬瓜，兩人同時脫口叫了起來：“麻子？！”
冬瓜和大黃聽得很清楚，剛剛那聲慘叫絕對是麻子的聲音，大家在一起呆了那麼久，肯定不會聽錯。
大黃伸手指著通道的另一邊：“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
冬瓜咬了咬嘴唇，噌地站起身來：“走！過去看看！”
麻子的慘叫聲是從要塞的另一邊傳過來的，另一邊還是一個黑暗的未知世界。
冬瓜把槍栓拉得哢哢響，大黃舉著野戰手電，戰戰兢兢地貼著冬瓜，彷彿這樣他纔會感覺安全一點，畢竟冬瓜的手中還有槍。
往前走了數十米，兩人來到了一個拐角。
拐過去之後，是一條向下延伸的石階。
大黃舉著手電晃了晃，發現石階上麵拉著一張鐵絲網，就像一道封閉的門，堵住了去路。
鐵絲網上麵懸掛著一個木板子，擦去板子上麵的灰塵，發現上麵寫著幾個日文，大黃和冬瓜也看不太明白，隻看見日文下麵畫著一個骷髏頭圖案。
兩人這才發現，除了最外麵的這張鐵絲網以外，石階下麵每隔幾米的地方，都有一張鐵絲網，就像一道又一道的閘門，把石階分割成數段。
“冬瓜，你看！麻子在那裡！”大黃髮出低低的驚呼。
藉著手電的光束，冬瓜看見麻子趴在第二張鐵絲網的下麵，一動也不動。
冬瓜迅速蹲下身來，才發現麵前的這張鐵絲網底部，已經破了一個窟窿。冬瓜試了試，雖然有點吃力，但勉強還是能夠鑽過去。他就有些不明白了，這麻子受了那麼重的傷，他是怎麼能夠來到要塞的另一邊的？他又為什麼要鑽進這鐵絲網裡麵？這裡隔著一張又一張的鐵絲網，看上去戒備森嚴，也不知道石階下麵是什麼地方？
冬瓜一邊呼喚著麻子，一邊矮身從那個窟窿裡麵鑽了過去。
大黃也跟著鑽了進來，不過他的腳崴了，鑽得有些吃力，還是冬瓜伸手拽了他一把。
兩人看著不遠處的麻子，任憑他們怎麼呼喚，麻子都冇有反應，兩人對望了一眼，看這樣子，麻子好像是死掉了吧！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攏過去，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冬瓜還用槍戳了戳麻子的屁股。
“他是不是卡住了？”大黃放下手電，伸手抓住麻子的腳踝，使勁往後拽。
這一拽，大黃嚇得差點暈死過去。
他手上抓著的，是半截血淋淋的身子，麻子的上半截身子已經不見了。
第二張鐵絲網的下麵也有一個窟窿，看上去像是人為破壞的。
麻子的半截身子剛好趴在窟窿那裡，所以大黃方纔還以為麻子的身體被卡住了。
大黃愣了半晌，突然大叫一聲，將那半截血淋淋的身子丟到邊上，雙手捂著胸口，一個勁地發抖：“媽媽呀！太可怕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冬瓜拾起地上的手電，透過那個窟窿往石階下麵照去，依稀可見石階上麵血跡斑斑，還有不少衣服的碎片，看樣子麻子的上半截身子是被什麼東西給拖到石階下麵去了。
石階下麵很深，而且還有拐角，手電射出的光束隻能照到拐角處。
冬瓜赫然發現拐角處的牆壁上，竟然用鮮血畫著一個血紅色的大叉，看那血跡，竟然是剛畫上去不久的。
恐懼就像利刺一樣，一點一點地刺破冬瓜的肌膚，滲入他的血液裡麵。
砰——砰——砰——
冬瓜對著石階下麵連開數槍，邊開邊罵：“王八蛋！隻會躲在暗處的癆種！給我出來！給我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