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眼鏡男整張臉都給氣紅了。
白湛有點不好意思。
但他也冇辦法,根據那本《低級玄學術》的技能書開篇要求,那書是屬於一個叫“東陵門”的玄門宗派所有,他學了那書,就算東陵玄門的弟子。
按照該玄門的規矩,給人看相要麼不開口,要麼開口就不準說謊言,否則會遭到天譴。
他既然給眼鏡男看了相,就不好瞎說話。
何況他的話雖然難聽,但對於眼鏡男卻是個落到實處的警醒,現在對方生氣,以後可就得在家求神拜佛的感謝他了。
畢竟,按照眼鏡男的麵相顯示,對方的姻緣結局雖好,可中間一波三折。
寧拆十座廟,不壞一樁婚,遇到需要幫助的人他就“不忍心”。
他可是個大大大大好人。
“彆生氣,以後你會明白今天碰上我到底有多幸運,然後你就會成為我忠實信徒之一的。”
白湛眨眨眼,貼心安慰。
眼鏡男:呼吸困難!
眾人:大兄弟,求你做個人!
在進入監房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白湛成功贏得了“一席之地”。
大家動作一致的退後幾步遠離,讓他周圍形成直徑一米圓的空曠範圍,不想再跟他說話,實在擔心被氣死。
白湛無奈歎氣。
就在這個時候,監房門被打開,幾個警察過來喊了一聲,
“白湛出來,有人保釋你。”
保釋?
聽到喊話內容後白湛有點茫然,他並不記得他在京市認識有能力來保釋他的朋友。
就算是劉青明,那也是要靠公司關係,個人能力和人脈超強的朋友,他還真冇有。
何況他這事情又不嚴重,關兩天思想教育一下就出去了,完全用不著浪費關係人情,誰這麼傻?
儘管有點糟蹋人家的好心,但白湛真心覺得人情這種事情應該用在刀刃上,他可真是受夠了普通人出事走投無門的窘境。
“叔,誰來保釋的我啊?”
白湛一邊在背後‘犯友’們羨慕眼神中走出監房,一邊跟帶路的警察叔叔打探。
警察叔叔目光奇異看向他,“你不知道?”
白湛,……難道他應該知道?
警察叔叔看著他迷茫的表情有點羨慕嫉妒,不過冇有再跟他聊,轉頭儘職儘責的領路。
白湛有點懵懵的跟著走,等到走到警察局大廳時,才知道警察叔叔為什麼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他了。
老攻?!
白湛不可思議的盯著對麵的身影。
一米九的身高,寬肩窄腰攻氣十足的身材,鋒利又英俊的眉眼。
儘管長髮變成了短髮,黑紅長袍變成了西裝革履,猩紅空洞的眼睛變得與正常人一樣,但那就是自己每天晚上都能見到纏綿的愛人的臉,他絕不會認錯!
但是……
他老攻不是一隻鬼嗎?為什麼會大白天的出現?
而且看周圍人的樣子,並冇有覺得有什麼奇怪,就像他老攻就是個正常活人一樣。
正常的活人。
一個跟他老攻長得一模一樣的……活人?
白湛站在原地腦子有點空白,雙腳定在原地。
直到對麵的男人走到他麵前。
白湛空白的腦袋才重新開始工作,他看著麵前的男人心臟砰砰跳,“你是……?”
他不敢直接問對方的名字,現在情況太懵了,他有點搞不清楚麵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與他纏綿的愛人。
如果是,那他老攻到底是人是鬼?晚上為什麼出現得那麼詭異?還渾渾噩噩的。
如果不是,那麵前的男人又是誰,為什麼跟他愛人長得一模一樣?
“我是秦靳淵。”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明明應該是好聽到直接讓人懷孕的音色,卻猶如一顆炸.彈在白湛耳邊爆開。
秦靳淵……是他愛人的名字。
白湛覺得喉嚨有點乾澀,不知做何反應。
他腦子有點混混沌沌。
漂亮的桃花眼帶著無措和緊張,像一隻被獵人圍住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小鹿。
茫然無措,好看又可憐。
秦靳淵並不是個心軟的人,可在看到白湛這般表情時,他感覺到自己冷硬的心好像有點變軟。
不得不說,就算晚上的他與白天性格不同,但他們是一個人,有些地方還是相通的。
晚上他看中的人,其他暫且不說,至少在相貌氣質上,讓他生不出半點討厭的情緒,本來準備好的冷硬談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看的眉眼,清澈的眼眸。
這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心動的青年。
“事情有點複雜,你先跟我到車上再說。”
秦靳淵冷漠的聲音響起,但熟悉他的人就能聽出來這聲音雖然依舊冇什麼情緒,可卻並冇有平日那種拒人千裡之外的冰冷。
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
這是自己的愛人,又好像不是,同樣的臉,可性格和眼神卻都不一樣。
白湛看著麵前冷硬英俊的臉,抿了抿唇,有點緊張,但最終冇有拒絕,跟著對方去辦了保釋手續。
等到手續結束。
終於離開警局,坐到黑色的保時捷豪車上。
白湛才終於忍不住心頭的疑問,主動開口,
“你是……他嗎?”
他現在腦子真的有點懵,他可以確定,他男人就是一隻鬼冇有錯,就算靈異app出現錯誤,可每天晚上他愛人那神出鬼冇的行為,絕對也不可能是人能做出來的。
但麵前的男人也是“秦靳淵”,一個活著的“秦靳淵”,亦人亦鬼,這樣的存在真的可能嗎?
白湛臉上的表情太明顯。
秦靳淵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事實上秦靳淵現在也很頭疼,自己的情況當然是自己最清楚,他嘴上雖總說不相信封建迷信,可他很清楚,晚上自己的另一個人格確實有些詭異,並不是普通人格分裂那麼簡單。
具體的他不瞭解,但就他當初為了逃離這種生活,直接搬去其他城市,結果第二天仍舊在444號亂葬崗那邊醒過來,事後調查他卻冇有任何飛機坐車的行程記錄,就像是憑空出現般,就足夠證明很多事情了。
他一直不太同意家裡給他請什麼天師過來,其實主要的原因是他擔心晚上的自己消失不見。
畢竟晚上的自己總往亂葬崗跑……這怎麼看都不太正派。
彆人出現人格分裂這般類似的病症,想的基本都是除掉多餘的人格恢複正常。
但是秦靳淵卻不同,他也說不清為什麼,就是冥冥中有種感覺,失去了另一個人格,他就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那可能會讓他後悔終身。
所以一直以來,他對於自己另一個人格都十分縱容和保護。
但這次,夜晚的自己,真的給他出了一個頭疼的難題。
心裡的想法都在轉瞬間,秦靳淵的回答很快,
“冇錯,晚上跟你見麵的人確實是我,但那是我的另一個人格,人格分裂症你應該聽說過吧……”
這是他想好的解釋,事實上也隻能這樣解釋。
因為他對自己的情況也不完全清楚,畢竟他冇有晚上的記憶,也冇法派入跟蹤上晚上的他到底去乾了嘛。
所以對於冥婚,秦靳淵並冇有個深刻的認識,隻當那就是夜晚的自己搞出來的儀式,畢竟夜晚他有些神神鬼鬼的,就愛搞陰間那些玩意兒。
“所以呢?”
白湛眨眨眼,並冇有急著戳破那可能根本不是簡單人格分裂這麼簡單的事實,很耐心的聽著。
清澈的眼睛看著秦靳淵,乾淨的瞳孔看不出什麼意思。
但莫名的,秦靳淵就有種好像自己的回答要是不上道,麵前的小綿羊就會基因突變立刻變成張牙舞爪的獅子,然後撲上來咬他的錯覺。
想想資料中查到的資訊,以及剛纔警局中看到的青年表現。
秦靳淵冷硬的語氣再次短了幾分,
“雖然跟你發生談戀愛和發生關係的並不是現在的我,我自己將我多餘的人格看做獨立的個體,但從客觀和旁人的角度,我們兩者確實是一個人。”
儘管白天晚上都是自己一個人,但秦靳淵其實覺得自己好虧。
他什麼都不知道,竟然就有了媳婦,而且還……算了,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淚。自己挖的坑,閉著眼睛也得跳。
“所以對於你,我會負責的,等下我就去民政局跟你結婚領證。但是……”
說到這裡。
秦靳淵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
“但是你要明白,白天人格的我跟你冇有任何感情基礎,對你暫時也冇有那種感情,所以結婚之後,我希望我們暫時保持距離,畢竟我們可以說是陌生人,根本不瞭解對方。”
“所以,你暫時也不要期望我會像晚上的人格那樣真的將你當成伴侶,更不能管束插手我的事情……當然,結婚後物質方麵,隻要不涉及股份,我的卡你可以隨便動用。”
換句話說,就是他希望青年暫時不要對現在的他有什麼感情期待。
畢竟他還有點冇發接受突然多個陌生愛人的現實,相信青年也不可能一下子接受他的存在。
白湛當然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麵前的秦靳淵。
儘管兩種人格的秦靳淵都是一個人,可麵前的男人對他來說是陌生的。
他可以理解現在秦靳淵的想法,但是他不能接受。
白湛直勾勾盯著對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娶兩個人,一個白天用,一個晚上用,坐享齊人之福?”
語出驚人。
秦靳淵聞言一噎,“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不是那麼冇節操的人。
“那你是什麼意思?”
白湛直白問,
“是你說的,讓我不要指望白天人格的你會像晚上人格那樣將我當成伴侶,說我不能插手管束你任何事情,這不就是變相告訴我:結婚後,白天你會繼續去外麵浪,找其他相好的嗎?”
“畢竟我是你夜晚人格選的伴侶,跟白天人格的你沒關係,白天人格的你也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人,不是嗎?”
秦靳淵:……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他真不是這個意思。
人格分裂是他自己的問題,造成的後果他不會讓彆人來承受,一個人格找一個媳婦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
而且。
秦靳淵深深看向白湛,突然跳轉話題,“我們連續發生了半個月的關係。”
白湛臉色微紅,不解,“然後呢?”
“你每天晚上都要要我差不多七八次,可能還不止……”
秦靳淵視線落在白湛修長的雙腿上。
白湛:……
這個,容他數一數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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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湛:所以老攻,你是想說你有賊心,冇賊力嗎?
秦攻:……不,媳婦,我隻是用證據稱述我的清白,全世界我就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