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小河裡傳來，大石塊被敲擊的沉悶聲響。
隨後，小奶娃興奮的歡呼聲也出現。
“爸比，有魚嗎？”
“爸比，魚被你敲暈了嗎？”
“耶，真的有兩條魚！”
“可是，魚好小哦，都冇有我的手指頭粗呢！”
孩子們還在七嘴八舌表達著自己的意見時，江楓揮起鐵拳又是一錘。
“咚！”
水花濺起，石頭下沉。
然後，江楓趕緊搬開石頭，一條已經被震暈的萬年魚，已經肚皮朝天暈菜了。
江楓把魚撈起來，在孩子們眼前晃了晃，又引來一波歡呼後，才扔進孩子們拿著的簍子裡。
這時，一直趴著觀察水中情況的皮蛋，突然焦急喊道：“爸比，這裡，這裡！”
他指著身下一塊石頭，告訴江楓：“我看到一條大魚，它跑到那塊石頭下麵去了！”
敲魚這種活動，不能弄出太大動靜，要不然魚就嚇跑了。
所以，江楓做賊似的，往皮蛋說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去。
把皮蛋他們趴著的大氣泡挪開後，他一拳錘下去。
由於這塊石頭比較大，力量稍微大了些。
石頭裂開了。
江楓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條魚。
“好大的魚呀！”
他對著各位大小可愛歡呼道：“你們看，皮蛋說的大魚，真的很大！差一點就有筷子頭大了！”
小傢夥們咯咯傻樂，皮蛋撓撓頭，說：“它應該是跑了，剛纔明明是一條大魚。”
魚大魚小不重要，隻要孩子們開心就好，而且也知道敲石震魚是怎麼回事，就行了。
……
接著，江楓開始翻螃蟹。
以前村裡孩子多，這條河每年都要被翻個好幾遍。
魚和螃蟹都被抓光了。
不過，最近幾年已經很少有人搞這些活動了。
一是孩子少，而且都在城裡上學。
二是手機、平板電腦等電子產品太豐富，小孩們對過去的，這些娛樂項目，不感興趣了。
所以，這條河又開始有了，魚蝦的生存空間。
江楓往水更深的地方走去，身旁一個大氣泡跟著，七個大小可愛像乘船似的，跟著江楓這個縴夫走。
這裡的石頭上有青苔，江楓幾次腳下一滑，整個人躺在水裡。
孩子們起初擔心，後來發現冇事後，就哈哈大笑，覺得好玩。
在水深過膝蓋的地方，江楓彎下腰，整個上身成九十度，鋪在水麵上。
他一邊行動，一邊給孩子們介紹。
“看到冇，這塊石頭周圍全是青苔，隻有邊上這個小地方的青苔，已經被踩冇了，底下的小石頭都漏出來啦。”
“這就是螃蟹走的路。”
江楓直起腰，說：“就像我們走的馬路一樣，有人打掃，它就乾乾淨淨的，冇有青苔。”
“如果冇有人走，時間一長，路就臟兮兮的了。”
有小傢夥迴應道：“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不過，爸比，你還是趕緊抓一隻螃蟹給我們看看吧。”
“是呀，爸比，我們隻想看你抓螃蟹。”
哎，這些崽崽，你們親爹可是在教授，抓螃蟹的技能。
真是的，一點耐心都冇有。
牢騷歸牢騷，江楓還是把手伸向略顯扁平的石塊，扣住石頭邊緣，輕輕把石頭掀到一旁。
一隻螃蟹感受到了危險，立刻撒開腿逃命。
小傢夥們也看到了，比江楓還要著急：“爸比，快抓住它！”
“爸比，它在那裡！”
“爸比，你怎麼不敢抓它呀？”
“呃，崽崽們，在水裡抓螃蟹，可冇有那麼簡單，不小心就會被它的大鉗子夾住手指頭的。”
小可愛們很懷疑，問道：“螃蟹的鉗子，有那麼嚇人嗎？”
那隻螃蟹已經跑到水更深的地方去了，江楓再彎下腰時，臉已經貼在水上麵。
但為了給孩子們示範，他隻好又掀開一塊石頭。
這次，螃蟹冇有跑。
江楓用手指，摁住它背部的硬殼，再用大拇指從它的尾部配合，一下就把它捏在了手裡，拎出水麵。
“哇哦，爸比好厲害呀，竟然抓到螃蟹啦！”
“那是，我們的爸比不厲害，誰才厲害呢？”
“爸比，再抓幾隻，晚上我們吃螃蟹。”
江楓不抓了，帶著大家上岸，小傢夥們一臉意猶未儘。
“剛纔是誰說，螃蟹的鉗子不厲害的？”
螃蟹在江楓手上，一雙大鉗子胡亂揮舞，兩個大眼珠子鼓得老高。
小傢夥們看到螃蟹這副拚命的模樣，趕緊遠離，誰也不敢承認，自己曾懷疑過螃蟹的危險性。
“看好啦，爸比讓你們見識一下，螃蟹有多危險。”
說著，江楓拿一棵小草，放在螃蟹的鉗子旁。
哢嚓，草斷了。
他又拿了一截小木棍，螃蟹的大鉗子夾住後，幾個深深的凹痕就出現了。
“看到了吧，以後，可不能隨便抓螃蟹。”
小傢夥們嗯嗯點頭，然後，皮蛋開口道：“爸比，你再多抓幾隻嘛，隻有一隻，太少了，不夠吃。”
孩子太小，本來就不該多吃螃蟹這種寒性的食物。
但江楓還是決定多抓一些，“孩子們不能吃，可以看著我們吃呀，這好像冇什麼問題吧。”
敲石震魚，翻螃蟹，江楓已經示範過了。
孩子們知道怎麼回事就行了，對於他們來說，還冇法自己親手操作這兩個小項目。
所以，江楓不再一隻一隻費勁抓。
“有特殊能力不用，那是傻子。”
當然，銅錘手和破碑掌太暴力，如果在這條河麵上，肆無忌憚亂錘一通，那是破壞生態環境。
這麼冇品的事，江楓是不會做的。
“小可愛們，爸比要抓魚和螃蟹了，你們注意看，再告訴爸比，哪些要留下，其他的，爸比就把它們放掉。”
於是，小傢夥們看到，像上午摘桃子似的，一條條大小不一，品種不同的魚，衝破水麵，懸浮在河麵上。
一隻隻螃蟹也被吊在空中。
接著，這些魚和螃蟹排成對，按秩序從小可愛們眼前滑過。
“爸比，這條留下。”
“爸比，要這條。”
“我要這個大螃蟹。”
夏語突然有一種，某相親節目裡，男嘉賓拿著平板，在挑選心動女生的感覺。
……
穀老爺子在家裡編竹籃。
他總有意無意看著河邊的方向，想著江楓也該回來拿鐵錘了。
果然，江楓出現了。
雖然比預想中要晚很多，但總算如他所料。
老爺子立刻起身，拿上鐵錘，想給江楓送過去，免得他走冤枉路。
“咦，怎麼全都回來了？”
老爺子看到了幾隻小可愛，還有江楓那個漂亮的媳婦。
“才玩這麼一會，就膩了？”
這時，小傢夥們也看到了穀老爺子，隔著老遠，他們立刻敞開嗓門炫耀成果。
“穀爺爺！我們抓了好多魚！”
“還有螃蟹！”
老爺子配合著問：“真的嗎？你們那麼厲害的？”
“真的！不信你看！”
說著，皮蛋和可樂兩個乾苦力的小男娃，合作著舉起手中的竹簍子。
挺重，兩個小傢夥舉得很吃力。
江楓隻好伸手幫忙。
然後，六隻小可愛像喊山似的，又開口：“穀爺爺你看！”
“裝滿啦！”
待親眼看到滿簍子的魚和螃蟹後，穀老爺子臉上的表情，可豐富了。
“這，怎麼抓的？這麼短的時間，弄回這麼多，比我這個抓了一輩子魚蝦的人還厲害。”
小傢夥們又開始實話實說了：“爺爺，是我爸比用拳頭錘的。”
“還有，河麵上飛著很多魚和螃蟹，我們選了大的，小的全放回去了。”
穀老爺子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第一次聽孩子們說稀奇古怪的事，他會覺得孩子天真。
多次聽到孩子這麼說……
是孩子有問題，還是我自己有問題？
“嗯，應該是我的問題。”
老爺子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