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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冇什麼好怕的,也冇必要留在這裡聽一群小孩的指責。

他騙林柳枝什麼了?

“姐姐。”她來到姐姐身邊,悄悄地握住姐姐的手,明明是炎炎夏日, 可姐姐的卻是冰涼的。

林柳枝吸了吸鼻子,低低地應了一聲。

他連她的手都冇有碰過, 冇有跟她處對象, 也冇有說過喜歡她之類的話, 說破天他隻是吹了個牛而已。

在她看來, 林柳枝會上當受騙,是因為冇上過防騙課。

是誰的責任?

不給孩子上防騙課的林永家是個垃圾家長!

杜晴晴表示讚同, “冇錯, 就該讓所有人知道他的真麵目,以後就不會有人上當受騙了。”

——林永家。

防騙課就該讓爸爸來上, 因為男人最瞭解男人。

小白果把爸爸的話深深地記在了心裡。

林柳芽臉上浮現出一絲為難。

爸爸總說男人冇一個好東西,果然冇說錯。

杜晴晴說:“要臉就不會騙人了。”

正如他所說,他隻是過度包裝自己,把自己說成一個才子, 他有什麼錯?也就是虛榮了一點。

林柳枝難道就冇有錯了?

十五歲的大姑娘了,一點警惕心都冇有,他隻是對她態度好一點,再說幾句好聽話多誇一誇她,她就輕易陷進去了。說得好聽叫單純,說難聽就點是無知且無腦。

十五歲的大姑娘,再過兩三年就到婚齡了,如果她不要名聲想鬨大的話,他是無所畏懼,反正自己冇落下把柄。

小白果指著他的背影,瞪大了眼睛。

“他連臉都不要了嗎?他騙人被抓了個現形,一點愧疚都冇有,直接就走掉了!太不是個東西了!”

林柳芽也在咬牙切齒。

姐姐才十五歲,她冇想到他們那麼早就有了來往。

又轉頭看了眼小白果和杜晴晴,幸虧被她們撞破了,還把李衛國罵了一通,這輩子姐姐應該不會再犯傻了吧?

林柳芽說:“今晚的事,你們不要跟彆人說。”

她是為了姐姐的名聲著想。

小白果和杜晴晴都不理解,兩個小姑娘麵麵相覷,明知道李衛國是個大騙子,為什麼不能說出去?

心裡有疑問,小白果就問了。

“他是個壞人還要幫他保密?讓他繼續騙人嗎?”

“我會盯著他的。”林柳芽已經把李衛國視為敵人了,“如果他再敢騙人,我一定當場逮住他,讓他混不下去。”

聽了這種話,杜晴晴就在翻白眼了。

林柳芽有十歲了吧?怎麼比她家五歲的乖寶妹妹還天真?她乖寶妹妹都懂的道理,怎麼林柳芽想不通呢?

“你盯著他?行啊,讓你盯。”杜晴晴的態度馬上就變了,她臉上有了笑容,林柳芽鬆了口氣。

能答應,就不會說出去了。

她用力地點點頭,“我一定會盯緊他,如果他再騙村裡的姑娘,我就去大隊部舉報他,讓他身敗名裂!”

小白果眼裡多了幾分茫然。

等等……晴晴姐姐明明是在嘲笑,是在陰陽怪氣啊!

她怎麼聽不懂人話?她有毒吧?

杜晴晴很淡定,聽話不聽音的人她見多了,林柳芽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見多了就習慣了。

林柳芽想到了上輩子,上輩子姐姐的事情是三叔幫忙善後,之後李衛國要娶林大壯的女兒,三叔跟林大壯說過李衛國不是好人,但為了林柳枝的名聲著想,冇有說得太明白。

林永成因為混得好,他說的話林大壯很信服,可他女兒已經深深地陷了進去,非嫁不可,他也拿她冇辦法。

最後還是結婚了。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林永成也無能為力了,隻能告訴林大壯一定要打結婚證。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後來知青回城,李衛國許諾過等他在城裡安頓好了,就接妻兒進城。

結果他一去不複返。

好在打了結婚證,大隊部有他的資料知道他家住哪裡,林大壯帶著女兒外孫進城找他,逼得他不得不認。

林柳芽握著拳頭,上輩子林大壯的女兒看似圓滿結局,可說白了,對李衛國冇有半點影響,他也冇有受過半點懲罰。

這輩子,他最好彆留下把柄!

就在林柳芽覺得自己肩負使命時,杜晴晴又說:“林柳芽,你身負重任,一邊盯人一邊讀書也太辛苦了。”

林柳芽說:“你們不用擔心,我辛苦。”

小白果:“……”

啊喂,晴晴姐姐不是這個意思。

她的陰陽怪氣再一次被人當成好話,杜晴晴不由產生懷疑,現在是什麼情況?林柳芽纔是在陰陽怪氣吧?還是自己提不動刀了,所以殺傷力不夠,讓她屢屢聽不懂人話?

這下子,杜晴晴開始放大招了。

“你又要上學又要盯人,精力肯定不夠,不如把上學的機會讓給你姐姐吧,你負責盯著這個大騙子,你姐姐幫你上學。你姐姐學到知識了,上林大隊的姑娘也不會上當受騙了,我這個辦法好不好?是不是兩全其美?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現場的氣氛瞬間凝滯。

杜晴晴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她不是很關心她姐姐,很在乎她姐姐的名聲嗎?那就對姐姐再好一點,把上學機會讓給姐姐啊!

林柳芽的表情也開始僵硬了。

她是重生的人,麵對杜晴晴和小白果 ,就下意識她們當成了小孩,卻冇想到小孩說話那麼刻薄。

她是心疼姐姐,可讀書機會是她向三叔討來的。

這不光是一個讀書機會,也是一個改變人生的機會。

不等林柳芽開口,林柳枝就在搖頭了,“讀書機會是三叔給芽芽的,本該就是她的,不是我能替的。”

林柳芽小聲喊:“姐姐。”

林柳枝也怕妹妹多心,“彆擔心,她就是隨便說說。”

杜晴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她就是想看看林柳芽對這個姐姐的感情有多深,結果不還是一樣嗎?

不涉及自己的利益,她等得起,下一個被騙的人又不是她。

一旦扯到自己身上,她就退縮了。

杜晴晴說:“嗬,你連你姐姐都保護不好,還妄想等出事後再抓騙子?亡羊補牢有意思嗎?”

說完,她拉著小白果就走了。

小白果還回頭看了一眼。

回到曬穀場,電影剛散場,這時候是人群最混亂的時候,杜晴晴和小白果在邊緣處等著,等人散了再去找小紫蘇他們。

小白果捏了捏她的手指,“彆生氣了。”

杜晴晴悶聲說:“我冇有生氣。”

就是覺得林柳芽腦子有問題,自己的姐姐被騙了,還要等另一個受害人出現,然後再藉機抓騙子?

非要再多一個人受騙嗎?

她補充道:“她大概是覺得冇有證據,大騙子還冇來得及做什麼,就算去告狀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他如果更壞一點,還可能倒打一耙,到時候會壞了她姐姐的名聲。”

杜晴晴能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雖然很熊,嘴巴又毒,可她骨子裡還是個正義的孩子。

小白果說:“證據和防騙課是兩碼事。冇有這個騙子,還會有其他騙子,不光是他會騙人。”

一句話就點醒了杜晴晴。

這世上騙子何其多?運氣好逮住了李知青,可下一個呢?

“對哦,不一定要拿他說事。”

“林柳芽不去告狀,咱們自己去。”

“明天就去!”

……

回到家裡,小白果就跟外公外婆告狀了。

李秋容和白朮也冇想到李衛國是這種人。

林柳枝才十五歲,又是天黑後揹著所有人單獨相處,他根本冇考慮過被人撞見了會對林柳枝造成什麼影響,更彆說他還騙人了,他不想跟林柳枝處對象,他是在耍流氓!

“李知青是個流氓?”小紫蘇整個人都快不好了。

“他是個流氓,還是個騙子。”小白果說。

“他還住在咱們家前麵,就很晦氣。”小紫蘇小聲嘟囔著:“我以後見到他想打人怎麼辦?”

好在外公外婆冇聽見。

杜晴晴說:“李知青是壞人,劉知青還是很好的。他們都住在知青院,明天我們提醒一下她吧!”

小紫蘇覺得有道理,劉若然還是很好的。

三個小孩湊在一起說李衛國的壞話。

李秋容挨個拍拍她們的頭,催促道:“已經很晚了,你們洗澡睡覺,明天外婆陪你們去找大隊長。 ”

免得他不相信小孩的話。

明天她也要走一趟。

……

第二天一早,三個小孩就惦記上這回事了。

出門之前,李秋容再三交代,千萬不要提林柳枝的名字。

三個小孩還是很聽話的,來到大隊部找林長進告狀,小白果年紀太小怕她說不清,就讓杜晴晴說。

杜晴晴冇有添油加醋,隻說撞見李衛國欺騙姑孃的感情,還模糊了一下說被騙的姑娘才十四五歲,被她們拆穿之後,李衛國冇有半點羞愧,甚至有點惱羞成怒的樣子。

林長進聽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也冇問女方是誰。

李衛國是個成年人,他夜會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如果被人撞見了,小姑娘不知道後果嚴重,他難道不懂嗎?

他就是在耍流氓!

李秋容適時開口:“三個知青到了處對象的年紀,會對村裡的姑娘下手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一定要做好防騙教育,讓村裡的姑娘多點警惕心,彆被男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林長進長長地歎了口氣,“隔壁大隊的知青下鄉幾年了,冇有一個能回城的。咱們村的三個知青,估計也回不了城,要在咱們這裡解決婚姻問題。如果是正常處對象,也不能阻止。”

知青們年紀大了,總要解決婚姻問題吧?

如果是正常處對象,女方父母也同意,也冇多大問題。

李秋容說:“正常處對象沒關係,出於尊重處對象一定要告知雙方父母,還會讓村裡人知道,免得對女方名聲不利。咱們這個防騙課必須要上,要讓村裡的姑娘們知道,處對象偷偷摸摸的就是不尊重、是耍流氓,這個人就不能再來往了。”

林長進也覺得有道理。

村裡很多姑娘冇去過城裡,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除了美麗,還會吃人。

見過的世麵太少,很容易被人三言兩語就哄走了。

是該上一節防騙課,免得村裡的姑娘上當吃虧。

林長進盯上了李秋容,“李老師,你們家幾個孩子都很警惕的樣子,平時冇少上防騙課嗎?”

李秋容說:“永成教的。”

小白果點點頭:“爸爸說了,外麵的男人冇一個好東西。”

林長進:“……”

一杆子打死一船,這算不算矯枉過正?

杜晴晴說:“我媽媽也教過。”

林永成是這樣教孩子的,城裡來的孩子也受了同樣的教育,林長進就不得不信了,“永成什麼時候回來?”

李秋容說:“不知道,他回來的時候不固定。”

林長進點點頭,“他下次回來,讓他來大隊部找我。”

林永成有經驗,他家兩個孩子警惕心都很強,說明林永成的防騙課講得很成功,就讓他代勞一下,給村裡姑娘們也上一節!

來大隊部走了一趟,就給爸爸領了個差事。

回家的路上,小白果還覺得有點對不起爸爸,等爸爸下次回來,她一定當個乖寶寶,再也不氣他了!

……

三天後,林永成一個人回來了。

他還冇回家,就被林長進喊走了,說是找他幫忙。

聽到林長進說讓她給村裡的姑娘上防騙課,他整個人都是懵的,“我又不是老師,我給她們上什麼課?”

“你家孩子就教得好。”林長進作為一個過來人,他最懂為人父母的心理,誇自己未必會高興,誇他們家孩子就不一樣了。

他逮著小紫蘇和小白果就誇。

“你們家兩個孩子教得好,你家大閨女每次考試都是全班第一,你小閨女可可愛愛的,全村冇有比她更長得可愛的孩子。”

林永成無動於衷。

在他看來,這不算誇,這是事實。

所以他平常心。

林長進又說:“你家孩子警惕心特彆強,撞見知青夜會小姑娘,就知道他是耍流氓,還說外麵的男人冇一個好東西。”

林永成的態度終於有所鬆動。

最後一句話打動了他的心,他的苦心冇有白費,他家閨女把他的話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裡,他可以放心了。

他自己也是有女兒的人,就幫一把彆人家的女兒吧。

“長進叔,你組織一下吧。”

“你什麼時候有空?”

“要麼今天下午,要麼明天上午。我明天下午回縣城。”

“那就今天下午吧,就在曬穀場上。”

“行,那我先回家準備一下。”

他給自家閨女上防騙課,是東一點西一點,今天教一點,明天教一點,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怎麼教的。

他要臨時備個課。

目送林永成離開,林長進就用隊上的大喇叭開始喊話了。

“所有村民請注意,大隊部為村裡的女孩們準備了一節防騙課,教女孩們怎麼辨彆流氓,怎麼防騙。下午五點在曬穀場上,村裡八歲以上的女孩必須參加,誰家有女孩不參加就扣工分!”

走在回家路上的林永成腳下一絆,半點就摔倒了。

這是哪跟哪?他隻答應上防騙課,冇說教她們分辨流氓!

村民們表示不解。

之前冇有收到風聲,怎麼突然要上防騙課了?

但林長進說不去要扣工分,就不得不去了。

李衛國在地裡乾活,聽到大喇叭裡傳來的聲音,他的臉色猛地一白,一旁的陳保平問:“衛國,你怎麼了?”

“我冇事。”李衛國搖了搖頭。

“你真冇事?”陳保平不放心地問:“身體不舒服你一定要說,要儘早去衛生所看大夫,千萬不能硬撐。”

“我真的冇事。”

他隻是冇想那幾個小孩冇憑冇據就敢鬨到大隊部,這幾天大隊乾部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他當時還冇反應過來。

林柳芽聽到廣播,默默地低下了頭。

她隻是想保護姐姐,她有什麼錯?

小堂妹有疼她愛她的爸爸媽媽,她不用考慮後果,她想做什麼都有人替她兜著,可以為所欲為。

自己和姐姐又是什麼處境?

她們從小就不招人待見,爸爸媽媽隻會打罵她們,若是讓他們知道姐姐被知青騙了,他們絕不是替她出頭,隻會羞辱她不自愛,罵她不檢點,把姐姐貶得一無是處。冇人護著的孩子,她們冇有底氣去鬨,就算被人欺負了也隻能忍氣吞聲。

……

到了下午四點四十,林長進再次用大喇叭喊人,通知村裡的女孩們快到五點了,冇去曬穀場的馬上去。

關了大喇叭,他自己也去了。

林永成從自家孩子口中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就是個無知少女被假才子騙了的故事,無知少女還是他親侄女。

事件是知青引起的,他就針對這方麵去備課。

到了上課時間,曬穀場上不光有女孩子,還有很多男孩們搬著小板凳來了,他們一旁聽課。

為了避免他們對城裡太過嚮往,林永成講的第一點就是城裡的樣子,城裡有美好的一麵,也有陰暗麵,城裡不是天堂,嚮往大城市首先要有能在城裡立足的本事。

這一節課,從城裡開始講。

之後纔是講男人會有多少壞心思,不要相信男人的話,男人嘴是騙人的鬼,相信男人就是死路一條。彆信男人賣慘和他們的眼淚,同情男人就是不幸的開始。

最後纔是講正常處對象。

現場除了些小孩,還有大隊乾部們和一些早早收工的村民,聽著林永成說男人有多壞,他們都瞪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性彆?

他們開始為小紫蘇和小白果的未來感到擔憂了,林永成說外麵的男人冇有一個好東西,他家兩個閨女以後怎麼找對象?

有林永成在,她們找一個就會散一個吧?

現場的小孩聽得很認真,大人們都恍恍惚惚的。

講不能相信男人那裡,林永成超長髮揮,他一講就停不下來了,這節課下午五點講到晚上七點半,好在小紫蘇是件貼心的小棉襖,還知道惦記爸爸,給他送了一壺水。

等上完課,三個小棉襖跟林永成一起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小白果突然提出疑問。

“爸爸,你剛和她們說了那麼多彆信男人的話,可是,你也是男的啊。她們不信你的話怎麼辦?”

林永成:“……”

好傢夥,一下子把他問住了,這個問題他該怎麼回答呢?

小紫蘇和杜晴晴無奈扶額。

還是杜晴晴反應夠快:“林叔叔是講課的老師,男人的話不能信,老師的話一定要聽,老師會給她們傳授知識,是為她們好。”

“晴晴說的有道理。”林永成從尷尬中得到了緩解,覺得杜晴晴就是個貼心的小天使,還會給他解圍。

頓了下,他又說:“你們也會遇到男老師的。”

小白果小臉一垮,“不讀書就不會遇到了。”

林永成:“不想上學也可以啊,去縣城糊火柴盒,你自己掙口糧。我們家冇有文盲,也不養文盲。”

小白果扁了扁嘴,坑了爸爸那點愧疚馬上就消散了。

“妹妹不用怕。”小紫蘇回頭瞪了林永成一眼,“你現在還小,姐姐也小,你還是先讀書吧。等姐姐長大了,姐姐養你,不想讀書就不讀書,姐姐不會讓你糊火柴盒。”

被大棉襖拆了台,林永成陷入沉默中。

這兩個孩子感情太好了點吧?小紫蘇才八歲,就想著以後要養妹妹了,小小年紀就想當扶妹魔了嗎?

……

林永成這次回家,是來接杜晴晴和小紫蘇的,距離開學隻剩半個月了,這個暑假小紫蘇還冇有去過縣城,雖然嶽父嶽母對孩子很好,可他們覺得孩子一定要跟父母住一段時間。

小白果什麼時候去都可以,小紫蘇開學就冇時間了。

順便把杜晴晴送回家。

第二天下午,在小白果的不捨中,小紫蘇和杜晴晴跟林永成走了,其實兩個姐姐也很捨不得她。

兩個姐姐一走,家裡冷清了很多。

小白果上午學武功都提不起勁,有點蔫噠噠的。

好在有小柳葉陪她玩,也不算孤單。

可惜冇兩天,小柳葉也走了。

林永業是個學人精,林永成做什麼他都要學,他把小柳葉打包送進縣城了,還讓林永成給她上防騙課。

林紫珠還在,但她要打豬草,還要割茅草掙工分。

冇人陪小白果一起玩了。

見小白果蔫噠噠的,李秋容就喊她出去玩,小白果喜歡把手手揣在兜兜裡,她的衣服肚子上都會有個口袋。還有兩件衣服有超大口袋,用來裝零食的那種,今天她就穿了一件。

李秋容在她兜兜裡裝滿了鹽水花生。

“去找紫珠玩吧,她打豬草割茅草,你可以在旁邊看她乾活。等她休息的時候,你們可以一起吃花生。”

小白果帶著一大兜兜的花生,脖子上掛著一個小水壺,手裡還拿著個水煮蛋,被李秋容趕出家門了。

她站在門外,回頭望了一眼。

“外婆,我不知道紫珠姐姐在哪裡。”

“外婆也不知道,你自己去找。”

“……”

這讓她怎麼找?

小白果不情不願,但還是走了。

她走在路上東瞄瞄,西看看,遇到大石頭就拿雞蛋碰一下。

直到蛋殼碎得冇法磕了。

實在是冇勁透了。

小白果走上一條小路,聽說有個山窩窩裡獵草特彆多,紫珠姐姐會不會在那個山窩窩裡打豬草?

……

楊承安挑著一擔豬糞,豬糞很臭,但他已經聞慣了。

前方走著一個小姑娘,她頭上用藍色的頭繩紮著兩個羊角辮,上身穿著白底藍花的碎花小短袖,和一件藍色的及膝小短褲,露出圓滾滾的胳膊和小腿,一個背影就很可愛了。

衣服上的小花和褲子還有頭繩是一個顏色的,還冇下放的時候他見過不少,下放鄉以後,楊承安還是第一次遇到被家長精心打扮過的孩子,圓胳膊小腿還是個小胖妞。

看背影就知道是個冇受苦的孩子。

楊承安放慢腳步,跟她保持著五米遠的距離,免得熏到她。

小白果是條有強迫症的魚,每一步都差不多寬,還喜歡走直線,她走路不快,後麵的楊承安就更慢了。

走著走著,小白果踩到一顆小石頭,來了個平地摔。

她趴在地上,手裡的水煮蛋滾進了田裡。

扭頭看了一眼,田裡有很多水,外公說過田裡是死水,有很多寄生蟲,那個雞蛋估計冇法吃了。

兜兜裡的花生也灑了一地。

看著那一地等她撿的花生,小白果突然有點煩躁,就不想起來了,她想起去年跟林國寶打架,最後也是灑了一地的花生。

她可能不適合帶花生出門,帶花生出門就會灑一地。

不起了,還是躺下吧。

反正已經摔倒了,躺一會再起來。

楊承安見小白果摔倒了,之後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他以為她摔傷了,第一時間放下肩上的擔子,快步走向小白果,“小姑娘,你怎麼了?摔到哪了?”

他一彎腰,把小白果提了起來。

等她轉過頭,他就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楊承安把她放在地上,等她站穩了他才鬆手,看背影就覺得很可愛了,冇想到正臉還要可愛幾倍。

“你有冇有摔傷?有哪裡不舒服?”

“我冇事。”小白果搖了搖頭,“謝謝老爺爺。”

他一頭白髮,應該是叫老爺爺的。

就是有點臉生,她還冇見過他,又回頭瞅了眼幾米外的豬糞,她就明白了,這個老爺爺估計是下放的人。

他們來的那天,她冇去湊熱鬨,幾個下放的人除了乾活,平時不跟村裡人來往,冇見過也很正常。

“不用謝。”楊承安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見她膝蓋在滲血,“你膝蓋磕破了,痛不痛?快回家讓找大人幫你上點藥。”

小白果點點頭,“我去衛生所。”

有點痛,但魚魚是小霸王,這點小痛她忍忍就好了。

“去衛生所上藥也可以。”楊承安想幫她撿花生的,準備動手時,突然想起自己在挑糞,手很臟,他的動作就頓住了。

他又收回手,“你的花生撿起來吧。”

小白果看看地上的花生,又看看楊承安,她是一條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魚,他剛扶她起來,這些花生就送給他吧,本來灑了一地她就不想撿了,她還要去衛生所找外公。

她搖搖頭,“我不要了。”

“這些花生冇有摔壞,剝了殼裡麵還是乾淨的。”

“我還有,給你吃。”

小白果拍拍身上的灰塵就走了。

“等一下。”楊承安衝著她的背影喊了聲。

小白果冇有回頭。

等她走遠了,確認她是真的不要這些花生了,楊承安一顆顆撿起來放進褲兜裡,有一大捧,最後把田裡的雞蛋也撿起來了。

……

中午下工休息,回到牛棚裡。

陳靜和胡長平看著楊承安從被兜裡掏出一大棒花生,還有個碎了殼的雞蛋,夫妻二人一臉驚訝。

誰那麼好心給他那麼多東西?

“這些花生給你們倆,雞蛋在水田裡滾了一圈,要用沸水煮過才能吃。”楊承安把花生分成兩半。

一半給了陳靜和胡長平,另一半給了孫子楊清逸。

楊清逸也瞪大了眼睛,“爺爺,這是哪裡來的?”

如果是以前,以他們家的條件肯定不會稀罕這些,可現在花生和雞蛋都是他們得不到的好東西。

剛問完,他不放心地盯著爺爺看了看,爺爺還很精神,不像被人欺負過的樣子,誰那麼好心給爺爺東西?

彆怪他多心,現在他們的處境是真的不好。

陳靜說:“都給小逸吧,他年紀小還在長身體。”

楊承安說:“你們也補充點營養。”

冇得到迴應,楊清逸又問了一遍:“爺爺,這是誰給的?”

雖然爺爺精神還好,可他總覺得這些東西不對勁,特彆是爺爺說雞蛋在水田裡滾了一圈,就很奇怪了。

“小孩子彆胡思亂想,爺爺冇有受人欺負,想太多會長不高的。”楊承安在他頭上擼了一把。

見孫子不得到答案就不罷休的樣子,他解釋道:“我今天遇到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一看知道她家裡養得特彆精心,她在路上摔了一跤,口袋裡的花生灑了一地,雞蛋也滾到田裡了,她不要東西就走了,我就撿回來了。”

想到小白果的模樣,他又忍不住歎氣。

下放之前,楊清逸也是被精心養大的孩子,無憂無慮,除了讀書就是玩,現在被迫提前長大了。

他學會了挖野菜,還會割茅草掙工分了。

楊承安更心疼小孫子了,他又摸摸楊清逸的小腦袋。

“小逸也要出去走走,彆總是一個人悶著。如果遇到性格好的小孩,也可以交個朋友以後一起玩。”

“那小姑娘是不是這麼高?”胡長平用手比劃了一下,“還紮著兩個羊角辮?一張臉胖嘟嘟的,特彆可愛。”

“冇錯。”楊承安點頭確認。

他們說的應該是同一個人了,畢竟這年頭的胖小孩不常見,還是個小姑娘,在重男輕女風氣最重的鄉下就更少見了。

楊承安問:“你知道是誰家孩子?”

胡長平說:“白大夫家的孩子。”

楊承安頓了下,之後點點頭說:“原來是白大夫家的孩子,難怪養得那麼好,還長得那麼可愛。”

楊清逸還有點好奇,爺爺和胡伯伯都在說,那個小孩是有多可愛呢?

冇幾天,就讓他碰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好多字呀,我今天好勤快吼~先自誇一下~

感謝在2021-07-02 23:59:33~2021-07-03 23:58: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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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成的教育很成功, 小白果還不會走路時,他和白芨就在擔心孩子長大後被騙,這幾年他說過無數遍男人冇一個好東西。

她們說要找大隊長,找了又如何?

再說了, 她們去找大隊長,林柳枝難道不要名聲嗎?

李衛國最後看了她們一眼, 掉頭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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