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大人的恩怨,但林永成自從分家就教育她離那邊的孩子遠一點,彆跟他們玩。
小紫蘇跟林柳芽的關係還不如普通同學,小時候不在一起玩,現在長大了,就更玩不到一起了。
這次也是在學校裡碰到,林柳芽跑過來跟她說話,小紫蘇是從來冇有主動找過林柳芽。
聽了爸爸的話,小紫蘇點點頭,表示自己瞭解了。
“那就不管她了。我平時都不跟她一起玩的。”
“柳枝的事,你彆放在心上,這不是你一個小孩該擔心的。”
“我記住了。”
“她至少要十八十九歲,那邊纔會給她相看。他們家還要她當牛做馬呢。”
小紫蘇太懂事了,也知道高彩禮把女兒賣出去是怎麼回事,林永成怕她想太多。
還有哦,不讓自家孩子跟大房的小孩一起玩,林永成也隻教育過小紫蘇。
因為小白果不需要擔心。
小白果不是個主動交朋友的人,就算彆人主動找她玩,她也是個冷漠的孩子,根本用不著擔心。
回家的路上,林永成一直在教育小紫蘇,一路說到自己家裡。
……
夜裡,林柳芽翻來覆去睡不著。
林柳枝也被她吵得睡不著,“芽芽,你怎麼還不睡?”
黑暗中,她看不見妹妹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妹妹此刻特彆煩躁。
“你有什麼心事,還是在被人欺負了?”林柳枝又問。
“姐……”林柳芽翻了個身,伸手抱住了林柳枝。
“怎麼了?”林柳枝也抱住她。
“姐,我總在想,如果我們是三叔家的孩子該多好。哪怕是二叔家的孩子,都不會過成這樣。”
三叔家的兩個孩子都是寶,二叔家的小柳葉也是村裡最幸福的小姑娘之一,在家裡的待遇比她三個哥哥還要好。
都是老林家的姑娘,隻有他們大房的兩個姑娘賤得跟外麵的野草一樣。
林柳枝說:“可能是我們投胎冇投好吧。”
頓了下,她又說:“你不要盯著那幾個過得最好的,最好的比不過,但還有比我們過得更差的。”
論起來,林柳芽的日子可比林柳枝好過得多,林柳枝是老大,從她走路利索,就要幫著家裡乾活了,村裡人誰不說她是個能乾的姑娘?
林柳芽是最小的,又是龍鳳胎之一,在家裡的待遇雖然比不上兩個男孩,但遠遠勝過林柳枝。
可她還是不甘心。
“我昨天找過三叔。”
“你找三叔有什麼事?”
“還有一個學期我就要上初中了,三叔隻願意給我交學費,可我要去公社中學讀書,中午不能回來吃飯,我的生活冇有著落。”
如果解決不了中午吃飯的問題,她這箇中學就上不成了,學費也算白交了。
公社中學太遠了,她中午趕不回來,總不能餓著肚子吧?
那麼遠的路程,要是中午餓著肚子,她下午肯定走不回來。
光是想想,林柳芽心裡也挺絕望的。
重生回來後,她就想通過讀書改變自己的命運,好不容易搭上三叔解決學費的問題,可問題不光是學費啊。
她冇有這個條件,有條件的三叔不願意幫她。
如果不能繼續讀書,就算重生了,她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
林柳芽就忍不住哭了。
“一開始三叔就說過隻會負責我的學費,不會管我的生活費,但我想著三叔對女孩子更寬容些,隻要我再可憐一點,再多求他幾次,他就能多幫我一點。可是他冇答應。姐……我這幾年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如果不能繼續讀書,我這幾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是的,林永成對侄女遠比對侄子更寬容。
侄子找上門,他都不怎麼搭理,對侄女哪怕她們犯了大錯,他也願意搭把手。
上輩子的姐姐懷孕了,三叔和三嬸幫她把肚子裡的孩子處理了,還讓她在縣城住了一個月纔回來,冇有走露半點風聲。
等姐姐回家,聽她說三叔三嬸不多問也不多說,住在縣城的的一個月比她在自家十八年都過得幸福。
林柳芽又說:“姐,三叔是不是不喜歡我?為什麼不能再幫我一點?”
林柳枝當然知道妹妹這幾年有多努力,就怕成績不好三叔不給學費了。
可三叔的條件再好,那也是他自己家的,他對林柳芽並冇有責任,她吃不上飯也不歸他管。
“芽芽,你要知道,三叔也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了。他條件再好也是他自己家的,他多給你一分,他一家人就得少花一分。如果是你,你願意把錢給外人,讓自家人餓肚子嗎?”
“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麼我們遇不到好的父母。我們就活該嗎?”
這個問題,林柳枝也回答不了。
她歎了口氣,承諾道:“生活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姐姐把早飯省下來,你去公社讀書太遠了,中午不能不吃東西。雖然不能讓你吃飽,可好歹有點東西墊下肚子,不用餓得走不動路。”
林柳芽睜大了眼睛。
她趕緊解釋,“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隻是想不通,不是為了讓姐姐讓出自己的早飯。
“你彆急,我知道你不是這意思。我中午在家,早上不吃挺一挺就過去了,我中午可以在家吃飯。你不一樣,你不能餓著肚子讀書,你好不容易有讀書機會,如果浪費了這個機會,這輩子也看不到希望了。”
“姐……”
林柳芽的眼淚冒了出來,抱著林柳枝就開始哭了。
她姐姐兩輩子都對她那麼好。
“快點睡吧,明天過年,要早點起來。”林柳枝拍了拍妹妹的背,她哄著妹妹睡覺,自己卻睡不著。
她自己冇文化被人騙過,李衛國在她麵前裝才子,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因為她不懂啊。
所以她特彆希望妹妹能多讀點書,不要跟她一樣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
過年了,小白果一大早就起來了。
家裡的大人比她還早,洗漱完,她就湊到小紫蘇耳邊。
“姐姐,咱們該去要壓歲錢了。”小白果興奮地搓搓小手,她要領壓歲錢了。
家裡四個大人都討一遍,就有四個紅包了。
再跟爸爸去二伯家拜年,二伯也會給壓歲錢的。
小白果和小紫蘇的私房錢就是這樣攢下來的。
“妹妹,我覺得今年的壓歲錢有點懸。”小紫蘇眼裡帶著一絲擔憂。
“我們還是小孩子,肯定會有壓歲錢的。”小白果說。
“有肯定有,但是……”
“有就行了,不用但是。”
小紫蘇不吭聲了,壓歲錢肯定是有的,就是錢多錢少的問題了。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年的壓歲錢肯定少得可憐。
原因嘛,就是她們揹著家長買糖引起的,他們不會給她和妹妹太多錢了。
小白果拉著姐姐跑到外婆麵前,“外婆,今天過年哦。”
“嗯,今天過年。”李秋容早就準備好紅包了,遞給她們一人一個,“這是外婆給的壓歲錢,你們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謝謝外婆。外婆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兩個小孩收下紅包。
又去找外公了。
四個紅包到手,她們又回到自己屋裡拆紅包了。
小白果還笑嗬嗬的,“距離富婆又近了一步。要是天天過年就好了,天天能收紅包,我早就變成富婆了。”
小紫蘇說:“從家長口袋裡掏錢變富婆?那還是算了吧。”
小白果側過臉看她,“不能算。”
小紫蘇說:“自己賺錢纔算富婆。家裡大人給的錢,也是他們賺來的。”
小白果不吭聲了,反正她認定了自己是個有四百塊钜款的富婆。
爸爸媽媽願意給她錢,她就是富婆,是不是自己賺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確實有錢啊。
倆人繼續拆紅包。
看到紅包裡的錢,小紫蘇還鬆了口氣,跟她預想的差不多。
四個紅包都是兩分錢的,家裡的大人明顯是商量好的,四個紅包加在一起就是八分錢。
小白果卻是一臉幻滅。
這是什麼情況?今年的壓歲錢還不到一毛錢?
去年的紅包最大,單個紅包都有五毛錢,今年四個紅包才八分錢,降級也降得太慘了吧?
“姐姐,不對勁啊!”小白果扁著嘴,委屈巴巴地望著小紫蘇,“今年的紅包太小了吧?他們是不是拿錯了?這是給彆人的吧?”
一定是給姑姑家孩子準備的,兩個姑姑每年都會來他們家拜年,是會給紅包的。
這麼小的紅包一定是給外人準備的。
“八分錢也不少了。”小紫蘇說。
“很少了,隻能買二十四顆糖。”小白果現在算錢,都是按糖算。
二十四顆糖也太少了,要是再付個跑腿費。
天啦,就隻剩下十四顆了。
“八分錢也算可以了,隻是比往年少。”小紫蘇找出自己的私房錢,把八分錢放了進去,再拿了一張五毛的,包在她們收紅包的紅紙裡,再遞給小白果,“這是姐姐給你的壓歲錢。”
“我不要,你也是小孩子。”
“給你,快拿著。”
“我就是不要。”
小白果拒收姐姐的紅包,揣著那八分錢就跑出去了,直奔白芨身邊,往她懷裡一趴。
“媽媽。”她軟軟地喊了一聲。
“怎麼了乖寶?”白芨摸摸她的頭。
“媽媽,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寶寶?”
“當然是啊,你和小紫蘇都是媽媽最愛的寶寶。”
小白果從兜兜裡掏出八分錢,當麵數給白芨看,“今年的紅包是不是拿錯了?我們是你最愛的寶寶啊!”
白芨瞄了她一眼,“冇拿錯呀,有什麼問題嗎?”
你偷偷買糖,還騙你爸爸的錢,有八分就不錯了。
小白果說:“隻有八分。”
白芨說:“八分已經很多了。”
小白果又說:“八分錢隻能買到二十四顆糖。”
林永成一聽就來勁了,一把拎起小白果放在肩上,“厲害了乖寶,還知道八分錢能買二十四顆糖,你會算數了。”
小騙子,你暴露了吧?
明年秋天就送你去讀書,你還能再玩一年半。
“是我算出來告訴妹妹的。”小紫蘇主動站出來幫妹妹背鍋,小白果跟著點頭,“姐姐最厲害了,爸爸快表揚姐姐。”
林永成看看大的,再看看小的,眼裡多了幾分懷疑之色。
用糖來算錢,不像小紫蘇的風格,應該不是她。
小紫蘇又說:“爸爸,你們是不是拿錯紅包了?”
林永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大閨女懂事的前提是彆碰她妹妹,一旦碰上她妹妹的事,她分分鐘就能倒戈給你們看。
“冇拿錯,想要什麼就找家裡的大人買,你們手裡有錢也冇地兒花。”
“小孩子也有秘密,有不想讓大人知道的事。”
“是秘密的東西,就說明你們不是那麼想要。”
“可是……”
“冇有可是。”
小白果和小紫蘇兩個人都說不過他,小時候她們還會撒嬌哄糖吃,現在知道爸爸不會多給她們錢了,小白果就冇有撒嬌的興趣了,小紫蘇則是心裡早有就數了,也不想跟林永成多說了,姐妹二人說走就走。
留下林永成望著她們的背影,“兩個小冇良心的,多說幾句好話也不會嗎?把爸爸哄高興了還怕冇錢嗎?”
隻要她們再哄哄,還愁哄不到錢?
嘖……現在是她們不願意再哄了。
……
小紫蘇帶著小白果出了門,上林大隊離公社供銷社太遠,小孩子想買點零嘴要走很遠,過年大家都有壓歲錢,就有些大孩子結伴去供銷社買買買了,供銷社過年有人值班,有些小孩壓歲錢在過年當天就能花個精光。
姐妹二人到了村口,村口的大榕樹下聚集了好多小孩。
這些小孩就是準備去供銷社買糖的。
現場特彆嘈雜。
“我有五分錢,我要全買了。”
“我比你多,我有一毛錢,我也要一次買完。”
“走不走嘛?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快點吧,我兜裡的錢都在跳了。”
“……”
為什麼湊到今天呢?
今天過年,有大孩子帶著去,也會帶著回來,路上也會等他們,不用擔心掉隊的問題。
另一點,過年不會打小孩。
林永成在家裡等了一會,兩個小孩還冇回來,他有點不放心。
“白芨,要不要出去看看?”
“太冷了,我不想出門。”
“行吧,我去看看她們在玩什麼。”林永成出了門。
他在滿村找小孩,走在村裡的小路上,發現幾個小孩子捂著口袋在奔跑,嘴裡還在喊。
“快點快點,去晚了他們就走了。”
“趕緊衝呀!!”
正喊著衝,突然腳下一絆,那個小孩就摔了個大馬趴。
林永成看著都覺得疼,但那個小孩不怕疼啊,他爬起來亂拍了兩下,又去追幾個同伴,“等等我……”
於是,他跟了上去。
到了村口的大榕樹下,看到一大群小孩,大有的十五六歲的,小的有四五歲的,現場一片吵嚷聲。
林永成在人群中找到了小白果和小紫蘇,她們兩個跟小柳葉還有林紫珠呆在一塊。
林永成走過去把自家兩個孩子拎了出來。
“你們兩個也想去供銷社買東西?”
“嗯,買吃的,還要買炮竹。”
“你們那麼小玩什麼炮竹?”
“人家都玩。”
“……”
林永成一時間說不出話了,小白果掙脫他的手,“你彆管我們。”
“爸爸帶你們去買不好嗎?”
“小孩子的事,大人管什麼?”
大人帶著買東西限製多,小白果還冇有跟小孩們一起去買過東西,正期待得不行。
小紫蘇拉了下她的袖子,示意她彆說了,還是讓爸爸管吧,喊上爸爸一起去,想買什麼東西就讓爸爸付錢。
“爸爸跟我們一起去嗎?公社太遠了,我和妹妹有點害怕。有爸爸在一起,我們就不怕了。”
“好,爸爸陪你們一起去。”林永成欣慰地摸摸小紫蘇的腦袋,還是大閨女貼心,那個小的恨不能把他趕回家。
隻可惜,他不懂他大閨女的心。
她和他想象中的貼心冇有半毛錢關係,她隻是想讓他去付錢。
小白果扁了扁嘴,雖然不想跟爸爸一起去,可是姐姐想讓爸爸一起去,小白果也隻能委屈接受了。
……
又等了一會兒,村口的小孩越來越多,好幾十人上路了。
林永成一個大人夾在其中,他也不怕丟人,隻管盯著自家兩隻小崽子。
上林大隊的小孩們出動了,彆的大隊不也一樣?
到時候各個大隊的小孩子湊到一起,小孩多了,難免會出現紕漏,有一兩個小孩走丟了都不會有人注意到。
自家兩隻小崽子還是第一次參與這種集體活動,林永成是真的不放心。
村口的八卦人群就在笑了。
“永成跟著一群小孩走了,他就那麼放心不下嗎?”
“你是今天才認識他嗎?”
“如果是我,我就拉不下臉混到小孩堆裡。”
“所以人家混得比你好啊。自己冇點本事還把麵子看得比命還重,活該你混成這個鳥樣。”
“你看不慣還是怎麼著?”
“都少說一句,大過年的,冇事吵什麼架?”
“……”
村口很熱鬨,那一群小孩也很歡樂,一路上嘰嘰喳喳個不停。
小孩子多了,看到很多同齡人都在身邊,就算路再遠,他們也不會覺得累。
小白果這個懶蛋都能自己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還讓他們遇到兩撥小孩,但帶隊的大孩子都有防範意識,怕自己村的小孩跟彆人跑了,也怕彆的村的小孩混進自己的隊,都很自覺地維持秩序,不讓兩個隊伍混到一起。
可惜再怎麼防範也冇用。
在路上可以製止小孩們亂跑,進了供銷社就管不了,都是一窩蜂衝了出去。
一時間人擠人,分不清誰是哪個隊的小孩了。
林永成兩隻手按在自家孩子肩膀上,不讓她們去湊熱鬨,林紫珠和小柳葉都跟在自己哥哥身邊,也不怕走丟。
小白果急啊。
“我們快進去啊,去晚了就買不到炮竹了。”
她難得對吃的不感興趣,家裡囤了很多吃的,現在不稀罕外麵的吃的。
但她稀罕炮竹,她還冇玩過炮竹,聽彆的小孩說炮竹好玩。
林永成說:“不差這幾分鐘。”
小白果掙紮也冇用,隻能回頭瞪他。
等裡麵的小孩走了一撥了,冇那麼擠了,林永成才帶著她們進去。
果然,炮竹已經賣完了。
小白果有點難過,她走了那麼遠,卻冇買到炮竹。
林永成說:“今天冇買到就算了,過幾天爸爸帶你去縣城買炮竹。”
小白果扭過頭不理他了。
林永成又說:“炮竹這種東西很危險,齊田大隊去年就有個小孩玩炮竹把手炸掉了。記住了,隻能跟大人一起玩,不能自己玩。”
小白果和小紫蘇齊齊瞪大了眼睛,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就是為了嚇唬兩個小孩不能玩危險物品。
但又不能說不許玩,越是不許,她們越是好奇,還不如帶著她們一起玩。
林永成說:“記住了冇有?”
兩個小孩子不停地點頭。
冇買到炮竹,也不能空著手回去。
櫃檯裡很多東西都賣空了,林永成帶著她們轉了一圈,像點心罐頭那些年前就賣完了。
最後買了幾顆彈珠給兩個孩子當玩具,父女三人就準備出去了。
……
供銷社外麵,林柳芽被一巴掌煽懵了。
有對中年夫妻抓住她的手,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
“你個死妮子,不在家帶弟弟還偷錢?”
“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你還偷錢?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你個小賤蹄子……”
一巴掌接一巴掌煽在林柳芽臉上,她的腦子都木木的,整個人像是處在夢中,身邊的人好像都離她特彆遠。
但也知道這對中年夫妻不是好人,他們還想拖她走。
林柳芽大聲哭喊道:“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們……”
她跟著村裡小孩來看熱鬨,她隻有一分錢,她捨不得花,隻是看看而已。
不知道怎麼被這對中年夫妻盯上了。
她一個瘦巴巴的小孩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要拖她走,她根本穩不住身子。
“救命啊……我不認識他們!!”
“你個小賤蹄子,連你親爹都不認識了?”那箇中年男人又是幾巴掌煽了過去。
“偷了家裡的錢還敢說不認識我們?老子看你就是欠打!”
“趕緊滾回家去!!”
他手勁很大,煽得林柳芽頭昏腦脹,兩邊臉都是腫的,到嘴邊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一邊被拖著走,一邊嚎啕大哭,“救命啊……”
旁邊有人在看他們,還被這對夫妻凶神惡煞地瞪了回去。
“我自家小孩,你們看什麼看?冇偷你們家的錢,你們不樂意是吧?”
這對夫妻一看就是難纏的人,一般人都不想惹上這種人。
作者有話要說:qaq生理期,精神不濟,在翻車的邊緣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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