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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僧導

鳩摩羅什。

他的父親鳩摩羅炎出身天竺望族,後至龜茲,生下鳩摩羅什。鳩摩羅什七歲隨母出家,初學小乘佛法,後到罽賓、沙勒,遇到莎車國大乘名僧,改學大乘佛法。他博讀大小乘經論,名聞西域諸國。

後來在後秦弘始三年(401年),後秦皇帝姚興攻伐後涼,親自迎鳩摩羅什入長安,以國師禮待。

在後秦的這些年裡,鳩摩羅什翻譯出《大品般若經》、《妙法蓮華經》、《維摩詰經》、《阿彌陀經》、《金剛經》等經和《中論》、《百論》、《十二門論》、《大智度論》、《成實論》等論,為佛教翻譯的這些經文成為了佛教日後能在華夏立足的重要理論依據。

此外,鳩摩羅什的弟子眾多,其中有道生、僧肇、僧睿、道恒、曇影等等被後世稱為什門四聖、八俊、十哲的佛門高僧。

這就讓這位有了一個稱號——中國佛教八宗之祖。

劉義真不由抽動著嘴皮。

他差點忘了關中長安正是這個“佛祖”的法場。

如果這個案子牽扯的是鳩摩羅什,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雖然這位已經故去,但是他的徒子徒孫可都還在呢。

直接動手帶來的後果就是劉義真會在頃刻間化為佛教公敵。

索性劉義真閉上眼睛開始思索。

這讓裴方明和杜驥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片刻後劉義真睜開眼睛:“不管了,就帶兵過去!”

佛教公敵就佛教公敵。

聖人不是說過嗎?

一個人被所有人都稱讚他好比不過好人稱讚他,而壞人詆譭他的人。

佛教在劉義真眼裡就是徹徹底底的壞人。

和它作對就畏手畏腳的那也太看不起人了?

君不見秦始皇硬剛儒家被黑成什麼樣了?但曆史會否定始皇帝的千古功業?

還有明朝那幾個皇帝硬剛東林黨更是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後來不也平反了嗎?相反東林黨在後世的名聲纔是真的臭掉了。

劉義真不排斥宗教,但有一個前提——

不能影響國家發展,民族崛起。

不然都是邪教,統統錘死纔是王道。

劉義真在決定一件事情的時候可能會糾結很久,但是一旦決定,便儘是雷霆手段。

在劉義真的授意下,軍隊很快就包圍了事發之地的一處佛寺。

冇有意外。

此地名為“大寺”。

它後來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草堂寺”。

鳩摩羅什正是在這裡翻譯出“中觀三論“,即《中論》、《百論》和《十二門論》。後來草堂寺更是被華夏佛教三論宗、華嚴宗和日本佛教日蓮宗尊奉為祖庭。

這已經不是和鳩摩羅什扯上關係了,這完全就是要在鳩摩羅什頭上動土了。

寺內的僧人看到官府軍隊時一個個麵露驚恐之色,慌忙向寺內跑去。

而劉義真也不急,反而是細細觀察起這佛寺來。

隻見這寺門麵朝南邊,往上望去便是佛寺山門。

陽光散落在佛寺中照耀著翠綠的竹林,山中隱約有霧氣湧動,而幾座大殿也坐落在這群山之中,居然真有種禪意藏匿於其中的感覺。

此外,在山上還有一座方台,其上供奉的是一尊舍利塔。

那便是鳩摩羅什舍利塔了。

舍利塔雕刻精絕,色澤玉潤,是用玉白、磚青、墨墨、乳黃、淡紅、淺藍、赭紫、灰色八種不同顏色的玉石、大理石雕刻鑲拚而成,故又稱“八寶玉石塔“。下方的金剛座則由須彌山,香水海及三層雲台組成,象征“金剛不壞“之意。這金剛座有八麵十二層,最下層為方座,之上是圓台,圓台上方刻數山,象征佛法中的須彌山。圓台之上是重疊的三層雲台,上刻雲朵浮雕,精妙異常。雲台之上,是八角形寶龕。寶龕上方為屋脊形覆蓋,蓋下有陰刻供養人像,蓋上還覆多層寶珠。

劉義真看著那奢華的舍利塔,並無太多景仰之情,反而是充滿了牴觸。

誰知道修那麼一個死人住的破玩意耗費了多少國力?

後秦皇室要是少花點修佛寺修塔的錢,多去改善民生,供養軍隊。說不定劉裕還打不到關中呢。

看我一會上去就給你拆嘍!

就在劉義真盤算著怎麼拆舍利塔的時候,佛寺內諸多僧人簇擁著一個鬚髮儘白的僧人走了出來。

伴隨著老僧的走出,那些之前還慌張的僧人此時格外鎮定。

看得出這老僧應該就是這裡的主事者。

“貧僧僧導,不知桂陽公今日來我佛寺有何貴乾?”

僧導?

一聽對方的名字,劉義真臉都綠了。

完了!

不能用暴力手段了。

因為這僧導……

和劉裕有關係!

劉裕在滅亡後秦後也來到過這裡見過僧導,和僧導對答良久。

後來劉裕東歸時也曾拜托僧導照顧劉義真一二。

曆史上,劉義真在單人匹馬倉皇逃出關中時,僧導曾率領弟子門人阻攔赫連勃勃的追兵,這樣才讓劉義真安然逃脫……

這都什麼事啊!

劉義真現在想要滅了對方的氣勢陡然弱了八分。

雖說討厭佛教,但這位僧導畢竟是和劉裕對問之人,算是劉義真長輩級彆的人物。

再加上曆史上人家確實救過自己,從佛教來講也算有了“因果”,劉義真還冇殘暴到要直接對救命恩人下手的地步。

現在劉義真懷疑王修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背後是僧導,所以才把這燙手山芋給他了。

不對……

其實王修想解決這事很簡單,以他的能力處理這種事完全是遊刃有餘。所以他應該是故意把劉義真牽扯進來。

劉義真開始懷疑這份卷宗到底是王修無意間扣下的還是有意為之了。

這應該就是王修幫劉義真從關中大大小小千百件政務中挑出來的“最佳題目”。

劉義真撓著頭,感覺自己被王修坑的死死的。

不就吃了他一隻雞嘛!至於嗎?

不過眼下還是要先處理事情。

玩武的是不行了,隻能來文的。

深吸一口氣,劉義真轉身裝作不滿的看向杜驥。

“杜主簿!我就是來和僧導大師探討佛法,你帶這麼多兵來做什麼?如此興師動眾讓彆人知道該怎麼看我?還不趕緊讓士卒撤回去?”

杜驥:“???”

桂陽公,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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