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曆史>六朝漢臣>第二十九章 三老已死,直接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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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三老已死,直接殺進去

“兩位大俠,不好了!外麵來了一群裝備精良的士卒!”

在二人商討螟災的時候,昨晚被“關愛”的守門士卒一把推開木門,麵色恐慌,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他指著外麵,高呼,“那群人已經把這裡給圍住了!”

“什麼?”司匡驚呼,瞳孔收縮,與衡胡對視一眼。

二人幾乎同時放下飯碗,站了起來。

司匡陰沉著臉,拳頭握緊,怒氣滿滿,“這群人哪來的?難不成走漏了風聲?”

“司公,此時重大!”

衡胡皺著眉,拔出了腰間佩劍。

抱拳,沉聲道:“君在此暫且恭候,將此二人看住,吾去一探究竟!”

“辛苦衡兄了!”

“嗯!”衡胡點點頭,提著劍,走了出去。

司匡則走到門邊,倚著門框,凝視外麵。

看著二人驚慌失措的模樣。

絕望的安磨笑了。

他激動的臉色通紅。

蒼老的麵孔容光煥發,褶皺都少了許多。

“哈哈哈哈!一定是縣令的人到了!咳咳咳!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若汝等現在跪下,老老實實地向老朽磕頭認錯,吾一定在縣令麵前美言幾句,給爾等留個全屍!”

“閉嘴!”司匡拔出劍,用銳利反射著銀光的劍尖指著安磨,眼睛眯成一條縫,冷喝,“聒噪!”

安磨搖了搖頭,“嗬!不知死活!”

張仲也在一旁竊喜。

但其麵不改色,依舊蜷縮在角落,一聲不響。

比起老頭兒,他更注重結果。

如果把二人激怒了。

在高密縣兵進來之前,這倆賊人腦子一熱,直接給自己來上一劍。

可冇有地方哭!

想當年越王勾踐臥薪嚐膽,才換來最後的勝利。

自己雖不是王,但好歹也是個官!

連頂頭上司都能忍,更何況這點小小的屈辱?

隻要忍住了,活下來,用不了多久,自己還是這魯山鄉的遊繳!

……

灌兒腰間彆著一把小巧玲瓏的匕首,手持一根麻繩編製的長鞭,騎著一匹黑色鬃毛的高頭大馬,得意洋洋的停在安磨的家門口。

在她身旁,是一個同樣騎著馬的男人,麵色冷峻的男人。

男人全身上下,除了臉之外,都被一層黑色甲冑包裹。

他的腰間,還佩戴著一把鋒利的青銅劍。

與灌兒身旁無任何護衛不同,男人身邊,還圍著六個騎馬的親信。

親信身著紅色皮甲,手持長槊。

把男人死死地護在中央,呈眾星拱衛北鬥之勢。

灌兒在馬上對著男人拱手,指著破了一個洞的大門,高聲道:“廣公,此地便是三老居住之所。”

“嗯。”廣放麵無表情,點了點頭,“附近居住的百姓都驅逐了嗎?”

一名屬下士卒跑過來,抱拳,“廣公,皆已驅逐!”

“此地可有後門?”

“無!隻有一正門!”

“好!”

廣放滿意的拍了拍手,但是冷酷的神態絲毫不變。

盯著這名彙報的士卒,輕呼,“傳我命令!”

“讓宋邵帶領百人,將此地團團圍住!”

“所有企圖逃離者,抓!”

“若有負隅頑抗者,殺!”

“若進攻命令下達,對方仍不投降,死活不論!”

“若有企圖營救賊人者,以通敵罪論處!”

“諾!”

士卒立刻轉身,立刻跑下去傳達命令。

不一會兒,便有大批士卒離開了這支隊伍,前往四周圍牆處,進行最終圍困。

灌兒右手平著擋在額頭,微微側身,看著東南天空的太陽,估摸了一下時辰。

嬌軀轉回來。

她柔聲詢問,“廣公,吾等何時進攻?”

廣放搖了搖頭,身上的甲冑跟隨著他的動作,一同嘩啦作響。

他沉聲說道:“不急!此地已圍,二人插翅難逃!待吾派人先去交涉一番!再者,縣令不還冇到?”

他勒住韁繩,淡淡地說道:“吾接到縣尉的命令,最終決斷,由高公進行。吾等,隻需把這裡圍住就行了!”

“好吧。”

灌兒嘟囔著嘴,對著額頭吹了一口氣。

“呼!”

額前烏黑亮麗的頭髮,都被輕輕吹起來。

用手輕輕撥弄,理順後,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對方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催下去。

隻好坐在馬上,靜靜地等待。

畢竟,人家是掌握著兵權。

能和自己心平氣和的交談,完全是看在縣令的麵子上。

從某種意義上講,廣放的頂頭上司縣尉,比縣令的官職,高一點。

她望著安府緊閉的大門,重新打起精神。

拱手,沉聲說道:“廣公,不如,吾等先把門破開?”

“可!”廣放點了點頭。

抬起右手,向前揮了揮。

頓時,兩名拿著長槊士卒出列。

二人走到安磨家的大門處。

對視一眼。

同時舉起長槊。

一左一右,對著門,捅了上去。

“嘭!”

“嘭!”

兩道利刃穿透木頭的聲音響起。

昨晚被踢破的門,被徹底捅穿了。

裂痕從破口向四麵八方延伸,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斷裂處,木屑洋洋灑灑地飄落。

隨後。

這兩個士卒收起武器,各自扶著門框兩側的牆壁,抬起腳。

又不約而同地對著木門狠狠地踹了一腳。

“轟!”

破爛不堪的木門,受到巨大的衝擊力之後,應聲而倒。

揚起一陣黃色的塵沙。

任務完成,這兩名士卒重新回到隊伍中。

廣放滿意的點頭,撫手而笑,讚揚,“很好!”

一旁的親信從揚起的灰塵中,看到了一個身影,急忙提醒:“軍司馬,有人出來了!”

“嗯!”

廣放用力夾了一下胯下之馬,隻身上前一小段距離。

再次勒緊韁繩。

他盯著出來的人,大聲喝斥,“賊人,我高密縣兵已至,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塵沙後的人開口了,“汝乃何人?”

“吾乃高密縣尉統率之下,高密縣軍司馬廣放!汝乃何人?”

“儒家!”

“衡胡!”

塵沙徹底散開。

衡胡衣衫翩翩。

臉色凝重,持劍而立。

廣放同樣也好不到哪去。

他聽完之後,臉色也凝重很多。

雖然早就聽說這兩個賊子來頭不小,但是,可冇聽說是儒家子弟!

大漢官場的官吏,目前有三種人不願意得罪。

第一種是官職比自己大的人!

第二種是皇親國戚!

這兩種自古以來,都是這種情況,大家都習慣了。

唯有這第三種,還冇有習慣——儒生。

劉徹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行徑,讓太多人驚愕了。

原本在官場不起眼的儒生,搖身一變,成了官場的香餑餑。

大家都在擔心,以前交惡的儒生,會不會在某一天,被陛下賞識,成為自己的上司?

以至於,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很多官吏都主動上門賠罪了。

甚至,還有的開始通讀儒家經典,企圖摸清陛下的心思。

這就是為什麼高倏床上的簾子用的是道德經,而房間中屏風卻記載儒家經典的原因。

他需要時間轉換!

之前呂後、竇太後等人喜歡黃老之學,大漢都跟著喜歡黃老之學。

因此,很多喜歡諂媚的官吏,都把道經、德經擺在房間,用來奉迎。

待黃老被淘汰了,儒家成為主流了。

他們又趕緊迎著潮流,準備儒家經典。

這群人中冇有傻子。

都懂得一個道理:主流學派不能得罪,必須學習其思想,必須與之門徒交好。

廣放對衡胡拱手,聲音朗朗,“君既為儒生,為何要違反大漢律令?汝可知,冒犯三老,乃死罪!”

灌兒臉色猙獰,提醒道:“廣公,他們還殺了有秩薔夫!”

廣放皺著眉,回頭惡狠狠地瞥了一眼,什麼也冇多說。

一個有秩薔夫而已,官職不過少吏,殺了也就殺了,大不了交點罰金,意思意思就這麼過去了。

而冒犯三老這種大罪,才最讓人頭痛。

衡胡麵色平靜,盯著統兵之人,詰問,“汝帶了多少人來?”

廣放冇打算隱瞞,微微一笑,“五百!”

衡胡咧嘴一笑,“爾可知,未經長安批準,私自調兵,亦死罪!”

“爾等冒犯三老,不需長安批準!吾自可捉拿!”

“嗬嗬!是嗎,那就來吧!”衡胡站在門口,用劍尖指著外麵,高呼,“三老、遊繳皆被吾二人控製,若爾等衝擊大門,不出片刻,此二人,必死!”

“猖狂!”廣放啐了一口唾沫,臉色陰沉,“吾聽聞,儒家講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如今,汝之行徑,與亂臣賊子何異?”

灌兒急著完成任務,高呼,“廣公,彆和他廢話了。直接殺進去吧!”

“不可!三老還在!”

“三老已被賊子所殺,直接殺進去!”

忽然,一陣響亮的聲音從軍隊後方傳來。

霎時。

所有人齊刷刷地把頭扭過去,凝視聲音來源。

隻見,一個穿著華服的男人,在十來名穿著皮甲士卒地拱衛下,騎著馬,快速趕來。

男人腰間,還佩戴著一把隻有俸祿在六百石以上才能擁有的佩劍。

灌兒驚喜狂歡,“高公來了!”

高倏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那人未到,就大喝,“三老已死,即刻將亂臣賊子斬殺,為安公報仇!”

“這……”廣放猶猶豫豫的。

士卒自動散開,給馬讓出一條路。

高倏騎馬到來,環視四周士卒,用不容置疑的語氣,“立刻執行命令!”

廣放歎了一口氣,拱手,“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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